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影战胜了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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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吧，继续追查痕迹。”派蒙提议。

雷电影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嗯，据我先前调查，接下来就是最后一群魔物了。”

她似乎想独自上前，“还是像刚刚一样，交给我吧。”

派蒙见状，有些担心地喊道：“喂喂，你、你确定自己没问题吗？别吓唬我们呀！”

雷电影的语气依旧带着一丝疏离：“没关系，战斗本就是我最熟悉的事。”

左钰却看出了她眉宇间不易察察的疲惫，开口道：“影，你的气息有些不稳。这些家伙虽然不足为惧，但也不必凡事都亲力亲为。我们一同出手，速战速决吧。”

话音未落，数只兽境猎犬已从暗处扑来。

雷电影目光一凝，正欲拔刀，左钰却已先一步动作。他抬手一挥，数枚闪耀着奥术光辉的魔法飞弹呼啸而出，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精准地轰击在几只兽境猎犬的头部，将其炸得连连后退。紧接着，他口中低喝一声，一道粗壮的瓦解射线横扫而出，将一只试图从侧面偷袭的猎犬直接汽化。

“你的状态确实不对劲，”荧也察觉到了，一边挥剑击退一只扑来的猎犬，一边对雷电影说道，“别再硬撑了。”

雷电影在左钰和荧的掩护下，勉强斩杀了两只猎犬，但动作明显有些迟滞，她喘息着，终于承认：“我……抱歉。”

“没关系，你先在后面休息，恢复一下体力吧！”派蒙急忙说道，“我们来对付魔物！”

就在此时，周围的空气中再次泛起奇异的光芒。

“欸，又是那样的光？”派蒙惊讶地指着前方。

荧警惕地环顾四周：“马上又要来了。这次是什么？”

光芒散去，三名身着古朴铠甲的武士虚影出现在众人面前，他们一出现便将雷电影护在身后。

其中一名武士看到雷电影，惊喜交加地喊道：“这、这里是？你们是……啊，将军大人也在这里！将军大人您受伤了吗？”

雷电影看着这些熟悉的虚影，眼神复杂，只是轻轻摇头：“唔……没事，只是身体有点僵硬。”

那武士立刻表态：“我等幕府武士，定会护将军大人周全直至最后一刻！”

另一名武士则高声呼喊同伴：“兄弟们，上，魔物又冲过来了！”

雷电影似乎想阻止：“不行，太危险了。”

但那武士却意志坚定：“我们的职责正在于此！如果害怕危险，从一开始就不会拿起武器了。”

另一位武士也附和道：“不用担心，将军大人，正是在这种困境中，神明赐予我们的力量才更有意义。”他胸前，一枚神之眼正散发着微光。

派蒙小声惊叹：“那个是，神之眼？”

那武士自豪地回答：“没错。我知道神明无所不能，愿意将力量赐给人类，说明神对我们有深厚的期望。如今将军大人遭遇困境，更是我们兑现诺言的时候。”

派蒙感慨道：“那时的武人，是这么看待神之眼的……”

荧的眼神中也流露出敬佩：“充满了希望。抗争之心从未动摇。”

另一名武士看着雷电影，激动地说：“大家都不知道将军大人去了哪里，都很绝望。但我们现在找到了您，您就在这里。只要您能重新出现在大家面前，我们心中就会重燃希望。这份希望，会成为指引我们穿越黑暗的光。”

“大家，跟我一起战斗！”为首的武士高呼。

“我们也可以战斗！”派蒙也鼓起勇气。

那武士看了看派蒙，又看了看荧和左钰，点了点头：“欸……我知道了，请一定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左钰看着这些忠勇的武士虚影，心中暗叹，这些都是五百年前的英魂啊。他开口道：“诸位武士请放心，这些魔物，就交给我们吧。”他上前一步，面对着再次涌来的兽境猎犬，双手一展，低喝一声：“多头蛇！”霎时间，三条由纯粹奥术能量构成的火焰多头巨蛇在他身前凝聚成形，它们昂首吐信，朝着兽境猎犬喷吐出致命的火焰飞弹。同时，左钰抬手一招，一片冰冷的暴风雪凭空降下，瞬间覆盖了兽境猎犬最为密集的区域，尖锐的冰晶夹杂着刺骨的寒风，迟滞着它们的行动，并持续造成伤害。

荧也娇喝一声，与左钰并肩作战，剑光闪烁，元素之力交织。

为首的武士高喊：“保护将军大人！”也率领着同伴冲了上去。

在众人合力之下，残余的兽境猎犬很快便被清剿干净。

战斗结束后，武士们纷纷松了口气。

“它们的进攻，好像终于停止了。那位朋友，你好强啊！”

