札记是死物,注定不会回答她的。
白子衿低吼之后,便怔怔的看着最后一行字,无力又酸涩:“娘……”
她娘哪怕死前,想的也是她,而她却到现在都没法将这个害她娘的人绳之以法,这让白子衿痛恨自己的无能。
来不及伤心,白子衿小心翼翼将札记放回锦盒中,珍之又珍。
“凤令!”她现在要找到凤令。
白子衿脑海里飞速的翻阅记忆,想着娘会将凤令藏到哪里。
白家?不可能,娘绝对不会放在白家,可那段时间她除了白家也没法去其他地方。
她娘的遗物里,有什么地方能藏凤令,而且还不被人发觉。
“环玉轩?济安堂?都不可能,人?娘没什么特别信任的人……该死,到底在哪里!”
白子衿急得不停踱步,这种你知道了线索,却没法找到凤令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若是凤惊冥在还能和她一起想,可偏偏现在凤惊冥去冰岩洞了。
“这么重要的东西,娘肯定不会乱放……不管了,先去白府看看。”白子衿咬牙。
随意披上大氅,白子衿大喊人备车,急匆匆的要朝白府出发。
白翼二人急忙而来,白笖不解:“小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儿?”
“白府!”白子衿挑着灯笼,就要朝外走去。
白笖又问:“这么晚了,去白府干什么?”
“去找……”白子衿本想说出凤令,可札记上面娘亲最后的四字遗言,让她改了口,“去找白月容,不和你们说了,晚了就来不及了。”
二人对视一眼,大步跟上。
老管家虽然不知道白子衿为何半夜要去白府,还看到白子衿如此急迫的样子便知道有大事,他细心的道:“王妃路上小心,万事以自己为重。”
“我知道了。”白子衿心里温暖一片。
马车朝白府而去。
黑夜里,一处高台阁楼,那里有一白衣男子立于月光下,温润如玉,眉眼间的笑都是儒雅温和的。
让人不禁叹一句芝兰玉树,当是如此!
他温柔的看着马车的方向,唇瓣轻启,吐出的声音让人如同沐浴在三月的春风里,和煦十里:“子衿,再等几日,朕以天合为赔礼,迎你回苍玄。”
“皇上,该走了,凤子宣已经封城了,再不走便来不及了。”暗处有暗卫的声音响起。
再不走,便被瓮中捉鳖了。
君玄歌却未立刻离开,而是在白子衿的马车看不见后,才收回自己温柔的目光,戴上面具,轻功运起离开。
途中,他路过乐坊,二楼有扇窗户是打开的,那里倚着一个只着薄纱,风情万种的女人,美目正望着天上,似在赏月。
各个路口,许多杀手不动声色的堵住了路,房檐上也趴着许多杀手。
君玄歌停下脚步,温润的对芊娘拱手,依旧公子翩翩:“姑姑,可否让路?”
“有人出了钱,买你的命。”芊娘轻轻歪头,白嫩玉颈惹人联想翩翩,她勾起无奈的笑意。
君玄歌保持着温和笑容:“姑姑,您到底是苍玄的公主,受万民敬仰,真要帮凤子宣吗?”
“奴家说了,是有人出了钱,接了活奴家也不好反悔。”芊娘笑了起来,不笑的她已是风情万种,笑起来更是婀娜惊艳。
芊娘美目噙着笑,从旁边取下琵琶,漫不经心:“再者,皇上您怕是认错人了,你口中的那位公主早死了,死在了和亲时,死在了大河里,尸体都早腐烂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像绷紧的铉,而现在铉已拉满,快断了。
从她取下琵琶时,君玄歌就已经握上了剑柄,脸上依旧是温润如玉的笑,只不过他轻叹一声。
“您这样,小雨会伤心的。”
芊娘微微一笑,低头看了一眼琵琶,素手轻抬,手指勾勒过铉,琵琶声响起。
同时,她倏的抬起眸子,里面盛满了杀意!
“姑姑,得罪了。”
琵琶声一阵阵传出,君玄歌哗啦的抽出长剑,然后借力一跃而起,二人打斗起来。
同时,黑暗出的杀手齐齐而出!朝君玄歌而来!
“受死吧!”
君玄歌的暗卫也尽出,两方对上,打斗之声不绝于耳。
君玄歌一边抵挡着芊娘的攻击,一边无奈的开口:“姑姑,你定要与玄歌不死不休吗?”
“奴家说了,奴家收了钱的。”芊娘直接从窗户一跃而下,因为君玄歌一剑批向了她刚才所坐之地。
她刚离开,窗户便直接被剑气劈开!直接批穿到了对面房间,切面平滑,其锋利程度,不言而喻!
芊娘落于房檐上,薄纱落下,挡住她妙曼的身姿,美目一睨:“看来,你将秘籍练得不错。”
“姑姑谬赞了。”君玄歌谦虚,再次询问,“姑姑您是打不过我的,还要打下去吗?”
“你要让奴家说多少次,奴家收了钱的!”芊娘话语间,收下却不空着,不停扫着琵琶,攻击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