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想不明白，他是青云之巅不坠的白月光，她得不到，别人也只能仰望，可为什么陈清欢是个例外？她凭什么可以成为萧云醒生命中的那个“不可说”？</p>
“她不过就是比我早认识你，可是人总是不断前行的，你在不断成长，会看到更大的世界，见到更美的风景，有更美好的未来，也会遇到更惊艳的人，等再回头去看就会发现，她也不过如此。”</p>
听到这里，教养维持的那份温和已经被她彻底耗尽，萧云醒扯出一抹薄鄙的笑：“到底是什么样的自不量力和蠢不自知，让你误以为你比陈清欢惊艳？”</p>
这话说得着实有些重了，彻底激怒了秦靓，她咽不下这口气：“陈清欢不过胜在比我早认识你，你以为朝夕相处就是喜欢了吗？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p>
萧云醒忽然郑重地看向她：“那你为什么喜欢我？”说完似乎也不想听她的答案，很快再次开口，“陈清欢身材高挑，肤白貌美，有内涵有阅历，三观正，父母皆是正直清华的人，心中温暖纯粹，做人干干净净，努力上进，就算没有十几年的朝夕相伴，她身上任何一点都符合世俗寻找另一半的条件，该有的都有，我为什么会不喜欢她？”</p>
“你……”秦靓无言以对，事实确实如此，平心而论，以陈清欢的条件，如果她是个男人，也愿意找这样的另一半。</p>
心里再怎么想，嘴上都不肯承认。“陈清欢就是个没有教养的……”</p>
她刚开口就被他打断。</p>
萧云醒没看她，连神色都是淡淡的：“一个人的教养，不在于那些浮于表面的言谈举止，而是在于对所有人，是不是一视同仁。”</p>
秦靓眼底浮出一丝鄙夷：“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目中无人娇蛮任性也算？”</p>
萧云醒一脸理所当然：“有何不可？”</p>
秦靓被气笑：“萧云醒，你也太偏心了吧！”</p>
萧云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喜欢不就是偏心吗？这不是最自然的反应吗？不偏心她怎么知道我喜欢她？”</p>
秦靓被他的三个反问堵得无话可说。</p>
她低低开口，声音里满是悲伤绝望，还带着一丝丝的不甘心：“我说不过你，可是萧云醒，你会后悔的。”</p>
后悔吗？</p>
萧云醒忽然笑了起来：“平生不悔。”</p>
中天一片无情月，是我平生不悔心。</p>
为了避免日后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萧云醒勉强压下不悦，耐着性子和她一次性说清楚：“这个世界上或许真的有比陈清欢更好的女孩子，可在我心里，没有。我是个唯物主义者，可唯独在陈清欢这件事上，我是个唯心主义者。或许以后我真的会遇到比陈清欢好的人，可是在我眼里，她是最好的，就算真的有人比她好，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也看不见。”</p>
“萧云醒！”秦靓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扑上去抓着萧云醒的手臂撒酒疯，“我不过是比她晚遇到你，我做错了什么？你要对我这么绝情？！为什么你连个机会都不肯给我？！给我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试一试有什么不可以？”</p>
“不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萧云醒推掉她的手让她站好，“你，好自为之。”他的目光沉静而锐利，像是能把人心看透，她心底的那点“小九九”在他面前无所遁形。</p>
是啊，她没喝醉，她不过就是找个借口罢了。</p>
