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莫一番话,夜南冥险些坐不住,很多事情,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南莫,好不容易控制住的情绪,渐渐起了变化。
那双幽深不见底的黑色眸子冷得让人心头发颤,七月温和的微风穿堂而过,却激得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凉意十足。
“你说,是她可以要躲着寡人?”
他声音有些沉,却有些中气不足,似是有些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南莫刚才的话,毫无疑问全部都戳到他的心窝子里去了,那些话,比利刃都还锋利几分,让他的世界,顿时鲜血淋漓。
“祭司大人应当是早就料到郁尘统领不会替她保守秘密,遂那日救王上回来之后便离开了,至今未归。”
南莫认真回到,不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站在夜南冥身后的郁尘,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来了,他便也不会再可以去隐藏什么了,他相信顾臻一定会带着初樱躲到一个夜南冥找不到的地方去,如今说初樱离开了,夜南冥就算是想去找,也无从下手了。
整整两年了,这两年里,他断了和初樱所有的联系,又怎会知道这两年里初樱到底有没有什么变化,若是有变化,又发生了那些变化?
见夜南冥迟迟没有说话,南莫趁机道:“王上请回吧!”
既然是初樱不想见,就算他一直等在这里,初樱也不会见他的。
夜南冥没有再强求,只是,他觉得有些使不上力,撑着椅子缓缓起身,却是猛地一偏,幸亏郁尘眼疾手快,上前扶住了他。
永朝似是明白了什么,看到自己的父王如今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异常听话的没有说话,在北齐怀里乖乖的望着夜南冥,在看到他好几次险些摔倒的时候,吓得脸色猛地一边,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
夜南冥没有留下一个字就出宫去了,南莫本以为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夜南冥应当是不会再找上门来了,毕竟,晟州不可一世的王,不会将所有心事都放在和儿女情长上面。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夜南冥并没有要回晟州的趋势,而是直接住北边的行宫里,俨然一副打算常住的趋势。
的如此一来,便又让她不得不头疼起来,若是他真的要一直住下去,那初樱就已经回不来。
而此时的初樱,被顾臻抱在怀里,穿梭在幽密的林间。
夜离的森林里一片静谧,清冷的月华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懒懒的洒在两人身上,映在初樱那张精致的脸上,看上起宛然一个不可方物的睡美人。
她很轻,顾臻抱着她完全不费力,轻车熟路的下了地宫,地宫里一如既往,没有任何改变。
他带着她一路往里走,过了那枯骨桥,进了宫殿。
那大殿中间的柱子在他进来的时候散发出幽幽的月白色的光,清清冷冷的,让整根柱子从里到外透出粼粼的光。
“你怎么来了?”
那熟悉又久违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和疲惫,从那柱子里幽幽传来。
当顾臻抱着推开门进来面对着那根盈盈发光的柱子的那一刻时候,那个声音戛然而止,猝尔消失。
顾臻看着那根柱子,“我带小樱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