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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常青望着眼前这一片狼藉,眼眶中再度蓄满泪水。他缓缓抬起颤抖的手,用力拭去眼角不断涌出的泪花,随后目光坚定地看向自己的衣裳。他伸出双手,紧紧揪住衣裳的下摆,牙关一咬,手臂发力,“嘶啦” 一声,用力撕下一大块布料。
他缓缓蹲下身子,动作轻柔而又庄重,将地上的骨灰一点点归纳到一处。他的眼神专注,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遗漏了任何一点。紧接着,他双手微微颤抖着,缓缓探向那堆骨灰,而后稳稳地将其捧起,郑重地放入撕下来的布块之上。每放入一撮骨灰,他的眼中便多一分沉痛与不舍。待最后一撮骨灰也被妥善安置,他双手稳稳地将布块轻轻收拢,仔细地将其折叠,最终形成了一个简易的布袋。他拿起两个布块对角,将袋口用力捆紧,打了一个牢牢的结,仿佛这样就能将对师兄的思念与回忆,永远封存其中。
做完这一切,程常青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一旁依旧沉浸在悲痛之中的师嫂。他在师嫂身旁缓缓蹲下身子,将骨灰袋递上前,声音低沉而又带着一丝哽咽,轻声说道:“师嫂,师兄他…… 已然走了。如今,两个孩子还年幼,往后的日子,全靠您撑着了。您一定要坚强,为了孩子们,也为了师兄,好好活下去。” 说罢,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那眼中闪烁着的,是对未来的期许,也是对师嫂的鼓励 。
春娘听到程常青的话,犹如沉睡许久后从遥远、混沌的虚空之中慢慢回过神来。她的目光缓缓聚焦,先是有些茫然地低下头,看向程常青手中捧着的布袋,眼神里满是疑惑,嘴唇微微颤动,轻声问道:“这是何物?” 她的声音轻得如同微风中的一缕丝线,带着些许恍惚。
程常青感受到师嫂投来的目光,心猛地一揪,下意识地避开她的眼神,缓缓低下头。他紧咬着牙关,双手不自觉地握紧,竭尽全力克制着内心翻涌的悲痛,用近乎颤抖的声音轻声回答:“这,是师兄的骨灰。” 每一个字从他口中吐出,都似带着千斤重,仿佛要将他的灵魂一同撕扯出来。
春娘闻言,眼中瞬间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脑袋疯狂地左右摇晃着,口中喃喃自语:“不可能,他答应我的,今夜要回来与我庆生,不可能,不可能……” 她的声音逐渐变大,带着歇斯底里的味道,在这空荡荡的牢房里回荡,让人揪心不已。
程常青抬起头,担忧地望向师嫂。就在这时,春娘的动作陡然停住,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刹那间,她像是记起了方才那令人心碎的一幕幕,眼神中瞬间填满了绝望与悲痛。她缓缓转过头,看向程常青,嘴唇微微开合,却发不出一丝声音。紧接着,她双眼一翻,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后倒去。
程常青见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连忙一个箭步上前,伸出双手稳稳地扶住师嫂。他紧紧地抱住师嫂,焦急地唤了几声:“师嫂!师嫂!” 然而,春娘却像是陷入了无尽的沉睡,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回应。程常青的眼中满是焦急与担忧,他用力摇晃着师嫂的身体,可回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
盛宣逸等人守在牢房门口,原本安静的氛围被程常青的呼喊声打破,他们心中一惊,相互对视一眼,旋即迅速冲了进去。只见程常青满脸焦急,已然小心翼翼地抱起昏倒的春娘,那模样仿佛在抱着世间最珍贵却又最易碎的宝物。
盛宣逸的目光落在程常青手中那简易的布袋上,仅仅一眼,便瞬间明白了其中所装何物,心中一阵抽痛。他快步上前,动作轻柔却又透着几分不容置疑,从程常青手中接过布袋,低声说道:“程兄,咱们先出去再说。” 程常青微微点头,眼中满是疲惫与哀伤。
众人鱼贯而出,一路沉默不语,脚步沉重地回到西厢房。
西厢房内,三家人原本正焦急地等待着消息,见他们回来,看到如此情形,瞬间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几人连忙手脚麻利地在房内腾出一处干净整洁的床榻。程常青走近床榻,轻轻将春娘放下,随后拉过一旁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动作极为小心地给她盖上,那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心疼,仿佛在对待一位受伤的亲人。
