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储嘟囔道：“做手术一半死一半活，不做必死。”</p>

话说的狠心点，但道理没错。</p>

以林婉婉的人生信条，如果站在旁观者位置，绝不会开口。</p>

一来未必符合他人利益诉求，二也怕担上干系。</p>

林婉婉不知宗储开口，是当真看透事实，信任自己医术，还是单纯凑热闹。</p>

病人被疼痛折磨得几欲昏厥，听大夫和旁边士子的话音，不做手术，大约就是这样活活疼死。咬牙道：“做。”</p>

林婉婉将手术知情同意书拿过来，“如果决定要做，你们就把它签了。认字吗？”</p>

几人摇头。</p>

林婉婉：“那按手印吧！”扭头问旁边的诸士子，“哪位郎君能帮忙念一念？”顺便做个见证。</p>

殷鸣主动请缨，“我来！”</p>

盯着纸张上的一字一句读道：“按其人病，宜手术可疗，必有创恶。盖躯体不可测，或生不虞，大折至于死也……吾既知风险，为医者详告诸风险者毕解，过慎思之，惟此手术也。吾愿当须承风及从令，合医毕疗之，并从其费。”</p>

病人兄弟疑惑道：“什么意思？”</p>

殷鸣不是杜乔，没有耐心一字一句解释，归纳总结要义，“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若是出事，跟医馆大夫无关。另外你们得交钱。”</p>

病人妻子眼泪汪汪，“若人真没了……”</p>

殷鸣看得清形势，“大夫才是最希望他平安的人。”</p>

不说名声受不受损，人死在医馆不嫌晦气么。</p>

病人兄弟：“我们签。”</p>

病人王云，和他的兄弟妻子先后在同意书上按手印。</p>

虽然妻子才是直系亲属，但以长安的传统，生死大事上，说不定兄弟话语权更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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