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没敢说话,一向的秦氏都是个和颜悦色的,以前的时候和他们兄弟二人讲话也是温和的很,甚至为了能够让容青缈得些机会接近到简业,更是想着法子的讨好他们二人,想一想,容青缈自打嫁入简王府,确实也是从现在才有了好日子可过。
赵江涄的院落里,小倩跪在地上,嘴角流血,头发凌乱,后背挺的笔直,不是她想如此的跪着,是她刚刚挨过杖责,根本没有办法让屁股着地。
院门被一直好好的关着,其他的奴才们都睡了,起码都没有出现,因为院落里很安静,只有小倩一个人这样没有遮拦的跪在风雨里,整个人都被淋得如同和雨水融和在一起,但是,就算是这样,小倩嘴角的鲜血一直在流,仔细看的话,还瞧得出来脸肿的厉害,几乎是透明的,头发的凌乱也不是单纯的因为下雨,而是被人撕扯。
赵江涄气呼呼的坐在桌子前面,手还在微微的哆嗦着,看样子气得不轻,孟龙辉也跪在地上,离桌子不算太远,手捂着自己的腹部,一脸的痛苦状,目光谨慎的瞧着赵江涄的脚,怕她再踹自己。
“没见本事长,脾气到是越来越大了。”一个声音突然的响起,阴冷的好像是来自于地狱,“治不了容青缈,拿自个身边的人出气,蠢货!”
孟龙辉立刻头叩在地上,声音恭敬的说:“属下见过主子。”
赵江涄噘着嘴回头看向来人,眼睛却有意的回避开那张五官纠结的脸,她始终没有办法接受自己亲生父亲的这张脸,看了会做恶梦的脸。
“爹爹,他们才是蠢货。”赵江涄撒娇的说,“他们都不帮女儿。”
赵江涄刚说到这里,觉得脸上一疼,如同着了火般,但打在她脸上的手却是冰冷的,苍白的,好像僵硬般的苍白,指甲也很尖锐,“爹爹,疼!”
江侍伟淡漠的瞧着赵江涄,冷漠的说:“疼?!你打小倩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吗?我才打你一下,你就受不住了,那小倩呢?她可呼疼半句?她是我的手下,放在你身边照顾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你是她的半个主子,她一直在努力帮你,是你自己不知进退,连一个容青缈也收拾不了,硬是让她翻了身,我一再的警告你,不要招惹容青缈,她如今正是得宠的时候,放你在简王府,你若是连简王府也葬送进去,就是自寻死路。”
赵江涄见自己的父亲生了气,噘着嘴,却没敢开口说话。
“这次是怎么回事?”江侍伟在桌前坐下,瞪了赵江涄一眼。
赵江涄有些不情不愿的从椅子上站了进来,正准备走开些,瞟见小倩跟在自己的父亲身后,浑身湿淋淋的站在那里,头垂着,并没有看自己,“你怎么进来了?跟个死尸差不多!呸,丧气,出去!一点大事也成不了。”
“是主子要奴婢进来的。”小倩的声音很低,似乎压抑着什么,头却不敢抬,只盯着自个面前的地面。
“闭嘴!”江侍伟低声斥责,“有我在,她是我的属下,不是你的奴婢,不识好歹的东西,真是让姜氏那个可恶的女人给生生惯坏了。”
赵江涄长长出了口气,一脸的不乐意。
“你母亲送了消息给我,说是你有了身孕,有了身孕就该好好的照顾好自己才是,怎么还是没个进退?”江侍伟略微缓了缓声音,似乎对于赵江涄怀孕这个事还是比较高兴,“今天我过来的时候特意去瞧了瞧容青缈那边,听说简业今天留在了那里,若是容青缈今天被宠幸,也可能怀上孩子,幸好你有身孕在她之前,所以还能保得住你此时的身份地位。”
“相公在容青缈那个女人那里?!”赵江涄声音错愕的喊。
“是。”江侍伟不耐烦的说,“容青缈是简业的正室,你如今被禁足在这里,他留宿在容青缈那里有什么不对,至于的这样大惊小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