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大势已去，只求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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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等的不可理喻！

难道他纵横波斯数十载，坐稳第一宝树王之位，手握足以搅动风云的重权，其价值，竟然还比不上一个失势女人的性命重要？

这简直是对他一生追求、一生骄傲的最大羞辱！是对他存在价值的彻底否定！

“林枫！”大圣宝树王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不甘和屈辱而微微颤抖，几乎扭曲，“你…你想清楚了？！你当真要为了一个罪女黛绮丝，与我为敌？！与整个依旧忠于我的波斯明教势力为敌？！”

林枫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

“哼，”就在这时，一直安静站在林枫身侧的岳灵珊，适时地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冷哼。

“这世上，还没有人可以忤逆林枫大哥的意志！你又算是什么东西？也配在这里谈条件？”

被林枫彻底无视，又被一个小姑娘当众羞辱，大圣宝树王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理智几乎燃烧殆尽。

气急败坏之下，他猛地提高了声音，试图用最后的威望煽动那些摇摆不定的残余势力：

“诸位宝树王！诸位忠心的教众！你们都看到了！此獠名为林枫，实为包藏祸心的异教徒！

他蛊惑人心，残杀同僚，如今更是要公然包庇罪女黛绮丝，意图颠覆我明教传承千年的基业！

难道你们就要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为所欲为，毁掉我们的一切吗……”

他的呼喊声在空旷的大殿里徒劳地回荡着，带着绝望的嘶哑。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片令人心寒的死寂。

那些残存的宝树王和地位较高的教众们，早已被林枫之前雷霆万钧斩杀常胜、掌火二王的手段所震慑，此刻更是亲眼见证了他对黛绮丝母女不容置疑的维护，以及对大圣宝树王那毫不掩饰的生杀予夺的蔑视。

他们不是傻子，此刻哪里还敢附和？

一个个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与状若疯狂的大圣宝树王迅速拉开了距离，仿佛他是什么即将爆发的瘟疫源头一般，避之唯恐不及。

大圣宝树王心中最后一点侥幸和希望，如同风中残烛，彻底破灭了。

他目光呆滞地扫过地上常胜宝树王和掌火宝树王那两具尚带着余温、却已冰冷的尸体，又艰难地转动僵硬的脖颈，望向身后不远处那张象征着波斯明教无上权力、他梦寐以求了数十年的教主宝座。

那宝座是如此的华丽，如此的诱人，仿佛近在咫尺，伸手可及。

但他也清楚地知道，那又已经是远在天涯，永不可及。

大势已去…彻底地去了……

自己苦心谋划数十年的野心，步步为营，机关算尽，到头来，终究只是一场空梦。

一股如同冰冷潮水般的深深无力感和彻骨绝望，瞬间将他吞没。

良久，良久。

他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骤然苍老了十岁不止。

佝偻着背，重重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那一声叹息里，饱含了他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愤怒、所有的怨毒，以及最终不得不面对现实的……认命。

但枭雄就是枭雄，即便末路，也要燃烧最后的疯狂。

他缓缓抬起头，最后一次看向林枫，那双浑浊的眼中，陡然间燃烧起一种近乎疯狂的、玉石俱焚般的火焰，那是属于一个枭雄末路的最后挣扎与尊严。

他一字一顿，用尽全身力气，嘶哑着说道：“林枫……我，大圣宝树王，请求与你……单打独斗，公平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