“我还是第一次打这么激烈的仗呢！”武士们看到左钰的力量，惊叹道。

雷电影看着他们，轻声道：“谢谢你们……”

派蒙关切地问：“欸？你没事了吗？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

雷电影摇了摇头：“没关系，已经好些了。”

为首的武士对左钰和荧拱手道：“你们身手了得，实在令人刮目相看。那些魔物一定还会回来。到时候，恐怕就不只是兽境猎犬这么简单了。你们尽快护送将军大人返回稻妻城，与大将率领的军队汇合。”

另一名武士也说道：“见到将军大人顺利归来，所有人一定会士气大振。”

派蒙有些不忍：“那你们呢？”

那武士豪迈地回答：“我们留在这里阻挡怪物，不能让它们再前进了。只要兄弟们齐心协力，无论有多少魔物都不在话下。”

派蒙的眼眶有些湿润，小声说：“……”

荧轻轻拉了拉派蒙，对她使了个眼色，低声道：“不必打扰他们心中的「现实」。”然后对武士们说：“那就拜托你们了。”

那武士郑重道：“交给我们吧！战斗本就是我们最熟悉的事！但将军大人是特别的，只有将军大人才能逆转这绝望的现状，带我们走向未来。无论稻妻面对什么样的威胁，我们都有理由永远相信将军大人！”

雷电影沉默地看着他们，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说道：“非常感谢你们，我向你们保证，我会给稻妻一个光明的未来。这份承诺来得有些迟了，但至少，是从此刻开始。”

那武士闻言，激动不已：“将军大人请放心，有您这句话，我们决不言败！我们一定能与您一起，把稻妻失去的东西全都夺回来！”

“常道恢弘，鸣神永恒！”为首的武士高呼。

其他武士也齐声应和：“常道恢弘，鸣神永恒！”

随着这激昂的口号，三名武士的虚影渐渐变得透明，最终带着释然的微笑消散在空气中。

派蒙看着他们消失的地方，有些伤感：“他们……消失了。”

荧看向雷电影，轻声问道：“刚刚的承诺，你是对他们说……还是对你自己说？”

雷电影的目光投向远方，声音带着一丝释然：“两者皆有。人们的牺牲曾令我无比痛苦，可我忽视了他们燃尽一切，闪出强光的模样。结果便是在这几百年里，我辜负了他们的意志。”她顿了顿，自嘲般地说道：“无论对他们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他们不过是地脉中一段游离的记忆。就算如此，我也要给他们……和直到现在仍深信我的人民一个交待。”

派蒙小声安慰道：“我觉得，这样的心意，在几百年之后能够被回应，也算收获回报了。”

雷电影摇了摇头：“谢谢你的安慰。但这本就是身为稻妻之神应尽的事，我已经做得太迟了。就像那位武士说的，我曾以为，我只需承担一名战士所应承受的一切。可稻妻更需要的，是像真那样的人物。哪怕我与真完全不同，也永远无法成为她——我要做的事也应该和她相同。”

左钰开口道：“影，你能正视这一切，已经非常了不起了。人类的强大，并不仅仅在于力量，更在于那份坚韧不拔的意志和对未来的向往。”

荧也点头赞同：“人类值得你的信任。”

雷电影的眼神变得柔和：“是啊，多么强大，坚韧，值得为之骄傲……被人们崇敬的雷电将军，万不可拖了他们的后腿。”

派蒙高兴地说：“哦？这样看来，你已经想通了嘛！”

雷电影微微颔首：“稻妻会有新的变化与可能，但还需要时间。「过去」留给我们的伤痕，会被「未来」的时间抚平。无论花费多少时间，我都会坚持下去。这就是我许下的承诺。”她话锋一转，“消灭了兽境猎犬，这件事算初步解决了。现下看来，它们并不会构成更大的威胁。后续事务，比如调查事件原因，养护根系等，就交给天领奉行或社奉行的人去处理。”

“嗯，那我们走吧！”派蒙欢快地说。

她又小声对荧和左钰嘀咕：“影虽然看起来还算冷静，心里应该很乱吧？我总觉得，这段时间她变了很多。”

刚走几步，派蒙发现雷电影没有跟上来，疑惑地回头：“嗯？怎么了，影？快跟上来啊。”

雷电影站在原地，眉头微蹙：“唔……”

“影！”荧察觉到不对，连忙上前。

派蒙也紧张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又难受起来了？”

雷电影的脸色有些苍白：“身体……动不了。看来情况比我想的更严重。”

荧关切地问：“要不要休息一下？总之先回稻妻城吧。”

雷电影却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不用，是「她」在呼唤我，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她看向荧和左钰，请求道：“荧，左钰先生，可以扶我一下吗？我要去鸣神大社下方的洞窟里。”

