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臻言带着病就往大厅赶去,在此之前,她已经被仆人知会,说她母亲已经去了大厅。
她走路难免有些轻飘,还未走到大厅,里面喧哗声,已经让她都听到了。
“这堂哥也太过分了,连我们都还不如。”
“就是,就是。”
还以为他多大能耐呢!谁知道他竟然睡到这个时辰,往日要是先生在场。
这顿挨板子跟抄书可少不了。
这带头开口的便还是丘闻,附议的还是他的弟弟。
陆臻言一听,淡淡的勾起嘴角,还以为能有什么招数,没想到竟然是在这里等她。
她身形一晃,让原本就轻浮的步伐看起来随时都会晕的模样。
由于风寒,让她整个小脸蛋都苍白了不少。
一踏进门口,她便轻微咳嗽了起来,一边还断断续续说道:
“孩儿,咳,不孝。”
“竟然让各位伯婶等这般久。”
她一抬头就看见了昨日的陆三爷跟陆三夫人都在,陆夫人也在一旁坐着。
她默默将身影朝着陆夫人走去。
这时陆三爷开口了:“无妨。”
“看来你这身子还真太弱了。”
这样一来,倒是家产这一块也无需他们担心了。
谁让只有他们家才有两个男孩,这二房的男孩怕是没有出息了。
微微出神的陆三爷并不知道,他这心思,正好中了陆臻言的圈套。
这人一旦没有产生威胁,那便可有可无的了。
陆夫人则皱着眉头搀扶着陆臻言,口中说道:
“昨日还没这般,怎么了这是?”
陆臻言听闻摆了摆手:“娘,我没事。”
丘闻用那挑衅的模样说道:“他还能有什么事情?都让大家等他这么久。”
陆三夫人看着自家儿子倒是有些过分,“行了,不要再说了。”
丘闻冷哼了一声,“做错事还不能让人家说他一句?”
陆臻言这才举起手捂着嘴,剧烈的咳嗽了几声。
缓缓说道:“侄子倒不知府内只有一张湿的被褥。”
“昨日这夜黑风高,侄子也原本打算这身子争气一些。”
“想着今日就走,谁料到还是抵不过这湿气袭来,只好再耽搁路程了。”
这话的声音倒不大,但却一语惊人,这陆三爷抬头就朝着陆三夫人看了过去。
对方也一头雾水,何时这家里只剩下一张湿被褥,他们可是巴不得对方赶紧走人。
忽然陆三夫人对上自家孩子心虚的眼神,顿时知道原来是这小兔崽子闯的祸。
连忙说道:“这孩子,说得哪番话。”
“咱们都是一家人。”
惹得陆臻言翻了翻白眼,这时候就开口说是一家人了,昨天的态度都去到哪里去了!
“可是,这府上的湿被褥,侄子怕是无福享受了。”
这陆夫人听着也一肚子火,原本打算三老爷能让自己的孩子读书,可是没想到这么不受欢迎。
这也就算了,还闹得自己的孩子染上风寒。
她立刻站起身来,拉着陆臻言的手说道:
“谁人不知三爷本事大得很,结果能让自己的侄子睡一晚湿被褥。”
“这面子怕是过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