<divid="tet_c">雪花自高天飘落,安静地覆盖了体育场的花棚四周,如同一位优雅的宾客,观看者婚礼仪式有条不紊的进行。
“从爸爸激动的语调当中,我们听得出爸爸并非专业演员,从爸爸激动的语调当中,我们更能听得出爸爸真挚的情感和殷切的期盼,谢谢爸爸的祝福。”汪函见小张爸爸讲话中途几度哽咽,以至于连事先准备好的词都无法连贯,在其讲话结束之后,轻描澹写的把瑕疵给弥补了。
“有请伯父回贵宾席就坐观礼。”汪函瞥了一眼小张同学,此时根本不敢提她或者徐容。
因为此时的新娘实在太破坏气氛了,照常在一般的婚礼上,父亲如此动情,新娘早就因情感不能自抑哭的稀里哗啦了。
和她几度哽咽的父亲相比,小张同学似乎没有哪怕半点的感伤,她拿着捧花的手遮挡着下半边脸,让人看不出表情。
但是站在她旁边的徐容却听到她好几次压抑不住的笑声。
“你爸哭的‘吭哧吭哧’的,你笑的这么开心,是不是有点,有点不太合适?”
“啊,我是不是也要哭?”小张同学诧异地凑过了脑袋,低声解释道,“可是,你难道没有发现,以前我和爸妈从年头到年尾都见不到几次,但是现在因为咱们结婚我们天天见面,难道不应该开心吗?”
“你说的,也有道理,咱们去那边。”
在小张爸爸走回坐席的同时,徐容牵着小张同学的手就要走向一侧的酒塔,只是却不妨小张同学一把将他拽住了。
小张同学冲他朝着汪函示意了一下:“还没结束呢。”
近乎与之同步,汪函稍微提高了一点音调,道:“除了新郎新娘的父母长辈、领导同事的祝福之外外呢,新郎和新娘的同班同学还准备一份特别的礼物要送给两位新人,有请新娘的大学同学、室友,也是新郎的大学同学,今天光彩照人的伴娘之一,袁珊珊,代表北电0级为徐容和张晓斐的婚礼带来的特殊礼物。”
徐容听到“新娘的大学室友”六个字,心中立刻生出股不妙的预感,因为昨天彩排时根本没有这个环节。
他的线转迅速移到不远处的袁珊珊身上,等看到徐行飞快地跑了过来从包包里抽出一个旧牛皮纸信封递到了袁珊珊手中,头皮瞬间发麻。
他知道袁珊珊要干什么了。
婚礼刚开始暖场的时候,汪函就提到过“情书”,当时他并没有在意,只是以为是自己或者小张同学在叙述故事的过程中无意中透露的。
此时他明白了缘由,肯定这几个家伙事先串通好的!
“完蛋,大喜当天竟然是我的社死之日!”
他记得确实有过这么一回事,可是信里到底写了什么内容,他已经没有丝毫印象,毕竟已经过去六年。
但是哪怕不用脑子也猜得到,随意翻开任何一张情书,字里行间流露的恐怕都会是“肉麻”二字。
】
他转过头,只见旁边的小张同学捂着嘴,白的发光的脸上掩饰不住的欢快。
徐容愣愣地瞧着她,好嘛,合着就自己不知道?!
汪函见徐容的脸色奇怪,笑着走了过来,道:“看新郎这一脸凝重的表情,一定是猜到了这份特殊礼物是什么了,那么新郎,对于这份礼物,此时此刻你有什么感想?”
徐容脸色严肃地摇了摇头:“我不敢想!”
两人“诡异”的对话顷刻间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汪函看着新娘鼓励的视线,胆子也大了起来,又走到了已经站在舞台最中央,站在了袁珊珊身旁,问道:“珊珊,能先说说这份礼物是什么吗?”
“其实这是”
袁珊珊将信封打开,小心翼翼地从中抽出一张写满字的信纸,只是还没解释完,就听到一旁汪函极为突兀的感叹道:“哇,好漂亮的字。”
“叔叔阿姨看一看,这个字漂亮吗?”他说着,接过了信纸,走到小张妈妈的跟前,极为“大方”地展示着。
小张妈妈虽然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可是大体的看了一眼信纸之后,对着话筒答道:“很漂亮。”
徐容无语地转过身,背对着全场的宾客,他其实已经做好了社死的准备,可是特么的这俩人抬起刀试探来试探去,就是不下手,简直如同握住了他的心脏。
况且,写的情书被岳母看到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他无法表达。
而写的情书被整个的朋友圈观摩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他不敢想。
汪函小心翼翼地捏着信纸,又回到了舞台中央,感慨道:“字的确非常漂亮,但是更感人的,是字里行间流露的质朴的情感以及少年慕艾的美好和感动。”
徐容无语地闭上了眼睛,要杀要剐一句话,你搁这瞎鸡儿描绘啥呀?!
“那么珊珊,请你介绍一下这份特殊的礼物。”
袁珊珊接过了信纸,略显拘谨地道:“这是六年前徐容写给张晓斐的一封情书。”
“哇。”
婚礼现场忽地腾起一阵巨大的喧哗,似乎对这个消息严重冲击了他们的认知。
汪函一声怪叫,表情奇怪地道:“各位,各位,从这件事我们至少得出了两个关键信息,第一,他们在一起绝非过去他们的同学传言的‘情投意合、自然而然’,而是新郎追的新娘,其次,徐容也会写情书,你们想的到吗?”
“哈哈哈。”
在汪函的带动下,现场响起一阵欢快的笑声。
“最最最重要的是,大家想知道情书的内容是什么吗?”
“想!”一阵相当整齐而又响亮的回应,遽然响彻在北电体育场。
尽管背对着现场,徐容仍感觉芒刺在背,却只能绝望地等待着被公开处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