派蒙好奇地问：“洞窟？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雷电影的目光变得深邃：“那里……是可以斩断过去，走向未来的战场。”

处理魔物的事情告一段落，雷电影的身体状态却越发危急。像是预感到了什么的她，希望左钰和荧带她前往鸣神大社下方的洞窟。

“终于到了，入口就在这里…”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察的疲惫，她指向前方，那里竟凭空出现了一座古朴的鸟居。

派蒙惊讶地叫道：“居然出现了一个鸟居？”

荧关切地看着影：“你还好吧？”

影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却异常坚定：“感觉又恶化了…但没关系，我会尽快结束一切。”她深吸一口气，解释道：“这里是曾被我亲手封存起来的…雷电真的意识空间入口。”她顿了顿，眼神复杂，“看来，「她」已经不允许我胡乱使用这个身体了。”

派蒙好奇地眨了眨眼：“嗯？什么意思，她到底是谁啊？是在说真吗？”

影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简短地说：“跟我来。”话音未落，一股强大的吸力便从鸟居内传来，左钰只觉眼前一花，便与荧和派蒙一同被卷入了那片未知的空间。

短暂的眩晕过后，派蒙晃了晃小脑袋，抱怨道：“呃啊…头好晕，被拉到什么地方来了…”她环顾四周，惊奇地发现，“呜哇！这个地方…很像「一心净土」！”

荧也凝神打量着这片熟悉的意识空间，点了点头。

“你看，你看，那边！”派蒙突然指向前方，那里赫然站着另一个与影一模一样，却散发着冰冷威严气息的身影。

那身影缓缓开口，目光落在荧的身上：“又见面了，荧。”她的声音不带丝毫情感，“此身为内在的协助者，亦是法则的守护者。如果内在想要背离法则，那此身?便化作修罗。”

“这种感觉?难道是人偶将军？！”派蒙惊呼出声，躲到了左钰身后。

左钰微微眯眼，心中了然，果然是雷电将军的人偶。他对派蒙和荧轻声道：“看来，影的‘永恒防御机制’启动了，这是她为自己设下的考验。”

人偶将军并未理会他们，而是转向影，语气冰冷：“你以我的身躯游历世间，看似掌握了永恒的真谛。你认为如今的自己比过去更坚定，所以现在这个你才是正确的。是吗？如今的你究竟是有了新的想法，还是受到了无可抵御的「磨损」？”

影平静地回应：“我正是为回答你而来。”她顿了顿，周身散发出强烈的战意，“我们同为武人，此时此刻的对话方式，只有「战斗」这一种吧。”

“呜哇，等等，气氛一下就变了!”派蒙紧张地喊道，又担忧地看向影，“你你你…你已经没事了吗？”

影解释道：“先前种种不适，是将军在抗拒我继续使用她的身体。如她所说，一旦我有了「改变」的念头，她就会视我为敌。只要进入意识空间，我便可独立于她存在，不再受到干扰。将军虽是人偶，也有其自我意识。必要时，她会出现在这里与我对质。”

荧轻声说道：“这就是所谓的…永恒的防御机制？”

“呃…虽然影说过再困难也会去做之类的话，但谁想得到是这种自己打自己的情况啊！”派蒙抱着头，满脸愁容，“影和将军竟然要战斗?”

影的语气带着一丝决绝：“我为将军定下的法则…不，将军便是过去的我的理想，是「永恒」的基石，难以撼动。若非必要，我不会尝试改变她。”

派蒙急忙问：“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不动手也能把话说开…之类的？”

荧摇了摇头：“影不是给自己留退路的人。”

左钰也开口道：“影的决心很坚定。不过，这种纯粹的意志对抗，或许也正是她突破自身桎梏所必需的仪式。”

派蒙还是有些难过：“可是，她们明明都是为了稻妻…”

人偶将军的声音再次响起，庄严而肃杀：“此身，象征无上威严，被授予统领一国之权，凝聚了「雷电将军」的一切。自然也继承了影前行时不断失去的痛苦，以及，想要抵达永恒的决心。一切都是为了对抗「磨损」。决心、勇气、爱慕、仇恨…都会在时间长河中变质扭曲。唯有「法则」永恒不变。”

影直视着人偶将军，语气平静却充满了力量：“这的确是我制造你之时的想法。也变成了我不得不跨越的高墙。”

人偶将军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你，要与我为敌吗？我是你的过去，我是万世不变的法则，我是「永恒」的守护者。”（2.5pV里英文版将军说这段话太威严了）

影的身影挺拔如松，声音清越：“而我是，许以臣民一梦的——「雷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