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贪婪之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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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道长,\" 贾夫人轻握丈夫颤抖的手,抬眸问道,\"可还有其他解法?\"
韩道长略作思忖后说道:\"确有另一解法。\"
贾仁齐眼中一亮,急声追问:\"愿闻其详。\"
\"只需寻匠人将此屋彻底封死,再以铜制法器于外镇压,可永绝后患。\" 韩道长话音沉重,\"如此方能确保邪魅再无作祟之机。\"
闻听此言,贾仁齐面色骤变,双手在袖中抖得不成形状:\"这...... 这如何使得?\" 他踉跄着后退半步,目光慌乱扫过庭院,又死死钉在那扇铁门上,喉结滚动间,额角青筋已突突跳起。
韩道长看着面露难色的贾仁齐,又将目光扫过一旁满脸茫然无助的贾夫人与三个孩儿,轻轻摇头道:\"既如此,贫道便不再强求。\"
他抬手指向墙上符咒,沉声道:\"这几道镇邪符可保十日安稳,居士可在此期间另寻高明,或有转机。\" 说罢忽而低叹,\"只可惜今日那邪魅已被贫道重创,本是除魔最佳时机。若待十日后伤势复原......\" 话音戛然而止,他却又转而淡笑,\"不过天地广阔,玄门中自有能人异士,或能另有妙法化解此劫。\" 他的道袍在夜风中轻摆,指尖抚过符纸边缘,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贾夫人凝视着三个孩儿,忽而握住夫君颤抖的手,\"夫君,钱财不过身外之物,唯有一家平安才是根本。纵是散尽千金,也能再挣回来。\" 她掌心轻轻拍过丈夫手背,眼中泛起温热水光。
贾仁齐望着妻子眼底的坚毅,又触到身后孩儿们攥紧自己衣角的小手,喉间滚过一声长叹,终是闭了闭眼道:\"罢了...... 一切但凭道长做主。\"
韩道长闻言微微颔首,从怀中取出两张黄符翩然递出:\"待贫道推门而入,居士便守在门外。若见门内出来的不是贫道......\" 他指尖在符纸篆文上重重一叩,\"即刻将此符贴上,带家人速速远离。\"
贾仁齐捏紧符咒,喉结滚动着咽下唾沫,声线发颤:\"祈愿道长马到功成!\" 韩道长步至铁门前,钥匙在掌心泛着冷光,临入门时忽转头看向贾仁齐。
贾仁齐举着符咒的双手微微发颤,额角青筋随汗珠突突跳动,他闭眼深吸定了定神,再睁眼时眸中已凝着决意:\"开吧。\"
韩道长将钥匙插入铜锁,\"咔嚓\" 声里锁芯应声而开,他随手将锁掷于脚边石块上,右手按上铁门,左手剑诀夹着黄符,目光如刀扫过贾仁齐。忽而掌心发力 —— 铁门轰然洞开,他身影如电闪入门内,铁门板在身后重重砸合,门轴发出 \"吱呀\" 闷响。
贾仁奇携全家静立铁门前,连呼吸都凝在喉间。忽有闷响自门板后传来,铁门震颤着发出 \"砰砰\" 声,惊得他浑身肌肉骤然绷紧。他强稳心神,双目死死钉住那道泛着冷光的门缝,袖中手指却不受控地蜷缩,将掌心掐出数道月牙形血痕。
贾夫人见状轻迈两步,温软掌心覆上丈夫紧绷的小臂:\"夫君......\" 她指尖微微用力,眼尾细纹里尽是无声的安抚。贾仁奇侧头,正撞进妻子眸中灼灼的暖意 —— 那抹笑意在夜色里洇开,像浸透灯油的棉芯,虽小却固执地燃着光。他余光扫过三个孩儿,三人相依的肩膀仍在轻颤,却都仰着脸,用沾着泪痕的眼睛朝他用力点了点头。
家人眼底的温热让贾仁奇心口发烫,丹田处陡然腾起股血气,将方才的战栗都烧成了灼热的铁浆。
恰在此时,屋内传来闷雷般的撞击声,似有千钧之力在捶打内壁。铁门先是轻轻震颤,门框的石灰粉扑簌簌落下,接着晃动越来越急,门板与门轴撞出 \"咣当咣当\" 的闷响,继而演变成密如战鼓的 \"铛铛\" 轰鸣。他看着门缝里渗出的黑气愈发浓重,忽然想起年轻时走南闯北,遇山匪劫道时也是这般心跳如鼓 —— 只不过此刻握在掌心的不是刀柄,而是关乎一家人命运的纸符。
