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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稍作歇息,许仲平率先走到青鸟等人面前,拱手作别:“此次承蒙三位仗义相助,许某感激不尽。日后若三位有闲暇,还望能移步益州,许某定当奉为上宾,盛情款待,以报今日之恩。” 说罢,还对着三人连连拱手,态度十分谦逊。
兰儿抱着花巧,亦步亦趋地跟在许仲平身后。她先是走到凤鸣和凤锦面前,微微屈膝,规规矩矩地作揖谢过。随后,又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青鸟身旁,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乖巧地行了一礼,声音清脆悦耳:“多谢阿兄救治花巧,兰儿一定紧记此恩。” 说罢,她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微微踮起脚尖,示意青鸟蹲下些。青鸟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顺从地蹲下身来。
兰儿见状,立马凑近青鸟的耳朵,悄咪咪地说道:“花巧和我说了,阿兄才是这里最厉害的那个人。” 说完,还对着青鸟眨眨眼,会心地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灿烂而又纯真 。
听到兰儿的悄悄话,青鸟先是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随即,一抹红晕悄然爬上他的耳根。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些许窘迫,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既腼腆又带着几分宠溺的笑容。他抬手轻轻揉了揉兰儿的脑袋,轻声说道:“可别听花巧乱说。”
紧接着,青鸟迅速整理好情绪,拱手回应道:“许先生不必如此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我们该做之事,何足挂齿。益州之地,向来令人向往,若有机会,定当拜访。”
凤鸣和凤锦则微微欠身,举止优雅地回了一礼,两人微微颔首,无声却有力地表达着对师兄话语的深切赞同。
这之后,许仲平带着兰儿、花巧和小妾,在一众仆人的伴随下,踏上了回家的路途。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不久之后,三个异国商人也前来告辞。他们牵上骆驼,骆驼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随着 “哒哒” 的脚步声,他们朝着遥远的西域缓缓走去,身影逐渐隐没在晨光之中。
青鸟等人收拾好行装,阳光已然洒满整个院子。他们登上车马,车轮缓缓转动,一行车马再次踏上前路。
青鸟带着一行车马,在官道上稳稳前行。两个多时辰转瞬即逝,山间的微风轻轻拂过,带着丝丝凉意。随着行程推进,原本陡峭的山势逐渐变得和缓,视野也愈发开阔起来,像是一幅徐徐展开的壮丽画卷,让人豁然开朗。
行至一处开阔之地,众人只觉疲惫渐生,便决定在此稍作歇息。大家纷纷下马,从行囊中取出干粮,简单地填了填肚子。短暂的休憩过后,众人抖擞精神,再次踏上旅程。
又这般赶了三个时辰的路,日光渐渐西斜,洒下的余晖将大地染成一片金黄。就在此时,眼前豁然开朗,极目远眺,一座孤峰突兀地耸立在广袤的天地之间。相比之下,其他山峦在这座山峰面前显得那般单薄、渺小,仿佛是随手点缀在大地上的微型盆景,全然没了各自的巍峨气势,只沦为衬托主峰雄伟的渺小注脚,微不足道得近乎可以忽略不计 。
李伍见状,眼中一亮,激动地伸出手,手指直直地指向那座山峰,声音因兴奋而微微拔高:“大家快看,那就是昭陵!阿郎之前与我提过。”
众人听闻,纷纷在马背上挺直身子,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山峰巍峨耸立,气势不凡,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下,更添几分神秘与庄严。
马车内,裴婉君正安静地坐着,手中随意翻弄着一本诗卷,身旁的婢女们或整理着衣物,或低声交谈。突然,车外传来的一番话吸引了她们的注意。裴婉君先是微微一怔,随即放下手中诗卷,动作轻柔地伸出手,轻轻掀起布帘的一角。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期待,探出脑袋,向着昭陵的方向望去。
婢女们见状,也纷纷围拢在车夫身后,小心翼翼地将目光投向那神秘而庄严的昭陵。她们极目远眺,入眼之处,连绵起伏的山峰之中只有这一座孤峰高耸入云,虽说乍看之下,除了这独特的孤峰,周边景致并无太多稀奇之处,可那山峰独特的身姿、扑面而来的雄浑气魄,还是让婢女们不禁啧啧称奇。
