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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刺史只觉双眼一阵发痒,下意识地伸手揉了揉。可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连连后退,因为出现在他眼前的,正是昨日看到的那邪魅。
云娘静静伫立原地,右手轻抬,在身前缓缓划过,一瞬间,周身泛起一阵柔和的光晕。光晕消散后,她已然幻化成一位面容姣好的寻常女子。
她一头乌发如瀑,柔顺地盘成精巧的发髻,发间点缀着数支桃花造型的发饰,桃花瓣色泽粉嫩,栩栩如生。几缕灵动的柳叶状金饰穿插其间,在发间闪烁着微光,为她增添了几分温婉与俏皮。
她长着一张圆润可爱的脸蛋,双颊自然晕染着淡淡的粉色,天庭饱满光洁,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福泽之气。双眸明亮有神,顾盼间流露出灵动与聪慧。两道眉毛仿若春日里新生的柳叶,细长而柔美,她那桃红色的嘴唇,恰似春日枝头初绽的桃花,娇艳欲滴。唇角仿若被春风轻轻拂动,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身着一袭青绿色的上衣,衣料轻柔,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飘动。下身搭配一条粉色与白色相间的齐胸襦裙,粉色的甜美与白色的纯净相互交融,将她衬托得愈发娇俏动人。一条长长的绿色帔帛轻盈地挽在她的手臂上,随着她的身姿微微晃动,更添了几分灵动与妩媚。她身姿轻盈,亭亭玉立,仿若一朵盛开在春日里的繁花,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青鸟紧盯着云娘,眼中满是疑惑。从这女子最初现身直至此刻,他竟丝毫察觉不到一丝阴邪之气。哪怕是之前她显露出的奇异原形,周身散发的气息也是纯净而温和,相反,凝视她时,内心深处竟涌起一种宁静与舒适之感,仿佛能感受到生命蓬勃不息的力量。
这股气息,与裴玄素身上的气息如出一辙。青鸟心中暗自笃定,此女子必定与裴玄素有着极为密切的关联,正是因为长久相处,才在裴玄素身上留下了这般独特的气息 。
“好你个清仪师太!” 一旁的裴刺史双眼瞪得滚圆,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额头上青筋暴起,仿佛随时都会炸裂开来。
他猛地向前跨出一步,手指颤抖着指向清仪师太,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且尖锐,“竟然…… 竟然私藏这邪魅,任由它祸害他人!” 此刻,裴刺史的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猛兽。
裴刺史转头看向云娘,见她幻化成这般的美貌模样,心中更是笃定她定是用这副容貌迷惑了自己的儿子玄儿。想到此处,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憎恶与痛恨。
云娘见状,神色有些慌张又带着几分担忧,她微微启唇,缓缓说道:“裴公误会了,云娘绝无加害他人之意。”
然而,裴刺史此刻已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云娘的解释。他满脸怒容,几步冲到青鸟身旁,因为太过激动,脚步都有些踉跄。他伸出手指,恶狠狠地指着云娘,声嘶力竭地喝道:“一个邪魅,还敢在此大言不惭,谈什么不祸害凡人,简直是妖言惑众!”
说罢,他又迅速转过头,看向青鸟,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期待,“道长,还请速速收了这邪魅,以免它再继续作恶!待此事了结,我随后便带人拆了这藏污纳垢、害人不浅的庵堂!”
此刻的裴刺史,浑身散发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劲,仿佛已经迫不及待要将眼前的一切罪恶都彻底铲除 。
青鸟见裴刺史已然怒不可遏,赶忙伸出手,轻轻按住他的胳膊,神色温和且沉稳,和声劝道:“裴刺史,还请稍安勿躁。此事看似蹊跷,其中或许另有隐情,不可贸然行事。她虽现身于此,但从她之前的言行举止以及周身气息来看,未必如您所想那般心怀恶意。我们还是应当查探清楚明白,再做定夺。若是贸然出手,万一错怪了无辜,岂不违背道义。”
青鸟言辞恳切,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既安抚了裴刺史的情绪,又点明了事情的关键所在。
裴刺史听着,原本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缓了些,眼中的怒火也稍稍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犹豫与思索。
他自己清楚,这座庵堂是文皇帝所建,虽然自己是一方刺史,也是断不能轻易毁坏此庵的。他听得青鸟的话语确实在理,这才放下情绪,等待事情的发展在做打算。“好,裴某倒是要看看,师太如何狡辩?”
