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柳山庄有一帮好手,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走家串户的梁上君子,不管什么样的人,绿柳山庄都有。
而且欧阳断鸿在江湖上有一定地位,很多人听说是绿柳山庄的车队之后,都会给三分颜面。
至于盐铁具体运送到什么地方去了,出没出江浙地界,出了地界之后又是如何运送的,下官一概不知。
一段时间的观察之后,下官一直以为祖大人背后是有人的,不过数年时间过去,下官却没有发现祖大人背后有人。
公爷,下官知道的就是这些。”
和盘托出之后,吴守蔼显得老了十几岁,同时他的心情也变得轻松了不少。
以前,一直都有一个重担压在他身上,他害怕有朝一日会事发,害怕朝廷会对他下手。
祖义涛再厉害,也只是一个按察使而已,在浙江这边能够只手遮天,不意味着他能够在整个大明横行无忌。
就连魏国公徐俌也不管说能够在大明横行无忌,就连徐俌也只能在江南这一亩三分地上嚣张。
现在好了,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也得到了张儒的承诺,他一把年纪,也到了该死的时候。早死晚死,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张儒听罢点点头,转而看向祖义涛:“祖大人听了这么多隐秘事情,难道就没什么话说?”
祖义涛颓然摇头,而后仰头惨笑:“既然公爷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下官还有什么可说的。下官认罪便是,反正也是死路一条,又何必给别人添麻烦。”
他很聪明,故意在话语中头颅出背后有人,目的无非就是一个,靠着这个秘密,和吴守蔼一样,换取张儒的一个承诺。
都不是冷血无情的人,怎么能不在乎家人的死活。
别看祖义涛平时都装作一副清廉如水的样子,可实际上他到底贪污了多少银子,走私的时候又得到了多少好处,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但是他跑过来的橄榄枝张儒却没有接的意思,反而将目光挪到了涂弥身上:“涂将军,本公现在倒是很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吴大人的口中可是没有说出半点对你不利的话语,你之前为何如此紧张?
莫非,这祖大人背后的人,便是你涂弥不成!”
涂弥一脸正经:“公爷,末将只是害怕这吴守蔼明知必死无疑,死前胡乱攀咬而已。毕竟末将跟他的关系可不怎么样,他要是攀诬末将,末将就是浑身上下长满了嘴,那也是有理说不清的。”
张儒冷笑道:“你这解释可是有些站不住脚啊!本公问你,这走私私盐的事你不知道,走私私铁的事你莫非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浙江承宣布政使司的指挥使是你涂弥,沿途管卡所有管辖的人都是你的人,没有知府衙门开具的特殊路引,没有你都指挥使衙门开具的通关文书,他们能够畅通无阻的通过那么多管卡?”
是的,张儒一点都不相信涂弥那些站不住脚的话语。
涂弥涨红了脸:“公爷要是不相信末将,现在就可以杀了末将。”
这下换张儒犹豫了,从涂弥的表情看,好像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难道他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