青鸟抬眼望去,目光在山峰周围仔细扫视一番后,不禁发出由衷的感叹:“此山峰孤耸回绝,四周的群山仿若众星拱辰,九龙飞附,山川脉络气势磅礴,确实是一等一的风水吉壤。”
凤鸣和凤锦二人闻言,纷纷不住点头,眼中亦是难掩对这奇景的惊叹。凤鸣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赞许的微笑,说道:“师兄所言极是,我等一路行来,见过诸多山川地势,却从未见过如此得天独厚之地,确实是难得一见的风水宝地,难怪当年文皇帝相中此处。”
凤锦也在一旁附和,神色认真:“不错,这九嵕山山峰气势非凡,山嵕走势奇特,确实是上等的吉壤。”
青鸟目光灼灼地望着裴玄素,本以为提及风水之说,还担心定会点燃他的好奇心,让他迫不及待地追问个不停。毕竟,风水之学向来神秘莫测,引人探究。
然而此刻,裴玄素却双唇紧闭,一言不发,仿若陷入了某种深沉的思索之中。这突如其来的沉默,让青鸟满心疑惑,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诧异的神情,眼中满是不解。
裴玄素的目光望向远方,像是要穿透那无尽的空间,看到历史的深处。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却扯出一抹冷笑,声音低沉而又带着几分感慨,轻声说道:“纵观史籍,哪一个王朝的君主不是在寻找那一等一的风水吉壤,妄图借此庇佑王朝千秋万代。可就算得了吉壤又能怎样?不过是保一时的权势和富贵罢了。一旦子孙后代堕落,即便有再好的风水,又能改变什么呢?” 说到此处,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苦笑,缓缓转过头,目光直直地看向青鸟,继续说道:“青鸟君,你们此番为魔族之事而来,可是为了百姓的疾苦?”
“自然是。” 青鸟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答道,话语间满是坚定。
裴玄素闻言,轻轻地摇了摇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悲哀,语气沉重地说道:“魔族固然可怕,可这世间更可怕的,并非魔族,而是那些当权者。” 青鸟和凤鸣听到这话,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之前与程叔叔等人在一起时的谈话,那些关于时局、关于民生的讨论,此刻在耳边回响。
裴玄素顿了顿,继续说道:“如今的大唐,那些当权者一个个精明世故,满心满眼只有权力和钱财,将百姓的生死疾苦全然抛诸脑后。他们整日只知教导百姓要一心为大唐,放下小我,成就大唐宏伟大局。为此,他们各种巧立名目,变着法儿地让百姓多交税、多花费。可他们哪里想过,百姓早已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哪里还有余钱交税,又哪有闲钱去花费?” 他的苦笑愈发浓重,脸上的皱纹都仿佛深了几分,缓缓接着说:“这些当权者天天把‘民为贵,君为轻’挂在嘴边,可实际上呢?一旦百姓没能按时缴纳赋税,他们便横加指责;百姓稍有不合他们心意的花费,他们也怪责连连,还妄图教导百姓该如何花钱。可他们何时曾真正想过,该如何让百姓不在贫困,让百姓能真正衣食无忧、安居乐业?”
青鸟和凤鸣听到这番话,不禁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认同,有无奈,更有深深的无力感。面对如此现实,他们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沉默以对,千言万语,都化作了那一瞬间的无言。
裴玄素的面色愈发凝重,声音中满是愤懑与无奈,接着说道:“可恨的是,民间百姓一片赤诚,却因懵懂无知,被那些当权者的花言巧语轻易蛊惑。那些人巧舌如簧,煽动百姓时刻将大唐安危挂在心头,挑起他们对别国的无端仇恨。可百姓哪里知晓,真正让他们生活困苦、举步维艰的,并非他国,恰恰是这些满口仁义道德,实则道貌岸然的当权者。他们为了一己私欲,肆意盘剥百姓,却把过错推诿给他人。” 说到此处,他重重地摇了摇头,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悲哀。
他顿了顿,平复了一下情绪,又缓缓开口,语调中满是忧虑:“更为可悲的是当下的大唐世风。如今,百姓们不再专注于踏实生活,反而各个一门心思钻营,想方设法谋取钱财,四处攀附结交,只为扩充自身利益。人人都在这名利场中变得精明世故又骄奢成性,早已被利益蒙蔽了双眼。长此以往,我华夏传承千年的忠孝礼信仁义,怕是要在这追名逐利的浪潮中,荡然无存了。到那时,失去了这些传统美德的支撑,大唐又将何去何从?”
