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河洗剑录要筑基,就必须用到子午寒潮和冰魄神光。二者得一便能筑基,二者俱得自然是再好不过。
以凌怀栩的手段,想要给方天震凑成子午寒潮和冰魄神光筑基,可谓轻而易举,不过得来太易不知惜,所以才有了方天震和沈彦秋一道奔赴南极之事。
万丈冰河,就是冰河洗剑录的根本。
冰河世纪,万物凋零,既是一切事物的终点,也是万物复生的起点,其中蕴含着生死大道的玄妙,毁灭和生发的至理,对比起法界万剑诀和魔剑生死棋两部秘法,冰河洗剑录的起点更高,终点更远。
只是没有大成之前,所展现的威力不如另外两部而已。
灵峰雪隐更不用提,来自无量剑宗的剑道法器,和十名剑齐名的宝贝,甚至有可能是一对被封印的法宝级飞剑。
不过沈彦秋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无论是冰河洗剑录还是灵峰雪隐,都是方天震的机缘,他们兄弟两个进入修行道之后,各自拜师学艺,自然也就各有各的因缘造化,只要日后彼此尽心扶持,共同踏上长生之路,完成各自的意愿即可。
“金丹呢?”
沈彦秋打开幻魔法眼。
“别着急,这不就来了!”
方天震嘿嘿一笑,一派宏大的宫殿现于高空,金碧辉煌光芒万丈,果真是播撒下万道金光,照耀万丈冰河。
冰河上升起一颗璀璨的透明冰晶,却不是混)圆形态,而是接近一颗圆球,但表面上密密麻麻全是难以观察的平面,只是平面太多太小,乍一看就像是圆球一般。
这颗冰晶只有蛋黄大小,和万丈冰河相比连一点尘埃都算不上,可当它显现出来之后,万丈冰河的力量一下子全都凝聚在这颗冰晶之中,无尽光芒将整个小世界都照耀的一片银白。
“按照我的理解,金丹就是极尽压缩的法力,当法力压缩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生成本源法力,而当本源法力积攒到一定程度之后,就会迎来天劫。”
方天震侃侃而谈:“这也就是金丹九转一转一劫的由来。”
“无论我们主修什么功法,想要完善金丹更进一步,都必须不停的感悟阴阳五行这七种天地本源,否则就只能卡在金丹六转直到老死。而只有阴阳五行的力量融入本源法力之中,才能模拟出最初的混沌状态容纳阴阳二神。”
“就像我们孕育金丹一样,金丹同样在汇聚力量孕育元神,也就是五劫神婴。”
沈彦秋道:“道理我都懂,可这跟恫儿凝聚金丹有什么关系?”
方天震道:“并没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那你顺这一大堆作甚?”
沈彦秋简直被气乐了。
“你是关心则乱。”
方天震收回小世界投影,三人的神念也自行回返识海:“你我三人所修功法性质截然不同,根本无从对比。你修炼的是远古魔道法门,嫂子修炼的是妖道法门,我修炼的是人道法门,风马牛不相及,我就是敞开小世界任你观察,你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凝聚金丹不仅仅是个技术活,其他的因素也很重要,我就说你是关心则乱,不妨先定下心来,等嫂子将鹤王那道本命法力炼化,然后再把孩子生下来,补足了亏损的先天元气,说不定金丹大道就自然而然的水到渠成了。”
鹤星恫摸了摸平坦的肚子,笑道:“云影鹤一族孕育胎儿要十年时间,鉴于公子人族血脉的原因,最少也还有五年时间。公子此去南疆有三年多光景,如此说来再过个一年半载,孩儿便可降生。”
“我的本源法力消耗不大,只是先天元气难以补充,都说大悲宗的真灵丹最能补益元气,等接了月儿妹妹回去,自然少不得同师尊讨要几颗。”
沈彦秋忙道:“这事儿交给我!”
方天震哈哈大笑:“为了你自家的媳妇孩子,这事儿你不办谁办?那叫碧秀心的蛤蟆可说了,月儿嫂子已生下孩子,如今连舅舅也会叫了,你可得多准备几瓶才行!”
他三人的功法以及修成的法力都相差很大,彼此之间能够借鉴的,也只有方天震稀里糊涂凝聚金丹的经验,不过他基础打的太过浑厚,又有灵峰雪隐这样的名剑在手,撑开万丈冰河抵挡一道天雷,实在是轻而易举至极,倒是没有什么可供借鉴之处。
思来想去,也只好等从拿波山回去,请师尊开炉再炼制几炉真灵丹。
修行道地域广大无垠,依着沈彦秋这些年的了解,便是南疆的十万大山,空间就大过五洲世界,想要穿越中州横跨疆域,动辄数百万里的距离也是寻常,像拿波山这般只是占据方圆千里的一片山脉,无论人族妖族还是魔族,都极为少见。
方圆千里听起来够大,但金丹修士一道遁光眨眼的功夫都能打两三个来回,对于拿波兔这个庞大的族群来说,实在是显得太狭小了些。
当然,这也可能因为拿波山一直没有元神修士坐镇,才不敢扩大领地范围,可是他依稀记得初见大哥袁无极时,他曾提及拿波山两位山主,拿波滕和拿波逊,言语之间甚是熟络,这般揣摩一下,两位山主至少也该是金丹八转,甚至九转巅峰的准元神。
大哥得了太上元灵北斗护身咒,就破开大力魔王的五行山封禁,成就元神打上自在魔宫,这天底下的好处从没有都让一个人占尽的道理,袁无极能得机缘脱劫晋级,拿波滕和拿波逊如何就不能?
沈彦秋想到这不禁头皮发麻。
面对鹤连山这位出窍境的岳父大人,已经让他有些难以招架,若是到了拿波山一下面对两个……可真是要了命了!
也不知道这两位是个什么脾性,若是宽容大度的也就罢了,也不消受什么苦。若是和鹤连山这样深沉,怕是这趟拿波山之行比之凤鸣城还不好走。
活该。
这是方天震知道他内心想法之后,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的一个词。
其中蕴含的嘲讽何止是**裸,简直是**裸!完全把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羡慕嫉妒的心情体现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