秦靓受到了连环暴击，恨不得吐血身亡，拉住他的衣袖做最后的挣扎：“你听我说……”</p>
萧云醒拂开她的手：“我的教养让我可以听你说下去，但是我的心不允许。我的内心只允许我做到这里。”</p>
秦靓知道没办法再为自己争取了，索性撕破脸，冷笑着开口：“你真的以为你们可以一直这么甜蜜下去？一辈子那么长，男人都是博爱的，你真的可以管得住自己？就算你可以，那她呢，陈清欢长了一副……”</p>
几句话听得萧云醒脸色沉了沉，即将出口的那个词大概也好听不到哪儿去，他忽然眸光冷冽地看过去，衬托得整张脸都刚毅凌厉起来，气势迫人，让秦靓说不下去。</p>
过了许久，直到秦靓心虚得目光躲闪，他才收起凛冽，恢复一贯的气度：“我其实是个很懒的人，没有精力和兴趣再去认识了解别的什么人，余生也都会是她。至于她，能不能让她和我一直走下去，那就是我的事了。”</p>
全年无休泡在图书馆的人和实验室的人竟然自我评价“懒”，被韩京墨听到他又要吐槽了。</p>
秦靓站在原地看着萧云醒转身离开，愣愣地出神。</p>
此时此刻，秦靓终于知道，陈清欢身后有一个不可战胜的萧云醒，她面对自己时那份肆无忌惮的底气是他给的。因为她知道，这个叫萧云醒的男人永远都会等在她身后力挺她。</p>
萧云醒一进宿舍楼门，趴在阳台上的两人立刻跑进来跟韩京墨汇报。</p>
“云哥回来了！”</p>
“秦大美女还在楼下哭！”</p>
韩京墨边打着游戏边摇头叹气：“某人还真是无情啊！”</p>
萧云醒一进寝室门就被同寝的两人围住。</p>
“你衣领怎么了，皱成这样？”</p>
“和人打架了？不过你这身高一般人揪不到你的衣领啊……”</p>
萧云醒抚着衣领不动声色地红了脸。</p>
韩京墨秒懂，揶揄地笑着：“一般人还近不了他的身呢，肯定是个大妖怪！还和大妖怪大战了三百回合，那个乱人心智的妖怪大概是叫陈、清、欢。”</p>
萧云醒看他一眼，不说话。</p>
韩京墨猜得不错，他的衣领确实是刚才和陈清欢接吻的时候被她抓的……</p>
韩京墨损他：“看我干吗，我还没问你呢，你不声不响地布了那么大一个局就为了和陈清欢表白？既然这样当初还拉我一起报名干什么？你就不怕你被我pass掉没办法拿到冠军就不能表白了？”</p>
萧云醒漫不经心地坐下：“不怕。”</p>
韩京墨好奇：“为什么？”</p>
萧云醒看也不看他：“你没那实力。”</p>
“啊……”</p>
韩京墨气得捶胸顿足，余下两人憋笑喝水。</p>
第二天中午，韩京墨收到秦靓的消息。</p>
他想不明白，秦靓追不上萧云醒，约他出来是几个意思，总不会是要改追他吧？当他是冤大头吗？</p>
他准时赴约，秦靓倒是很直接，开门见山地让他帮忙追萧云醒。</p>
韩京墨很是无语地看着她，对她的为人处世方式实在不敢恭维。看着挺漂亮的一姑娘，怎么脑子不好使呢。</p>
他懒懒地抬眸拒绝：“萧云醒这个人呢，看着淡然，其实是个很长情的人，他内心自有他的柔软和信仰，只不过你不在他的长情范围内。如果当初你真耐得住寂寞一直以朋友的身份自居，或许还能让他看你一眼，现在嘛，他对你什么态度你自己知道的。”</p>
秦靓眼里尽是不甘和懊恼：“如果我执意如此呢？”</p>
韩京墨一哂，一副事不关己的高姿态：“在萧云醒眼里，人分两种，陈清欢和其他，他啊，只看得到陈清欢，再也容不得别人了。奉劝你一句，别想了。”</p>
秦靓已然听不进去了：“我们马上就要毕业了，我只是想要奋力一搏争取一下，有什么不对吗？”</p>
“奋力一搏没什么问题，不过……”韩京墨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别病急乱投医，这事儿你找我没用。”</p>
秦靓楚楚可怜地看着他：“我们同学一场，毕了业也许这辈子都没机会再见面了，你就不能帮我一次吗？”</p>
韩京墨意味不明地笑了下：“你这是道德绑架。”</p>
她已经没有退路了，索性承认：“是又怎么样？”</p>
韩京墨慢条斯理地喝了口咖啡，很不要脸地回复她：“不怎么样，你可能不太了解我，我这个人没什么道德的，你绑架不了我。”</p>