青鸟、凤鸣和凤锦听闻裴玄素这番言辞,内心仿若被重锤猛击,久久无法平静。从原州启程至今,他们一心只想着如何为大唐、为百姓扫除魔族异类的危害,将满腔热血都倾注在保家卫国的信念之中。
此刻,听着裴玄素对当下世风的剖析,他们才惊觉,这世间竟还有如此复杂、不堪的一面。青鸟微微皱起眉头,原本明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忧虑,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仿佛想要抓住那逐渐消逝的美好世道。
凤鸣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她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眼神中满是哀伤,原本温柔的目光此刻也变得黯淡无光,像是被这残酷的现实蒙上了一层阴霾。
凤锦则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嘴巴微微张开,却半晌说不出话来,往日里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情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迷茫与揪心。
三人沉默良久,内心五味杂陈。他们深知,对抗魔族是一场艰难的战斗,可如今面对这人心不古、世风日下的现状,竟让他们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与揪心。本以为扫除魔族便能还百姓太平,却未曾料到,真正侵蚀大唐根基的,还有这难以扭转的人心与风气 。
“我们无力改变这世道的百姓疾苦,也只能尽自己的一点绵力,保全百姓的安全。” 凤鸣打破了沉默,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却也夹杂着一丝苦涩 。
青鸟微微仰起头,目光望向远方,似是在回忆往昔的岁月,缓缓开口说道:“裴兄,实不相瞒,自幼起,我们大多时候都在凉州之地生活。那儿地处偏远,我们与夷狄杂居共处。每日清晨,伴着鸡鸣起身,便能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淳朴民风。邻里之间,相互帮衬,毫无保留,农忙时一起劳作,闲暇时围坐畅谈四方,从无半点虚情假意。田间地头,孩子们嬉笑玩耍,大人们辛勤耕耘,日子简单而纯粹,满是乡间的质朴与单纯。”
他收回目光,神色略带几分无奈,轻轻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我们的心思都很简单,只想着如何过好每一天,如何守护好身边的人和这片土地。对于朝堂之上那些错综复杂的权力争斗,还有市井之中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算计,我们实在是知之甚少,也从未有过这方面的考量。”
青鸟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又带着些许无力:“如今听你说起这些,才惊觉这世道竟如此复杂。只是我们人微言轻,力量太过微薄,面对这如滔滔江水般的不良世风,实在难以改变什么。但即便如此,我们也不会放弃为大唐、为百姓扫除魔族危害的信念,只愿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这世间守住一片安宁。”
裴玄素神色庄重,向着青鸟三人恭恭敬敬地拱手行了一礼,言辞恳切地说道:“我自然明白几位一心为保全百姓的决心。只是几位有所不知,我之所以决心研习医道,正是因为它能让我实实在在地为百姓出力。倘若我选择入仕为官,身处那复杂的朝堂之中,只怕最终也会沦为追逐权势、罔顾百姓的权贵之一。” 他微微停顿,目光变得愈发深邃,像是在思索着什么,随后继续娓娓道来:“如今民生艰难,百姓生活困苦,这自然容易引发各种变故。但倘若百姓都能衣食无忧,生活安稳,又有谁会心甘情愿地卷入那些阴谋之中,去推动所谓的改朝换代呢?”