盛宣逸和陆追也抱着两个孩子来到床榻边,将他们轻轻放下。盛宣逸抬起头,看向一旁的三位女子,神色凝重,语气诚恳地说道:“韩家娘子伤心过度,昏了过去,还烦请几位代为照顾。”
三位女子面露同情之色,其中一位微微颔首,轻声说道:“平日里我们几家相互往来,都是相熟之人,几位大可放心。”
程常青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微微欠身,郑重地谢过了三人。三位女子微笑着回应,而后轻轻抱起两个孩子,坐在一旁,轻声细语地安慰起来,试图用温柔的话语驱散孩子们心中的恐惧与不安 。
一行人踏入西厢房的院中,脚步略显沉重,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恰在此时,一个身形矫健、神色匆匆的士兵如一阵风般疾跑上前,来到萧睿韬面前,双脚站定,身姿笔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而后朗声道:“启禀萧将军,薛将军和马将军不负所望,已成功控制各处城楼。但是回鹘大军已然到了城外,此刻,已在城外安营扎寨。马将军已火速赶回军营,着手调动兵马,预计不久后便会率军入城。”
众人听闻这一消息,原本阴霾密布的脸上,顿时如拨云见日般,浮现出欣慰之色。连日来的奔波与担忧,在这一刻,似乎都有了回报。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彼此间交换着如释重负的眼神。
盛宣逸仰头望向天空,只见天色渐暗,星辰开始闪烁。他微微眯起双眼,手指在身前快速掐算,心中默算着时间,须臾,脸色微变,转头看向程常青等人,语气急切却又透着几分笃定,说道:“应当马上就要到与娘子约定的时辰了,我必须即刻前往东门与她汇合。”
萧睿韬闻言,迅速转身,朝着一旁待命的士兵高声下令:“快!牵马来!” 那士兵得令,立刻飞奔而去。
一众人等来到侧门口时,方才的士兵牵来一匹毛色油亮、身姿矫健的骏马。骏马刨着蹄子,发出一声嘶鸣。
盛宣逸大步走到马前,双手握住缰绳,翻身上马,动作一气呵成。他在马背上微微俯身,对着众人拱手作别,目光坚定而又充满期许:“诸位,我先去与娘子会合,此处就交予你们了。!”
程常青神色匆匆,忙不迭开口劝道:“宣逸君,事不宜迟,您快去东城门,免得原女娘子担心。”
萧睿韬见状,往前迈了一步,一脸郑重地嘱托道:“宣逸君,转告尊夫人,南怀乔的大营设在灵州城东面八里开外的仙人堡。那里驻扎的军队,少说也有万余人马,势力不容小觑,定要让她多加小心,万事谨慎为上。”
盛宣逸点了点头,双腿轻夹马腹,骏马长嘶一声,扬起四蹄,朝着东门方向疾驰而去,只留下一路飞扬的尘土 。
程常青神色凝重,转身看向萧睿韬,言辞急切且坚定:“萧将军,刺史府暂且交由手下严密看守。当务之急,咱们得立刻奔赴城楼,以防回鹘人随时发动突袭。”
萧睿韬听闻,瞬间领会局势的紧迫,迅速点头,目光如炬地扫视一圈周围士兵,有条不紊地高声下令,精准安排人手留守刺史府,其余人等随他一同前往城楼御敌。
不一会儿,士兵们牵来了备好的马匹。众人纷纷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马蹄声声,急促而有力,一众人等在尘土飞扬中朝着城门疾驰而去。抵达西门城楼后,众人迅速下马,脚步匆匆地拾级而上。
程常青率先踏上城楼,快步来到城垛旁,目光如鹰隼般穿透夜色,朝着远处眺望。只见远处天地交接之处,密密麻麻的火点星罗棋布,好似一片燃烧的火海。那正是回鹘大军的营火,数量之多,令人触目惊心。程常青眉头紧锁,神色愈发严峻,侧身看向身旁的萧睿韬,沉声道:“萧将军,速命人寻来甲胄。从现在起,咱们便要坚守在这城楼上,全力抗击回鹘大军,直至援军抵达!” 声音坚定有力,在夜空中回荡,透着破釜沉舟的决心,让在场众人都感受到了这场战斗的艰巨与必须胜利的信念 。
萧睿韬雷厉风行,没过多久,便带着几名士兵,扛着一堆甲胄匆匆赶来。他亲自挑选了一副最合身的,走到程常青面前,双手递上,说道:“程兄弟,快换上,咱们得做好万全准备。” 程常青接过甲胄,迅速穿戴起来,那甲胄在他身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仿佛在宣告着即将到来的战斗。众人也纷纷穿戴整齐,严阵以待。
就在众人在城楼紧张筹备之时,一阵急促的马匹嘶鸣声从城楼下传来。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名士兵正引领着盛宣逸匆匆赶来。盛宣逸身姿矫健,虽一路奔波,却依旧神色沉稳。他快步登上城楼,径直朝着程常青等人走去。
程常青一眼便瞥见盛宣逸怀中紧紧抱着的青鸟,那婴孩在他怀中,好奇地张望着四周,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他心中满是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宣逸君,这是为何?怎会带着青鸟来到这城楼?”