清仪师太站在一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听闻青鸟的话语,她微微颔首,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阿弥陀佛。” 而后,她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缓缓说道:“善哉善哉,道友小小年纪,却能如此宽容大度,遇事沉着冷静,以理相待,实乃难得。这般品性,日后在修行之路上,必能大放异彩 。”
青鸟听闻清仪师太的夸赞,脸上顿时泛起一抹谦逊的红晕,他连忙摆手,微微欠身,姿态恭敬而诚恳:“师太谬赞了,晚辈实在愧不敢当。”
实际上,青鸟此刻内心也是十分纠结,拿不定主意。换做平常,若是有这般疑似邪祟现身的情况,又无长辈在场限制,他必定会毫不犹豫地施展法力,冲上前去降妖除魔。
可如今情形大不相同,他抬眼望向清仪师太,暗自揣度其修为,心中断定,师太的功力绝不在自己师父之下。而且,从师太对待云娘的态度来看,毫无敌对之意,二人相处自然如常。再加上,他始终没能从云娘身上察觉到一丝阴邪之气,种种迹象都透着古怪。
在这般复杂的局势下,青鸟思量再三,觉得当下最稳妥的办法,便是先耐着性子,听听清仪师太如何解释,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清仪师太神色平静,继续说道:“裴刺史,昨日令郎来到鄙庵,在桃花缘不慎落下此物。” 说着,她动作轻柔地从怀中取出一个人偶,而后,她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到裴刺史身前,双手将人偶递出。
裴刺史定睛一看,顿时认出,这正是朱道长放在儿子身上的驱邪之物。他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旋即伸手接过人偶,拿在手中反复打量,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青鸟三人瞧见那人偶,亦是满心疑惑。青鸟向前一步,拱手行礼,言辞恳切地说道:“裴刺史,不知能否让小子仔细看看这人偶?” 裴刺史此时心绪纷乱,也没多想,随口应道:“当然可以。” 说罢,便将人偶递给了青鸟。
青鸟双手接过人偶,小心翼翼地反复查看。凤鸣和凤锦也好奇地凑了上来,脑袋紧紧挨着青鸟,眼睛一眨不眨地仔细端详着人偶,嘴里还不时发出几声轻轻的惊叹,心中皆是好奇这究竟是何物,竟引得众人如此关注。
青鸟端详许久,终于抬起头,目光望向裴刺史,眼中满是不解,开口问道:“裴刺史,这是你裴家之物吗?”
裴刺史听闻,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说道:“非也。这是朱道长给裴某用来驱邪的人偶。” 他顿了顿,心中也有些纳闷,不禁反问道:“这难道不是玄门中常见的驱邪之物吗?”
青鸟摇了摇头,耐心解释道:“不是的。我等玄门之中用来驱邪之物,大多是纸符、草人,亦或是泥偶、陶偶一类。之所以选用这些材质,是因为在法力反噬之时,它们更容易破碎,从而起到一定的自保作用。”
说到此处,他心中突然一震,恍然大悟,原来朱道长被法力反噬得如此严重,竟是因为使用了这个铁制的人偶。可他的思绪并未就此停下,紧接着又一想,刘管家说朱道长当时使用的是道坛和符咒,以此来看,朱道长的修为,驾驭这铁制人偶应当甚为艰难。
念及此处,青鸟神色变得愈发凝重,连忙问道:“裴刺史,那朱道长修为能力究竟如何?”
话一出口,他才突然想起裴刺史对玄门修行之事了解有限,恐怕难以给出准确答案。于是,他迅速转头望向一旁的清仪师太,拱手行礼,言辞恭敬地问道:“师太,不知您对那太虚观的朱道长的修为能力可有了解?”