一旁马车上的裴夫人,一直静静地听着几人的对话。她心里清楚,平日里夫君就时常对这些时政民生之事有所抱怨,她也早已习以为常。可此刻,当听到儿子口中说出 “改朝换代” 这般敏感的字眼时,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中满是惊慌与担忧。她来不及多想,动作急促地连忙掀开布帘,脑袋探出车厢,神色紧张地四下里查看。好在此时,道路两旁空无一人,周遭寂静无声,并没有其他行人路过。她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但仍是心有余悸,立刻出声喝止儿子:“不可胡说!这些话若是被心怀不轨之人听了去,那可如何是好?咱们一家人都得跟着遭殃!” 那语气中满是焦急与惶恐,声音都微微发颤。
裴玄素见母亲如此惊慌,心中不禁有些愧疚,赶忙稳了稳心神,和声安抚道:“知道了,阿娘。您别担心。儿子自有分寸。” 说罢,便抿紧嘴唇,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策马前行 。
青鸟瞧裴玄素这般模样,连忙话锋一转,看向裴玄素问道:“玄素兄此番前往长安,可有什么具体打算?” 这一问,成功转移了裴玄素的注意力,他微微一愣,随即回过神来,整理了一下思绪。
裴玄素微微仰头,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想着,先到舅舅家好好安顿下来。长安乃繁华之地,医道昌盛,人才济济。安顿好后,我便在长安各处走走看看,仔细寻访一番,寻得一位医术精湛、医德高尚的名师,拜入其门下,潜心钻研医术。”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丝坚定的神情,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名师指导下刻苦学医的场景:“我一直对医术满怀热忱,期望能在这方面有所建树,日后也能悬壶济世,治病救人。长安是实现我这一抱负的绝佳之地,我定要把握好这次机会 。”
“那也是你在春闱入仕之余,可不能乱了顺序。” 一道温和又带着几分关切的声音悠悠传来,正是裴夫人。
裴玄素听到声音,连忙对着马车内的母亲微微一笑,正色回道:“玄儿自当尽力。”
青鸟转过头来,目光投向车舆的方向,只见裴夫人、裴婉君等人正坐在车内看着他们几人。
裴夫人面带微笑,对着青鸟微微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友善与感激。
裴婉君的目光触及青鸟,昨晚被青鸟紧紧抱在怀里的画面瞬间在脑海中浮现,她的脸颊瞬间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恰似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她微微低垂着头,像是要将这份羞涩藏起来,声音轻柔,带着几分娇怯,轻声说道:“多谢郎君昨晚搭救,婉儿没齿难忘。”
青鸟见状,也是脸上一红,连忙拱手行礼,神色诚恳,语气谦逊地回道:“裴娘子言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只盼娘子此后平安顺遂,再无灾祸。” 说罢,他微微欠身,以示敬意,眼睛却看向地上,不敢和裴婉君对视一眼。
裴玄素刚才听到妹妹说话,好奇心立马起来,他静静的瞧着两人的异常举动,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昨晚,他便曾向青鸟询问搭救妹妹的详细经过,奈何青鸟以劳累为由,推脱着睡去了。此刻,见此情景,他心中隐隐猜到了几分,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会意的笑容,转而看向青鸟,调侃道:“看来,青鸟君昨夜与舍妹定是经历了一番惊险之事啊。如此说来,你我以后可得多亲近亲近。”
青鸟听闻,脸上浮现出一抹不失礼貌却略显尴尬的笑容,不知该如何回应。
裴婉君则像是被人窥破了心事,俏脸羞得通红,连忙慌慌张张地坐回车内,仿佛车内是她躲避这尴尬氛围的港湾。
凤鸣和凤锦饶有兴致地瞧着师兄青鸟与裴婉君交谈,两人脑袋凑在一块儿,眼睛瞪得溜圆,满是好奇。可话里话外的意思,他们听得一知半解,只觉得师兄和裴姑娘举止间透着股别样的亲昵劲儿,实在新奇。裴玄素一番话落下,两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嘴角勾起一抹带着玩味的浅笑,那笑容里藏着只有他们自己懂的小心思,仿佛在说 “这事儿可真有意思” 。
裴夫人坐在一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目光温和,神色坦然,心里暗自思量。昨夜青鸟小友为救婉儿,累得精疲力竭,这份恩情她铭记于心。再看青鸟,身姿挺拔,气质不凡,能力更是出众,在一众年轻人里格外耀眼。
看着青鸟,她的思绪不由飘回到了二十几年前,那时的她青春正好。在一场春日宴会上,与夫君偶然相遇。彼时,阳光正好,微风不燥,他的一个眼神、一抹微笑,就此撞进了她的心房,那一刻,心动的种子悄然种下。岁月悠悠,他们携手走过风雨,经历过生活的酸甜苦辣,磕磕绊绊中,感情却愈发深厚,不知不觉,已然白首偕老。
此刻,裴夫人看着眼前女儿,见她脸颊微微泛红,目光时不时羞怯地望向青鸟,一举一动间满是少女的娇羞与心动,和当年的自己如出一辙。那相似的模样,瞬间勾起了她心底最柔软的回忆,她不禁微微红了眼眶,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眼中满是温柔与感慨 。
至于自家女儿和青鸟小友的情况,她也不强求,只想着此事全看两人有没有这份缘分,一切顺其自然就好。这般想着,裴夫人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抹释怀的微笑,眼中满是对孩子们未来的期许 。
青鸟听闻裴玄素所言,赶忙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这略显尴尬的气氛。随后,他话锋一转,开口问道:“对了,玄素兄,你在邠州之时,究竟是如何遇见云娘的呢?”
