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目光收敛了不少,她垂下眸子,片刻才答,“知道了,你既身体不舒服,便快些回去休息吧。”话说完,二夫人转身便进了房间里面。
期初,她还以为那些是自己的错觉,可现在,二夫人心中更确定,这孩子和自己所了解的那般判若两人。
她不知哪里出了错,也不知该如何处理,眼下只能等回去再和二爷商量商量。
陆臻言回到自己院子时,院外无所异样,可房间内确是一片狼藉。尤其被褥,都是湿的。
这基本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手笔,他手轻轻压在棉被上,看着手掌上沾染上的水渍,不觉间,陆臻言深深的沉下了一口气。
“来人。”他声音落下的一刻,门外正有婢女走来,看到屋内的景象后,她顿时傻眼了。
婢女匆匆下跪,“奴婢现在就去差人来收拾!”
话说完,婢女正要起身离开的时候,陆臻言问道:“等一下,刚刚谁来过?”
婢女僵在那里想了许久,才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回公子的话,是...是二少爷。”
见陆臻言不说话了,她微微欠身而后便出去了。门外走来三五个下人,手中拿着洒扫的工具。她没说些什么,只是捧着书坐在门外看的专注。
不久后,刚刚那婢女又走到了自己面前。
她面色有所犹豫,过了良久才说:“公子,里面都已经打扫妥当,只是这被褥...”
“这被褥实在没有多余的了,还请公子,凑合...一宿。”话说完,婢女微微招手,一行人便急忙的退出庭院了。
待院中只剩下陆臻言时,她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多讽刺啊,这么大的院子竟连一床被褥都多不出来。他叹了一口气,倒也没有多计较些什么,眼下有人不想让他好过,他受着便是,反正这些...丘闻迟早都是要还回来的。
那夜看完书后,她便就着湿的被褥睡下了,只是当夜怎么睡都睡不着,明明已经困得要死,偏偏这该死的被褥就是让人难以入睡。
后半夜,陆臻言忽然从床上坐起,窗外月光皎洁,她走出房间,径直到了水井边,将翁上的盖子掀开,而后她整个人直接浸泡了进去。
丘闻不就是想这样吗?想让她没法睡,那她就如他所愿好了。
她在冷水里泡了整整一夜,天边微微擦亮时,她才从翁中起身,收拾好现场,这才踉踉跄跄的回了房间。
这次,她是真的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