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和拿波滕二人说了清楚,沈彦秋便不想再耽搁,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其实两个女人也差不到哪去。鹤星恫和三丈月在一起,所谓横竖两张嘴,她俩加一起那就是四张,虽然沈彦秋早就都见识过,可还真怕后院起火。
拿波山的洞府忒多,密密麻麻又错综复杂,彼此之间都是以传送阵相连,沈彦秋如今也摸不着去双月宫的路,站在原地和方天震两个大眼瞪小眼。
方天震笑道:“月儿嫂子之所以恼你,无非就是你先去了凤鸣城再来拿波山,把她落在了星恫嫂子后面……哈哈哈,你这家伙处处留情,以前我还羡慕嫉妒的紧,现在想想还是我够明智,没有这么早就自锁牢笼!你慢慢头疼,我随便转转!”
沈彦秋道:“不长记性?刚才要不是为了你,我能跟人家打打杀杀?”
方天震摆摆手:“不一样!刚才是她们搞不清楚我是谁,现在闹了这么大的动静,我到哪儿去也没人会找麻烦!你那老岳父不是许我一个什么童巨公主?我想着既然叫这个名字,想必是人如其名,正合我意啊!我先去探探情况,说不得真就跟你一起把婚事办了!”
沈彦秋道:“你收敛些,我是真给你弄怕了!童巨既然是滕王岳父的女儿,那就是月儿的堂姐妹,堂堂公主之尊,你可不要在人前放浪。”
方天震笑道:“我浪个屁!你也不想想这里叫啥!就刚刚那娘们儿,拿波葭泥!还有什么拿波童巨,胭脂马勒狴!就这名字我再努力十年也浪不过!”
“刚刚你们打架的时候,我已经跟你老丈人要了一块令牌,拿波山畅通无阻,保证出不了问题。你们夫妻重聚,怕不是有一肚子肉麻的话要说,我去凑什么热闹?再说两个女人一台戏,少不得有你的罪受,我可不想当池鱼。”
沈彦秋一想也是。
方天震懒得跟他再废话,脚下碎星剑光晃了晃,已经随便选了个方向而去,眨眼就消失在一座山头之中。
双月宫的具体位置在哪他也不知道,刚才也忘了多问拿波滕一句,这时人都跑个精光,连个指路的都没有,沈彦秋便打算寻摸一个山头,抓两个人问问。
哪知凌虚渡的云头刚刚升起,就有一道玄妙的气机迎头罩下来,云头消散,充盈的水汽瞬间化作普通的水灵,脚下一个踉跄摔倒。
他有心催动法力再聚一座云头,可试了几次都无法调动法力,急忙催动五行剑丸交织成一蓬五彩剑光,这才止住飞速下落的身子。
沈彦秋端坐剑光之上,却感应不出施法之人的方位,急忙将幻魔道的法力撑开一个护罩,隔绝自身和外界的联系。
“方才前辈出手相助,晚辈已是感激不尽,还寻思着如何才能感谢前辈!不知晚辈哪里出了差错,还请前辈明言,晚辈定当诚心改过!”
来了拿波山,就不能再把哀无心的名头拿出来,否则连拿波滕和拿波逊都得跟他平辈论交,余下都是他的平辈晚辈,哪里还有什么叔叔伯伯?
入乡随俗,既然是月儿的家,那就跟着月儿的规矩走,反正叫一声前辈自己也不吃亏,一句话几个字的功夫而已。
“听说你是来接公主殿下回凄凉洞的?”
那人并不现身,声音也是清冷缥缈,似乎对沈彦秋没有什么好感。
沈彦秋正色道:“既是家师有命,也是晚辈之愿。”
“大猿王把妹妹许了你。”
那人淡淡说道。
沈彦秋没想到他突然提起此事,看来是位极亲近月儿的前辈,对自己的“风流韵事”甚为恼怒,不假思索的道:“此事我已同大哥分说明白,同露凝也讲的清楚,自然没有任何问题。”
那人又道:“阿修罗公主怎么说?”
沈彦秋顿时沉默。
此事比之袁露凝大有不同,实在不能再用刚才的话解释。
“幽冥鬼道覆灭徐无城,更将徐师形神俱灭,我与鬼道有不共戴天之仇!虽然此事与恬儿无甚干系,但她毕竟是血河公主,叶老鬼的义女,此仇若不得报,我与她也是有缘无分。”
要说这几位当中,袁露凝一事就是个笑话,袁无极纯粹是不想妹妹嫁给牛圣婴,这才随意寻了个由头和自己结拜,将袁露凝许给他。虽然如今和袁无极兄弟情深,只是他想着当初若是方天震在参天城,多半这事儿也要落在他头上。
而甄恬儿只是一场梦。
且不说血河祖师占卜之道造诣如何,只一次问天打卦便选定甄恬儿的归属,更是用抛绣球这种方式,实在是太过儿戏了些。他不通天机术数,但也从赵正阳那里得知盗取天机的难处,血河祖师将自家女儿的终生幸福寄托在一次卜卦上,比袁无极天马行空的举动还要无稽。
本以为两次回答会让他满意,哪知道那人声调转冷,隐隐带着愤怒:“本以为你算个男人,有些担当,不想也是个不值得托付的货色!不管袁无极作何想法,他恶了大力魔王转把妹妹许给你却是人尽皆知!你若从一开始就坚决反对,左右不过死一回,大丈夫何惜一死!”
沈彦秋一撇嘴,说的倒轻巧,你怎么不去死?娶个媳妇我又不吃亏,犯不着当时就把命搭上!至于得罪不得罪牛圣婴,修行道这么大,我啥时候才能跟他碰一面?再说现在他要杀我也不容易,我还怕什么?
那人并不知沈彦秋所思所想,稍作沉默又接着说道:“我听闻阿修罗公主与你在南疆同生共死一场,可谓情深意厚至极,你有甚泼天大仇,也是与鬼道与鬼皇的恩怨,与她一弱女子何干?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也是寻常,你若有让旁人敬重的本事,便将这天下女子都睡了也无妨!”
“区区两个女子都担不住,大悲宗的基业你如何担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