秦靓咬着牙不说话，沉默了半晌才再次开口：“难道你不喜欢陈清欢？”</p>
韩京墨的视线瞬间扫了过去，和她对视许久才慢慢笑出来，继而猛拍桌子放声大笑。</p>
秦靓在他的笑声中愈加尴尬。</p>
韩京墨笑完了才揉着发酸的脸颊一本正经地跟她解释：“第一，我这个人虽然没有道德，但底线还是有的，挖人墙脚这种事，我不做。第二，陈清欢不是我的菜。第三……”</p>
他忽然靠近秦靓，吊儿郎当地调笑道：“这第三嘛，你长得倒挺合我的胃口，你也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萧云醒不理你，你可以追我呀，你看我怎么样，要不要追追看？”</p>
秦靓被他暧昧不清的态度气得直接拿包走人。</p>
韩京墨继续放声大笑。</p>
头天晚上陈清欢太兴奋没睡好，第二天补了个觉，直到下午才回寝室。</p>
她一进门就被田思思架住：“陈清欢！老实交代！昨晚去哪儿了？”</p>
陈清欢趴在桌上：“回家了呀！”</p>
田思思持怀疑态度：“真的？没和萧云醒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p>
陈清欢叹口气，她倒是想呢，昨晚她本打算乘胜追击一举拿下萧云醒，可那位直接把她送回了家。</p>
田思思看着她的样子像是确实没发生什么，满脸狐疑地问：“可昨天有人看到你和萧云醒在礼堂后面接吻呀！”</p>
陈清欢换了个姿势继续趴着：“那又怎么了？”</p>
“那又怎么了？！这么说是真的？！”田思思忽然换了个态度，八卦得不得了，“亲到萧云醒是种什么样的体验？”</p>
陈清欢忽然红了脸：“你怎么那么八卦？！”</p>
田思思对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继续挖掘：“干吗不好意思，初吻啊？”</p>
陈清欢咬了咬唇，支支吾吾地回答：“不是！就是……第一次，伸舌头而已……”</p>
“啧啧啧……还有呢还有呢？”</p>
“还有？”陈清欢认真想了下，“还有就是，昨天云醒哥哥抱我的时候贴着我的身体了，还把手放在我的腰上了。”</p>
“他之前放哪儿？”</p>
“放肩上或者背上，就像同志般的拥抱一样，像革命友情。”</p>
田思思却忽然忧伤了起来。</p>
陈清欢不知道自己哪句话不对了：“你怎么了？”</p>
田思思做西子捧心状：“一说腰，我就想起林教授来了。”</p>
陈清欢无语：“你够了啊，被你诸位数学男神听到了可怎么得了。”</p>
“你说得很对！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啊！”田思思立刻正常了许多，从桌上拿了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递给她，“我和大壮送你的，十八岁生日快乐！”</p>
陈清欢接过来，拿在手里笑嘻嘻地摇了摇：“谢谢哟！”</p>
田思思八卦：“今天晚上安排了什么活动啊？”</p>
陈清欢立刻眉飞色舞：“先回家和我爸妈吃饭，然后……云醒哥哥说，带我去山顶放烟花。”</p>
田思思立刻咋舌：“没想到萧云醒也是一位土豪。”</p>
晚饭后，陈慕白看陈清欢要出门就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阴恻恻地问：“去哪儿啊？”</p>
陈清欢停下欢快的脚步，理所当然地回答：“换件漂亮的小裙子去和云醒哥哥过生日啊！”</p>
陈慕白看眼时间：“过生日你不在家和我们过吗？”</p>
“不是过了吗，我们刚一起吃了饭的呀！现在我要和我的男朋友去过生日啦！”</p>
“男朋友？”</p>
陈慕白对这个词还是挺陌生的，他还是头一回从陈清欢的嘴里听到这个称呼。</p>
陈清欢抿唇一笑，精致的眉眼间染着甜蜜的笑意：“就是云醒哥哥呀，他昨天跟我表白啦，他说我成年了可以谈恋爱了，我们是正式的男女朋友啦！”</p>
