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道,“皇上……”
“是皇上还是江充?”
苏文犹豫道,“都尉大人说……以前的人不守规矩,怕惊扰李夫人安胎,故此……都换成都尉府的人了。”
刘据冷冷道,“都尉府的人就不说话了吗?”
苏文听他语气不善,趴在地上不敢说话。
“李适呢?李夫人身边不是有他护着吗?”
苏文道,“都尉大人医术远超李太医,他……被夫人遣回老家去了。”
这一点刘据倒是没想到,李夫人放着自己的亲族不用,反倒相信江充这个外人。
他凝视苏文,“苏文,皇上身边不是你一直伺候吗?”
苏文为难道“殿下……皇上近几日心绪不宁,经常发脾气,昨日夜里还失手杀了一人,奴才……不敢靠近!”
刘据一愣,“皇上休息不好吗?”
“是!”
苏文连连叩头,“求殿下开恩,向皇上求情,让奴才做别的差使吧!”
“什么人?!刺客!快来人!护驾!”
刘彻惊惧之声传来,苏文吓得起身就跑,刘据转身冲进殿内。
只见刘彻披头散发,双目圆睁,手握长剑四处乱挥,头上都是汗水。
“父皇!”
刘据冲上前去握住他持剑的手,“父皇可是梦到什么凶物了?”
“你是谁?!……据儿?有人要害朕,速传羽林卫护驾!”
“父皇!”刘据抱住刘彻的胳膊安慰道,“父皇莫急,有儿臣护驾,魑魅魍魉休想靠近!”
刘彻情绪稍缓,扔下宝剑长出一口气,倒在榻上又闭上了眼睛。
刘据轻轻按压他胳膊和腿上的关节,尽量让他舒解放松,很快,轻轻的呼吸起响起。
他刚要起身退出去,刘彻的声音传来,“你留在这里!”,把他吓了一跳。
“父皇,您没睡?”
刘彻没有睁眼,问道,“夜郎王残杀幼童,你处置得当,王印收回了吗?”
刘据道,“儿臣在他身上没有找到,即使有……怕也随一把火去了。”
“滇王……可惜了!”
刘彻声音很轻,“他的金印也没找到吗?”
刘据道,“父皇,儿臣本打算收回的,可是后来……”
他把滇王下葬时的情景说了一遍,刘彻缓缓睁开双眼坐起,“既是如此,一颗金印救活许多生命,也当物有所值。”
“谢父皇体谅!”
刘据话音刚落,刘彻指了指案头那份锦帛,“与你有关,看看吧!”
“喏!”
刘据拿起锦帛刚看了几眼就脸色大变,手一抖差点掉到地上。
那上面写的是“臣水衡都尉江充参议太子殿下南征不当事”,这江充一共给他列了九宗罪,分别是擅免官员罪一,殴打长者罪二,草菅人命罪三,收留罪民罪四,擅杀名流之后罪五,擅拜庶民,有失天家威严罪六,强制迁徙罪七,囚徒怪论罪八,擅杀降兵罪九。
看到最面,刘据只觉脊背发凉,自己身边何时多了一双眼睛,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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