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晓棠反呛道：“哪个地方百姓这么倒霉！”</p>

范成明：“当然是穷乡僻壤，西域和辽东，你觉得哪个地方好。”</p>

段晓棠：“为何不是岭南？”</p>

范成明：“姓殷的是南方人，哪有流放回南的道理。”</p>

段晓棠知道西域和辽东，多是朝廷充军流放的地方。</p>

殷博瀚若去这两地任官，和流放没差。</p>

段晓棠：“有何区别？”</p>

范成明眨眨眼，拉长声调道：“说起来一东一西没什么差别，都是民风彪悍、匪盗猖獗的地界。”</p>

段晓棠听懂暗示，死个把官员，没人会追究。</p>

段晓棠居然认真比较二者的区别，西域有荒漠戈壁，但同样有富饶繁华的商道绿洲。</p>

而辽东除了苦就是寒，要不怎么有流放宁古塔的梗。</p>

幽燕之地的作风不是一二般的野，连幽州大营的主将，国公爷都能说死就死。</p>

失势官员去那儿更讨不着好。</p>

段晓棠：“辽东好。”</p>

吴越：“陛下一直放不下高句丽，终归是要再征的。殷相公若去那儿，天时地利……万一复起怎么办。”</p>

众所周知，殷博瀚有才，还能弯下身段，讨皇帝欢心。</p>

吴越别说门，连窗户都没打算给他留。</p>

范成明：“西域啊，”想一想有熟人，“孙三他哥在，那是个命硬的。”</p>

“正好两南方老乡作伴。”</p>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p>

但范成明特意把孙安丰拉出来，讽刺意味拉满。</p>

偶像塌房，孙安丰下手的时候，可是一点没有念旧情。</p>

段晓棠念及一些大吴传统，问到：“殷相公能平安到任？”</p>

范成明：“西域四郡远在僻野，能派一个官去，都算朝廷体贴。殷相公做人做事做官都有问题，到底是个正经官员，文名满天下的大豪。”</p>

“他去，是给西域布施文风。”</p>

“他们反对也没用。”</p>

看来，朝中几股势力，给殷博瀚选的埋骨之地就是西域。</p>

南方人能欣赏到大漠风景，也是一种稀缺的人生体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