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然是气话。
萧雾月脚步加快了些,牵着永清向前走去,带着厌恨的言语皆随秋风抛凉:“今日一见,我倒惋惜爹娘没答应这个馊主意了,我真想看看,我到底能不能克死他。”
路过拐角,永清倏然拉住她:“走错了。”
“不是要去找李长史”前头高挑纤细的身影回过头来,她转瞬明了,“哦,我气糊涂了,先前我便从李长史那边来的,要交代的都交代尽了,哪里有别的信,你拉着我出来,不过是要拆火罢了。”
永清冲她一笑:“是也不是。咱们是要另去见一个人,对对口供。”
“谁”饶是萧雾月再聪慧,也吃不透西京如今这摊浑水。
“你不是怕郑学荀镜此来有诈么,放心不下他二人,觉得他们托我找顾预不安好心。”永清牵着她向走廊另一边而去:“那我们就去问问顾预本人的意思好了。”
萧雾月踢到花盆踉跄一下:“你已找到顾预了!”
永清扶住她:“怎么,萧公子有何见教”
“做得不错。”萧雾月锐评,“先下手为强,如今皇帝那边恐怕也想不到,缉捕的人竟然就待在在皇城之中,虽然有些兵行险棋,但我喜欢。”
“难得你夸我。”永清唇弯亦不由自主地上扬。
但萧雾月此时的戒备心与李功当初如出一辙:“不过这顾预,可也是个黑白莫辨的主,他——”
永清道:“顾先生不会有问题的。”
萧雾月挑眉一笑:“哦,你竟就管他叫先生了,怎么的个先生我爹教了你十几年的书都没被你喊过一声。”
“你爹自然是更觉得司徒尊贵,先生算得了什么”永清拍了她肩膀一下,“起初李长史也是你这样想,后来还是觉得,此人有可用之处。”
萧雾月赞了一声:“不错,这么说来,那昔日一篇文章驳遍州郡豪右的顾怀之,竟然被你收入囊中,拜倒石榴裙下了”
永清气息一滞,道:“你裹了一身风流皮,说话怎么也和那些登徒浪子一般不着调了!”
“罢了。”萧雾月一手旋开折扇,故作倜傥地扇了两下,笑道,“如今我倒要先会会这江东半璧,看看这顾怀之除却咬文嚼字地骂人还有什么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