陈慕白眉眼微抬，拿出家长的威严拔高声音：“我允许了吗？”</p>
“你允许什么？”陈清欢一脸懵懂地指指顾九思，“当初你找顾女士征求你爸的意见了？你爸允许了？”</p>
陈慕白咬牙切齿地捏着杯子：“唐恪这个大嘴巴，早晚有一天我要给他缝上！”</p>
被提名的顾九思开口赶人：“赶快去吧！晚上不要回来得太晚。”</p>
陈清欢换好衣服背着包哼着小曲儿就出门了。</p>
陈慕白对顾九思没有和他统一战线很是介意：“什么叫不要回来得太晚？”</p>
顾九思状似不解地反问：“难道我要跟她说‘清欢啊，晚上就不要回来了’？”</p>
陈慕白面沉如水：“她敢！”</p>
“看吧！”顾九思给他添了点儿水，“我还是向着你的。”</p>
陈慕白喝了口水，一改刚才奓毛的状态，靠在顾九思肩上，有些泄气：“不是因为这个。”</p>
“嗯？那是因为什么？”</p>
“因为我送给清欢的礼物……”</p>
“礼物怎么了，刚才不是给她了吗？”</p>
“我最开始想送给她的并不是这个，我想送给她的被萧云醒那小子截和了！”</p>
陈慕白想起这个就火大。</p>
距离陈清欢生日大半个月，陈慕白就找唐恪商量：“我女儿成人礼，我送她点儿什么好呢？”</p>
唐恪给他出主意：“小女孩儿嘛，都喜欢梦幻的东西，你就给她放一晚上烟花，越多越好，越华丽浮夸越好，她准高兴，以后回忆起来，绝对是她人生中最盛大的一场华彩。”</p>
陈慕白表面嫌弃他的主意俗气，一转身出来就让陈静康去把全城的烟花都订下来，可谁知他晚了一步，有人竟然“剽窃”了他的想法。</p>
当时萧云醒不肯让步：“要把过去二十年的存货都给她。”</p>
“什么？！”</p>
萧云醒微微皱眉：“您想什么呢，我是说把过去二十年存的积蓄都拿去买烟花。”</p>
陈慕白承认自己的想法实在有损德高望重的长辈的颜面。</p>
可现如今陈清欢人生中最盛大一场华彩的相关人员变成了萧云醒，他怎么能不气愤不遗憾？</p>
所以他被萧云醒拒绝后，转头就找上唐恪，希望唐恪出面收拾一下这个他看不顺眼许久的小子。</p>
唐恪十分不解，为什么陈慕白不自己去手刃“情敌”。</p>
陈慕白表示萧云醒的父亲曾经帮过他，他从人道主义的角度出发，不能做这种恩将仇报的事情。</p>
唐恪随即拒绝，他表示从财产保护的角度出发，接不了这活儿。</p>
有一年萧云醒过生日，陈清欢绞尽脑汁想了好久送他什么。</p>
后来从陈慕白那里翻出个内画鼻烟壶出来，深受启发，要效仿做一个，可鼻烟壶太小，她“施展”不开，于是打上了酒瓶的主意。</p>
酒瓶找了许久，也没有满意的，于是宠女狂魔陈慕白带她去打劫唐恪。</p>
陈清欢一眼就看中了一瓶：“唐叔叔，咱们开瓶酒吧！”</p>
唐恪珍藏了不少好酒，他也不是小气的性子，“打一进门你就盯上我这酒柜了，说吧，看上谁了？”</p>
陈清欢抬手一指：“就这个吧！”</p>
唐恪点头：“有眼光啊，你这双眼睛还真毒，怎么专挑最贵的呢，这瓶酒……”</p>
陈清欢转头冲旁边等着开酒的人说：“把里面的酒倒出来，我要瓶子。”</p>
唐恪奓毛：“什么？！你！暴殄天物啊！这瓶酒现在有钱都买不到了！你要把它倒哪儿去？！”</p>
“马桶啊。”</p>
陈清欢说完亲自上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酒瓶倒了个底朝天。</p>
唐恪抖着手指着她：“你……你给我赔！”</p>
陈清欢恍若未闻，继续气他：“唐叔叔，你这瓶酒真不错，酒倒出来之后这么久了还留有余香。”</p>
唐恪转头冲着优哉游哉坐在沙发上看戏的陈慕白吼：“陈慕白，你女儿和你一样，都是疯子！强盗！”</p>
陈慕白双手一拱：“多谢夸奖。”</p>
唐恪痛心疾首：“长公主啊，这酒啊，是好东西，是拿来品的，不是拿来倒的。”</p>
陈清欢摇摇头：“云醒哥哥说，小孩子不能喝酒的。”</p>
不得不说，陈清欢小朋友宠起人来什么都干得出来，颇有其父风范，烽火戏诸侯什么的都根本不在话下。</p>