裴玄素听闻此问,微微仰头,陷入思索之中。片刻后,缓缓说道:“那还是四个月之前的事了。当时,我陪着母亲和婉儿前往杨柳庵朝拜。她俩进庵后,便与清仪师太相谈甚欢,一时半会儿没有出来的意思。我闲来无事,便独自去那桃花缘闲逛。桃花缘中,桃缘亭雅致清幽,我被其吸引,便拿出随身携带的医术翻阅观看。“说到此,他有些尴尬的抿嘴一笑,继续说道:”当时,我正专心背诵一篇药方,不慎将一味药名背错,把‘款冬花’说成了‘宽冬花’。就在这时,身旁突然传来一个女子轻柔的声音,纠正道:‘不是宽冬花,是款冬花。’我心中一惊,连忙翻看书上的记载,果然是我背错了。我赶忙转身,对着来人致谢,这才看清,原来出声提醒我的正是云娘。” 说罢,裴玄素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眼神中满是对那段美好过往的回忆,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桃花缘的午后 。
“玄素兄,在你遇到云娘之前,可有见过什么特别的人?” 青鸟目光灼灼,眼中带着探寻的意味,紧盯着裴玄素问道。
裴玄素爽朗地哈哈一笑,摆了摆手说道:“青鸟君,实不相瞒,在遇到云娘之前,我大多时候都在家里,或是在先生家中求学。平日里也就是和一帮志同道合的朋友谈经论典,很少与外人来往,实在没见过什么特别的人。”
青鸟听闻,眉头微微皱起,心中疑惑如乱麻般缠绕,难以解开为何两人可以见面。但很快,他便想起清仪师太曾说过的话,只要坚持不懈地追寻,终有解惑的那一天。想到这儿,他长舒一口气,缓缓说道:“原来如此。看来你与云娘能相遇,全是缘分使然。”
裴玄素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声应道:“兴许吧。” 此后,几人便你一言我一语,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话题在琐事间不断转换,气氛倒也融洽。
傍晚时分,落日的余晖将大地染成一片金黄,众人终于抵达一处小镇。奔波了一天的他们,早已疲惫不堪,便在镇上寻了一家客栈投宿。经历了昨晚的惊险,大家都急需好好休息一番。这一夜,众人睡得格外香甜,仿佛要将之前的疲惫都一扫而空。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轻柔地洒在屋内。众人在这温暖的阳光中渐渐苏醒,伸了伸懒腰,驱散了最后一丝睡意。简单收拾一番后,他们来到客栈的大堂,吃了一顿热气腾腾的早饭,补充了充足的能量。随后,便再次踏上了旅程。
一路前行,不知不觉便到了午后。此时,太阳开始西斜,洒下的余晖将天边染成了绚丽的色彩。众人极目远眺,透过澄澈的天际,看到在广阔无垠的大地上,一座雄伟的城墙拔地而起,一眼望不到尽头。城墙上,旌旗随风飘扬,发出 “猎猎” 的声响;城墙上,身披厚重甲胄的将士们如同一座座坚毅的雕像,身姿笔挺地伫立着。他们的铠甲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冷硬的光;城墙后面的城市中,各处升起袅袅炊烟,悠悠地飘荡在空中,勾勒出一幅宁静祥和的生活画卷。众人皆知,那就是他们此行梦寐以求的目的地 —— 长安。刹那间,疲惫之感一扫而空,众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迫不及待地想要踏入这座繁华的都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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