盛宣逸将青鸟小心地换了个姿势抱好,解释道:“这是我娘子的安排。一来,她要奔赴仙人堡与妖物作战,带着青鸟多有不便;二来,灵州城眼下虽有危险,但相对而言,比仙人堡要安全许多,把青鸟放在这儿,她能安心些;三来,带着青鸟守城,关键时刻,或许能稳定军心。”
程常青和萧睿韬听后,相互对视一眼,眼中均闪过一丝恍然与钦佩。萧睿韬忍不住赞叹道:“盛夫人真是聪慧过人,这般安排,面面俱到。” 一旁的薛汉庭也不住点头,由衷感慨:“是啊,胆量非凡,令人佩服!”
然而,陆追和常笑生两人却依旧一脸茫然,挠着头,小声嘀咕着:“带着个婴孩,怎么方便守城啊?这能有啥用?” 显然还未领会其中深意。
盛宣逸也不多做解释,他将青鸟递给程常青抱着,在众人的注视下,接过萧睿韬递来的甲胄,小心翼翼地穿戴起来。穿戴完毕后,他再次将青鸟抱在怀中。
深夜,苍穹仿若被一块厚重的黑幕严严实实地遮蔽,不见一丝星光闪烁,恰似众人此刻沉甸甸、被阴霾笼罩的内心。空气中,燥热的气浪肆意翻涌,仿若无数条无形的火蛇,舔舐着每一寸空间。就连偶尔拂过的微风,也裹挟着恼人的热意,如同火炉中喷出的气息,撩拨得人心烦意乱,愈发难以平静 。
马千淮率领着军队,如同一股训练有素的钢铁洪流,已然悄然进驻到各个城门,迅速展开部署,严阵以待。程常青与薛汉庭、萧睿韬、马千淮三位,脚步匆匆,身影忙碌,穿梭于城楼各处,仔细巡查着每一处防御要点,根据实际情况,有条不紊地调配人手,增设岗哨,全力加固城防,力求做到万无一失。
盛宣逸独自伫立在城垛之旁,身姿挺拔如松。他的目光仿若一把锐利的长枪,径直穿透浓稠如墨的重重夜色,目光坚定得如同扎根于巨石的苍松,死死地凝视着远方回鹘大军的营地。那里,密密麻麻、星星点点的营火肆意燃烧,仿若一片翻涌着的光怪陆离的火海。与此同时,他的耳畔不时传来从遥远敌营飘来的战马嘶鸣声,那声音高亢、凄厉,带着一股野性与凶悍,在这寂静的夜里,如同一把把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间,让他愈发清晰地感受到即将来临的大战的紧张与残酷 。
尽管他平日里饱读各类兵书,对行军布阵、排兵打仗的理论知识烂熟于心,但在这真刀真枪、生死相搏的实战面前,他深知自己经验尚浅,真正统筹指挥作战的重任,理应放心地交给程常青等久经沙场的将领们。而他所能做的,便是坚守在这城楼上,默默为守城之战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他看着远处那营火在夜风中摇曳不定,时明时暗,好似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鬼魅,肆意挑衅,又仿佛在无声地预示着一场惊心动魄、血雨腥风的恶战即将轰然爆发。怀中的青鸟,仿佛也敏锐地捕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一改往日的活泼好动,变得出奇安静。它睁着一双圆溜溜、乌黑发亮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全副武装、神色凝重的士兵们,以及这弥漫着肃杀之气的城楼,眼神中满是懵懂与探究。
城楼上的众人,在忙碌与紧张之中,偶尔目光扫向盛宣逸,心中便悄然涌起一股别样的信心与期待。他的存在,好似一颗定海神针,让众人在这风雨飘摇、危机四伏的守城之战中,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安心与鼓舞。大家深知,在这场艰难的战斗中,他们并非孤立无援,每个人都在为了守护这座城、守护城中百姓,齐心协力,并肩作战 。
盛宣逸正全神贯注地凝视着远方回鹘大军的动向,目光似要穿透那浓重的夜色,洞察敌军的每一丝动静。忽然,身后传来一阵 “叮叮当当” 的杂乱声响,在这寂静又紧张的深夜城楼,显得格外突兀。他迅速转身望去,只见在摇曳火把的昏黄映照下,一个身形略显稚嫩的士兵正手忙脚乱地蹲在地上。看模样,不过十八九岁,脸上还带着未脱的青涩。此刻,他面前散落着一堆兵器和箭矢,他的双手慌乱地在地上摸索,试图将这些东西捡起,可越是心急,动作就越是慌乱无措。刚好不容易捡起一件兵器抱在怀中,伸手去够另外一件时,怀中原本抱着的兵器却又掉落一件,如此反复,他急得额头满是汗珠,在火光下闪烁着。
盛宣逸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温和,快步走到年轻士兵身前,缓缓蹲下身子,声音轻柔却又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别急,越是着急,心就越慌,一慌,手脚便跟着乱了。咱们慢慢来。”
年轻士兵听闻这沉稳的声音,下意识地抬起头,目光触及盛宣逸怀中正好奇张望的婴孩,不禁脱口而出:“你就是那位抱着婴孩来守城的人吧?” 盛宣逸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微笑,轻声应道:“正是我。”
年轻士兵停下手中动作,眼中满是疑惑与好奇,问道:“看这架势,回鹘人眼看就要攻城了,您带着孩子,心里就不怕吗?”