是以从那之后，唐恪听到萧云醒的名字就条件反射般地肉疼。</p>
他觉得如果他得罪了萧云醒，以陈清欢的作风，绝对不是一瓶限量版的酒能摆平的。</p>
从山上下来的时候，萧云醒简单跟陈清欢说起此事。</p>
陈清欢看了一个晚上的烟花，终于心满意足，觉得这个成人礼真的是没有一丝丝遗憾了。</p>
她心情格外好，坐在副驾驶上笑得前仰后合的：“哈哈哈哈哈，怪不得我刚才出门的时候，陈老师是那个脸色。”</p>
萧云醒目视前方开车，还兼顾撩了她一把：“嗯，我这次大概是把陈老师得罪狠了，日后难保他会同意把你嫁给我。”</p>
陈清欢正紧紧盯着方向盘上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手腕上戴着的手表旁，是她扎头发的一根小皮绳。</p>
她正在心里对这双好看的手流口水，就毫无征兆地听到了萧云醒的话。</p>
他很少会开这种玩笑，直接导致陈清欢愣了好久才傻乎乎地开口问：“什……什么？”</p>
萧云醒转头看她一眼，微微笑起来：“这不是你刚才许的愿吗？”</p>
“哪……哪有……”陈清欢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小脸泛着好看的羞红，偷偷瞄了萧云醒一眼，踌躇了下还是问出来，“你怎么知道的呀？”</p>
萧云醒脸上的笑意愈加明显，彰显着他的好心情：“因为某人从小到大翻来覆去就只会许这一个愿望啊。”</p>
这倒是真的。</p>
陈清欢自打记事起，每年的生日愿望都是同一个，不只是生日，她甚至疯癫到是个节就要许愿，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许愿的机会，就如萧云醒所说，就只有那么一个纯洁朴实的愿望，那就是，长大了嫁给萧云醒。</p>
陈清欢捂着脸不好意思了好大一会儿，才忽然隐约意识到萧云醒的意图，他平日里并不是个会轻易说这种话的人。</p>
她侧过身，郑重地望过去，轻声开口：“所以呢？”</p>
萧云醒没有看她，只是略微顿了下：“你知道的，我马上就要毕业了。”</p>
陈清欢极有默契地“嗯”了一声后便不再开口，转头看向窗外。</p>
她知道，那是萧云醒给出的一个承诺，也是一个诱惑，激励着她继续往前走，无须多言。</p>
一场盛大的烟花落幕后，便是伤感的离别。</p>
萧云醒很快毕业，按照计划去国外继续学习，而陈清欢则留在国内完成X大的课程。</p>
他走的那天，陈清欢去送他的时候忽然崩溃，埋在他胸口哭，哭得他心疼。他低头抹掉她眼角的泪，从她眉间往下亲，啄一口叫一声清欢，最后吻在唇上，轻缓温柔，捧在手心里疼，极尽宠溺。</p>
两人旁若无人地亲昵，旁边三个“多余”的人勾肩搭背地靠在一起打哈欠。</p>
姚思天揉着眼睛吐槽：“我就说不来吧，你们非要来，看看，多碍眼啊，云哥得多讨厌我们。”</p>
向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还特意早起呢，结果云哥看都不看我一眼。”</p>
闻加挠着脑袋：“我请假从临市赶过来的，我说什么了吗？”</p>
“不是，这真的是云哥吗，他就这么无视我们和清欢小妹妹卿卿我我？”</p>
“这才是云哥好吗，一向不在意别人眼光的云哥。”</p>
……</p>
“不在意别人看法”的萧云醒正抱着陈清欢低声哄着：“我先过去熟悉环境，把一切都安排好，然后你就来找我好吗？”</p>
过了好半天，陈清欢才收拾好情绪抬起头来：“好。”</p>
萧云醒走后，陈清欢在学业上愈发用功，大三那年终于修完了本科课程，追着萧云醒的脚步去了国外学金融，她一心要去她父母一战成名的地方闯一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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