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念卿也不知道是看了多少话本子,学下的招数让言云隐根本招架不住,她从言云隐身上下来,把两个手伸到言云隐面前去。
“这里就只有念卿和云隐哥哥两个人,你说有坏人,那坏人是哥哥你喽?那既然坏人是哥哥,念卿乐意被抓走,哥哥抓念卿走吧!”
言云隐一瞬红了脸,急急忙忙的便躲开,连忙绕开话题说着“玩去吧玩去吧”。
只是在褚念卿看来,却十分的无趣,她还是觉得言云隐不够警惕。
不过,若实在太过警惕,自己也得不了手不是?褚念卿背过身笑了笑,算了,她又傻笑着牵起言云隐的手,拉着他往桃花林走。
桃林深处,芬芳馥郁,褚念卿抬起头看看,微风拂过后,偏偏花瓣犹如雨下,没入花泥,来年,定又是一番盛景……
只可惜看不到了,那时候,褚念卿肯定又回了皇宫勾心斗角,也可能葬进皇陵了,不过是生是死看命了,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身后言云隐的声音响起,褚念卿回过头去,只见言云隐手提着两小罐桃花酿,他笑的轻松。
这个样子的云隐哥哥恐怕以后也很难看到喽……
风拂过,勾勒出言云隐衣决下虽清瘦却坚挺的身姿,浮上,剑眉星目,与风同行,与月同归。
“不及云隐哥哥风度翩翩,气宇不凡。”褚念卿接上言云隐的那句。
言云隐笑着将桃花酿放在万株桃木中空暇的石桌上,“你又拿哥哥说笑。”
“实话而已,没有说笑。”褚念卿仍旧笑着,只是声色却沉了沉,她脚步轻轻的向言云隐走过去。
侧目,言云隐身后躲藏的已是十几名白衣武士,停在那里就像雕像一般,可又随时待动,褚念卿好怕。
那不可能是王镰派来的人!这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了。
不等多想,褚念卿已经走到了言云隐身边,她拂衣坐下,又伪装着云淡风轻,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她不能告诉言云隐,一个不经世事的小公主是不会“瞎想”这些事情的,她只安安稳稳的坐着,只是,提醒少不了。
“云隐哥哥,在这儿住了半年,我都住的不想走了……”
“不想走就不要走嘛。”
“就是,我可得跟父皇说说,留下来陪你作伴,我可舍不得这桃花林的美景呢!你看!”褚念卿伸手向言云隐身后指去,“那里,那里,都美得很!”
言云隐顺着褚念卿指的方向瞟了一眼,只是这一眼,却让他笑不出来了。
虽说那群武士躲得快,却还是被言云隐看得一清二楚。
身后褚念卿的声音还没有停,言云隐连忙调整姿态回过头去,他怕会吓到褚念卿,可笑褚念卿比他承受能力强多了。
“尝尝。”
言云隐递给褚念卿一小杯酒,让她无暇再往武士的方向看,趁此机会,言云隐从腰间衣带里抽出软剑藏匿桌下,以保一会儿可以第一时间抽剑反击。
“云隐哥哥也请。”
褚念卿亦捧起一杯酒来请言云隐,趁此机会,她微微转头向另一个方向看去,王镰在那里,身后跟着五个粗布衣裳的武士,这才是原本的计划,刺客大半褚念卿还认识。
王镰暗暗伸出手指,向褚念卿指白衣武士的方向,褚念卿稍低了低头,等到言云隐喝过酒后抬起头来,褚念卿也随着他一起抬头。
“诶呦,才想起来,屋里还熬着醒酒汤,可不敢等一会儿把房子都烧了,念卿,你回去一趟,把它拿来好了。”言云隐忽然说。
褚念卿眼看着言云隐的神情与方才不同,自然明白他这是要支开自己,虽然是应下了,却也知道,自己走不掉,白衣武士绝对是冲自己来的,又怎么可能放任自己走呢?
褚念卿起身,走不到五步,果然,身后响起掀风之声,刀光剑影映照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