清仪师太微微眯起双眼,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缓缓开口:“据贫尼所知,朱道长早些年一直扎根邠州,为百姓操持着各类琐碎事务,其间也确实捉拿过一些邪魅,不过都是些微薄之事,并未引起太大的波澜。但约莫两年前,情况却陡然生变,他的修为竟莫名其妙地大幅增长。而后,在城南王家,他成功降伏了一个恶灵,此事一经传出,朱道长便在邠州声名鹊起,从此扬名在外。”
青鸟听闻,心中一动,下意识地脱口问道:“王家?” 那语气中带着几分探寻与疑惑,仿佛在试图从这个名字中挖掘出更多的线索。
“正是王司马家。” 裴刺史连忙接口确认,脸上的神情带着几分回忆的凝重,“两年前,王司马家不知为何突然闹起了恶灵,搞得全家上下人心惶惶。他们也曾请过几个玄门中人前去做法驱邪,可都无济于事。后来,朱道长前去,一番施法之后,竟真的驱除了那恶灵,此事当时在邠州可是传得沸沸扬扬。”
青鸟若有所思,双眉紧锁,缓缓踱步,每一步都迈得沉稳而缓慢,仿佛在丈量着这其中隐藏的秘密。思索间,他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难道这也是张天童所布的局?” 那声音虽不大,却在这静谧的大殿内里格外清晰。
裴刺史听闻他提起张司马,脑海中瞬间回想起之前青鸟谈及的原州之事,连忙在记忆中仔细搜寻、梳理,片刻后,急切地说道:“两年前,张司马确实来过邠州办差,在此地待了一月有余。”
青鸟闻言,低头看着手中的人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语气笃定地说道:“怕是真的与张天童脱不了干系,而且必然和那魔族之人有关。”
清仪师太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交谈,脸上满是疑惑的神色,自己也是一头雾水,完全摸不着头脑。她下意识地看了云娘一眼,此刻,她察觉到似乎有比云娘之事更为要紧的事情摆在眼前,以至于两人都暂时将云娘的事情抛到了一边。
就在这时,她听闻青鸟提及魔族,心中猛地一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触动,脑海中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些模糊的记忆。她暗自思索了一阵,突然,眼中闪过一丝恍然,说道:“魔族,可是来自异域的魔族?”
青鸟几人听到清仪师太这话,像是被一道电流击中,瞬间来了精神,齐刷刷地转过头,目光紧紧地盯着师太,眼中满是期待与好奇。
“师太也知晓这魔族之事?” 青鸟满脸疑惑,却又带着几分惊喜,急切地问道。
清仪师太神色平静,微微颔首,缓缓回道:“虽然贫尼所了解的魔族,不知是否与几位口中的魔族一致,但贫尼确实略知一二。”
青鸟听闻清仪师太的话,心中一紧,深知此事非同小可。
他神色急切,脚下步伐匆匆,连忙上前几步,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礼:“师太,此事干系重大,不仅关乎众多生灵安危,更可能牵扯到诸多隐秘,还望师太不吝赐教,将您所知毫无保留地告知我们。”
清仪师太看着青鸟这般急切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此事原本便与云娘之事息息相关,本就打算告知你们,既然如今话题已至此,那便正好。几位,请随我来。” 说罢,她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率先朝着门外走去。
青鸟等人不敢耽搁,赶忙跟在清仪师太身后。清仪师太在前领路,步伐沉稳悠然。众人满怀期待与好奇,紧紧跟在其后,有序地绕过大殿。
不多时,众人便来到了后院。这里静谧清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与草木的清新气息,让人身心瞬间放松下来。沿着蜿蜒的小径,他们来到一间禅房门前。禅房的门古朴厚重,带着岁月的痕迹。
清仪师太伸出右手,轻轻推开房门,随后侧身而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言辞恳切地说道:“诸位施主,请进。”
青鸟等人微微点头,以示谢意。“多有打扰。”说罢,他们依次踏入禅房,屋内布置简洁素雅,四周摆放着几把胡凳。
众人依序坐定,动作轻缓,生怕打破了这禅房内的宁静氛围。坐下后,他们纷纷将目光投向清仪师太,等待着她揭开那神秘的面纱 。
