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些人来青山城,不是来找狄啸云的。”
就在执法者首领这样想的时候,天云宗弟子中那年轻男子突然又开口,淡淡地问道:“他所犯何事?”
执法者首领立即道:“在青山城东北方向约莫百里处,有一座神火镇,狄啸云十数日前路过那镇子,与镇上的百姓发生冲突,大战了一场,镇长放他离去,这狄啸云却怀恨在心,不久后又带人回来,屠光了整个镇子,鸡犬不留。”
讲到这里,执法者首领又小心地观察各宗派弟子的神色,却见不少人都微微皱起了眉头,看向狄啸云的目光中,一瞬间充满了反感。
执法者首领心下大定,顿觉就算这些宗派弟子真是来招收狄啸云入门的,也会因为这样的罪行对狄啸云感到厌恶,不会阻挠自己办案,继续道:“按照天云国的律法,此等罪行,当举全国之力通缉,处以极刑!”
这些来自宗派的弟子,听到此话,其中有几人还微微点了点头,来自天云宗的那位年轻男子却又开口问道:“是谁人报的案,你可有确凿的证据?”
此时的金奂却是比执法者首领更要淡定一些,他本身便是来自灵剑宗,虽然只是个外门弟子,但见过的大宗派中年轻的紫府境强者也远超过那些郡守刑堂的人,而这里又恰有几人是他的同门师兄,虽然并不认识对方,但多少有过几面之缘,也算得上稍微有点交情。
金奂上前一步,朝各宗派弟子揖手行礼,最后目光着重落在了灵剑宗方向,缓缓开口,“几位师兄,鄙人灵剑宗外门弟子金奂,此案是我报的,神火镇的镇长乃是我爷爷,我自幼在镇上长大,加入灵剑宗之后,就甚少再回故里了。”
“前些时日,我收到爷爷的书信,说镇上得罪了一位大家族的子弟,担心对方会有报复行为,想要我回镇上守护,但等我回到镇上之时,却只见到了满镇的尸体,这狄啸云小小年纪,心肠却是十分歹毒,他屠光了全镇,就连老弱妇嬬都没有放过!我爷爷的那封信如今就陈在长安郡刑堂,正是此案的证据。”
金奂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悲愤与哀伤,说到最后,更是声色俱下,眼泪都滑出了几滴来。这些大宗派来的弟子,很多人都听得动容,尤其是那几位女弟子,看向狄啸云的时候,甚至不由地咬牙切齿起来,仿佛恨不得要将其击杀当场。
灵剑宗方向立即便有一人叹声道:“觉醒了龙武魂的天才,虽是天骄,但心肠也未免太歹毒了些,小小年纪便能做下此等罪行,若入我宗派之中得到培养,岂不迟早成为一名屠世魔头,这样的人物,我灵剑宗可不敢要!”
旁边青莲宗也有一位女弟子愤声开口:“这小子看起来顶多十五岁,生得玲珑俊俏,却不想竟是此等歹毒之人,诸位公子,看来我们来青山城,是白走一趟了。”
乾山宗方向也有一人重重哼了一声,接着道:“这种恶人,我乾山宗也不要!”
神拳宗的粗壮汉子们虽然没有说话,但看向狄啸云的目光,也已尽是厌恶之色。
但唯独天云宗的人,却是一字未吐,并且自始自终,对狄啸云态度都极为平静,没有出现过一丝的反感。
金奂擦去了眼泪,又朝各宗派弟子重重一拜,敬言道:“多谢诸位师兄、前辈,我们各大宗派的宗旨之中,习武修行乃是为强身健体,保家卫国,如狄啸云这般,习武却是用来恃强凌弱,草菅人命之辈,简直不配为武者——”
金奂的话讲到这里,心下正在暗喜时,天云宗的那名年轻男子突然瞪了他一眼,金奂的脑袋如遭重击,全身突然传来一阵火辣辣地痛,再下面的话,便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年轻男子很快收回了目光,金奂却仍是在不注地颤抖,年轻男子却仿佛已经无视了金奂的存在,自腰间缓缓取出一枚火红的令牌,凌空丢给了执法者首领。
执法者首领立即手脚齐用,如担心这枚令牌是个一摔就碎的瓶子般,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接住,摊开一看,刚才还闷热的身体,登时却是打了个冷战。
令牌上的字样不多,其中最醒目的有九个字:“天云宗”、“火云峰”、“袁协尚”,这九个字一入眼眸,立时便牢牢印在执法者首领心头,如一座大山般沉重,直压得他气都喘不上来。
在宗派强者面前,这执法者首领身份虽低,但好歹也是郡一级的官员,对宗派中的人许多事情并不陌生,他印象最深的一件事物,便是“天云国七大公子”。
这天云国七大公子,乃是公认的天云国年轻一辈中最杰出的七个人,其中每一位,年龄都不超过五十岁,但却全部都是紫府境后期强者!
而在这天云国七大公子中,恰好有一人便名“袁协尚”,正是天云宗火云峰弟子,虽然在七大公子中排名不高,却是七大公子最年轻的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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