盛宣逸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那你呢,你害怕吗?”
年轻士兵几乎不假思索,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却又无比坦诚:“怕,我真的很怕。” 说罢,他又弯下腰,继续捡起地上的兵器,边捡边接着说道:“可是害怕又能怎样,这城,咱们必须得守住。我家就在城内西北角,要是城破了,家也就没了。我家中还有母亲,年幼的弟弟和妹妹,他们手无缚鸡之力,一旦落入回鹘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他的眼神之中,慌乱与恐惧如汹涌暗流翻涌,瞳仁不自觉地颤动,恰似暴风雨中飘摇的烛火,难掩惊惶。可在那眼底深处,决然之意同样炽热滚烫,仿若寒夜中熊熊燃烧的烈火,哪怕周身被恐惧裹挟,依旧透出破釜沉舟、绝不退缩的坚毅。
盛宣逸默默听着,俯身帮他捡起最后一把长刀,递到他手中。年轻士兵接过刀,眼神也坚定起来,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只要我们守住了这座城,就算拼了这条命,城门后的家家户户,不管是我家,还是别人家,都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这就是我们必须战斗的理由!” 他的声音在城楼上回荡,带着一股无畏的勇气与决然,感染着周围每一个人 。
年轻士兵抬起头,眼中满是感激,郑重其事地说道:“多谢上官。” 言罢,转身朝着远处大步走去,他的身影在火把的映照下拉得长长的,步伐虽稍显稚嫩,却透着一股坚定的力量。
就在此时,程常青与萧睿韬、薛汉庭、马千淮几位将军巡查归来。程常青见盛宣逸独自伫立在原地,双眼直直地望着前方,神情有些怔忡,不禁快步上前,关切地问道:“宣逸君,怎么了?可是出了何事?”
盛宣逸缓缓回过神来,目光从远处收回,看向程常青等人,说道:“方才遇见一个年轻的士兵,与他交谈了几句,心中颇多感触,一时竟有些出神了。”
萧睿韬顺着盛宣逸方才的目光望去,恰好看见远处城墙上那年轻士兵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禁长叹一声,感慨道:“战争,就是这般残酷啊。士兵们在战场上,面对的往往是素未谋面的敌人,他们浴血奋战,所求的不过是保家卫国。行军打仗,对于这些士兵而言,明知踏上战场极有可能丢了性命,却依旧要勇往直前,毫不退缩。”
盛宣逸听着萧睿韬的这番话,脑海中又浮现出刚才那年轻士兵真诚又略带紧张的面容。他微微转身,目光缓缓扫过四周,只见在火把明暗交错的映照下,守城士兵们的脸庞或坚毅、或疲惫、或青涩,但无一例外,都写满了守护的决心。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澎湃之情,脚步不自觉地朝着城垛走去。他站在城垛边,望着远处回鹘大军那如繁星般闪烁的军营,万千思绪在心头翻涌,口中不禁念道:
“连营篝火灼天河,风送胡笳杂马歌。
危堞欲摧烽燧炽,铁衣凝露剑光磨。
横戈直破千重阵,浴血长驱万里戈。
何惜此身捐热土,但守苍生固山河。”
诗句悠悠飘散在夜空中,带着无尽的豪情与悲壮。程常青等人静静伫立在他身后,听着这慷慨激昂的诗句,心中皆是一阵波澜起伏。程常青的眼中泛起一丝泪光,他上前一步,重重地拍了拍盛宣逸的肩膀,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宣逸,你这诗,道出了我们所有人的心声啊!” 萧睿韬、薛汉庭和马千淮也纷纷点头,眼中满是认同与感怀,在这战火将至的城楼上,众人的心因这诗句紧紧凝聚在一起,为了守护身后的苍生和河山,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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