清仪师太不慌不忙,走到一个古朴的书架前。那书架上整整齐齐地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佛经典籍,每一本都散发着岁月的沉淀与智慧的光芒。
凤鸣的目光瞬间被吸引,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渴望的光芒,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前倾,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她,让她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将每一本典籍都仔细翻阅查看。
清仪师太在书架前驻足片刻,目光在众多典籍间来回扫视,而后伸手在其中翻找起来。
她的动作轻柔而熟练,像是对这个书架上的每一本书都了如指掌。一番仔细的翻查后,她终于从书架的一角拿起一个精致的盒子。
那盒子看上去年代久远,木质的表面布满了岁月的纹理,却被擦拭得一尘不染,足见主人对其珍视。
清仪师太双手捧着盒子,缓缓走回众人所坐之处,坐在上座。她轻轻将盒子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动作优雅地打开盒盖,从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五本书册。
她先是拿起第一本,缓缓翻开,目光快速扫过书页,细细查看了一番后,微微摇头,将其放回盒中。紧接着拿起第二本,重复着同样的动作,依旧没有找到她想要的内容。当她翻开第三本书册时,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她轻轻将盒子放置一旁,双手将书册翻到自己要找的那一页,而后起身,双手捧着书册,递向青鸟,说道:“这是缘法师太亲手执笔而成,里面便详细记载了魔族一事。”
青鸟站起身来,脸上满是凝重之色,他缓缓伸出双手,仿佛在承接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小心翼翼地接过书册。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激动与紧张,他缓缓低下头,开始朗声念起书册上的内容,“ 武德元年六月,丰州总管提锐旅之师……,直叩宗罗睺。西秦霸王闻之,不敢有怠,即发麾下全师……,终戍于折墌城。
时,秦王膺旄仗钺,率劲旅以御西秦之军,安营于高墌城……,秦王谋定而后动……,恃高墌城垣之固,养精蓄锐,以逸待劳,欲困西秦军于疲敝。是以,唐军坚壁清野,闭城不出……。
二军相持不下,西秦军中忽现一异人。此人来自异域,竟是魔族之属。但见其施诡异之术……,席卷唐军阵营。秦王首当其冲,深受其害……,唐军失帅,顿作鸟兽散,军心大乱,士气颓丧,……唐兵死伤枕藉,十有五六血溅沙场,诸多将领亦遭擒获。高墌城遂陷,为西秦所得。
霸王既克高墌城,犹未餍足,复命其子统军进围宁州,且觊觎长安……,唐皇急遣火井令袁天罡往援。袁天罡领命……,携一法力卓绝之神秘灵体,其来自异域冥界。”
青鸟的目光在书页上凝固,随着文字的深入,内心的惊讶如汹涌潮水,几乎要将他淹没。他猛地转过头,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一旁的云娘,震惊之下,话语不受控制地冲口而出:“你就是那灵体?来至冥界的灵体?”
云娘迎着青鸟的目光,眼中瞬间泛起了一层复杂难辨的神色,似迷茫,似无奈,又似藏着无尽的困惑。她轻轻叹了口气,缓缓摇了摇头,声音轻柔却带着几分无力感,幽幽回道:“妾身也不清楚,自有意识起,诸多过往皆混沌一片,实在难以说清。”
裴刺史、凤鸣和凤锦随着青鸟的惊呼声,也纷纷将视线投向云娘,脸上的惊讶毫不掩饰。裴刺史的嘴巴微微张开,眼中满是诧异;凤鸣瞪大了双眼,目光中闪烁着好奇与探究;凤锦则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巴,神情中既有惊讶,又有一丝隐隐的担忧。
清仪师太见状,神色变得庄重而严肃,她微微挺直脊背,双手合十,正色说道:“小友莫急,且继续往下看,书中自有分晓,待你看完后续内容,自然便能知晓其中缘由。” 说罢,她微微颔首,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笃定,仿佛早已预见了青鸟读完后的反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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