门框周围的青砖开始龟裂,指头大的碎石不断落下,灰屑飘落时被微风吹落至他的衣裳,他却半步未退,瞳孔里倒映着铁门。他目光始终钉在那道好似即将崩开的门缝上,任由铁锈与尘土扑了满脸,只在喉间低低滚出句:\"都别怕...... 有阿爷在。\"
铁门的震颤骤然收止,庭院里的空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远处犬吠声穿过三条街巷传来,在死寂中碎成细屑。也不知过了多久,门板始终紧阖如棺,门缝里凝着的黑气却比先前更浓了些。
贾仁奇喉结滚动,吞咽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他向前挪了半步,靴底碾碎一块掉落的砖屑。铁门纹丝不动,像一道横亘阴阳的界碑,叫人瞧不见门里是生是死。他伸长脖颈,耳朵几乎贴上门板,却只听得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 突然,\"咚\" 的一声闷响从门后炸开,门板上应声鼓起个拳头大的凸点,惊得他踉跄后退。
紧接着,铁门发出不堪重负的 \"咯吱\" 声,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门内抓挠撕扯。门板与门框的接缝处迸出几点火星,金属扭曲的嘶鸣声中,竟隐隐混着血肉摩擦的黏腻声响。贾仁奇眼睁睁看着门缝里渗出暗红液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磷光,沿着门轴蜿蜒成蛛网般的血线,瞬间将方才的犬吠声浸得冰凉 —— 这哪是普通的铁门?分明是堵在阴阳两界的大门,此刻正被门后的邪魅抓出了裂痕。
铁门左上角突然向内扭曲卷曲,裂开道两指宽的缝隙。贾仁奇抬眼望过去的瞬间,一只青紫色的手猛然探出 —— 指尖凝结的黑甲足寸长,甲缝里嵌着暗红血垢,指尖滴落的黏液在门板上蚀出 \"滋滋\" 白烟。
妻儿的尖叫如利箭穿耳,贾仁奇只觉心脏撞得肋骨生疼,仿佛下一秒便要破膛而出。他本能地向后踉跄半步,却在余光里瞥见:两个女儿已捂住眼睛缩成一团,苍白的指缝间漏出恐惧的目光;男孩浑身战栗如秋风中的枯叶,胸口剧烈起伏,却偏要硬撑着睁大眼睛,盯着那只怪手的瞳孔里映着怪手在门板上抓出四道痕迹。
贾夫人见那怪手撕裂门缝,苍白的下唇已被咬出血丝。她踉跄着抢前两步,脊背绷得笔直,张开双臂将三个孩儿死死护在身后 —— 尽管眼皮剧烈颤抖,却仍紧阖双目,偏过头去不敢看那只滴着黏液的鬼手。
贾仁奇望着妻子因恐惧而扭曲却坚决的侧脸,忽然听见自己心跳声里混进了新的节奏 —— 是男孩颤抖的身躯,是女儿们埋在母亲后背的呜咽,是妻子强压惊喘时胸腔的震动。额角汗珠砸进眼里,刺得他眼眶发红。
他深知,掌心紧攥的何止是一道黄符,更是全家人生死攸关的绳缆。喉间泛起铁锈味,却抬脚毅然跨向铁门 —— 此刻每一步都似踏在刀刃上,青石板的凉气透过鞋底,却压不住额角突突跳动的热血。
他来到铁门前时,那只怪手不知何时已缩回阴诡深处,门缝里忽有金光炸裂,如开天辟地的第一缕晨曦。紧接着传来闷雷般的撞击声,混着木料碎裂的脆响。\"妖孽!纳命来!\" 韩道长的怒吼震得门环嗡嗡作响,紧随其后的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啸,似铜钟坠井,尾音拖出令人牙酸的颤音。
院内骤静,唯有夜风卷着符纸碎屑掠过耳畔。贾仁奇这才惊觉掌心的符咒已被冷汗浸透,边角蜷曲如垂死的蝶,高举的双臂抖得几乎握不住符角。中衣早已黏在后背,被夜风吹得贴紧脊梁,凉得刺骨,却抵不过方才那声惨叫里透出的森冷。
片刻后,门内传来锁链崩断般的脆响,铁门突然剧烈震颤,门轴在蛮力撕扯下发出濒临碎裂的哀鸣。眼看铁门即将被打开,贾仁奇心脏骤缩,哪还顾得上细想,闭紧双眼将湿透的纸符按在掌心,凭着本能朝铁门冲去 —— 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要用这副凡胎肉体为家人筑起最后一道屏障。
\"贾居士,是贫道!\"
刚触到门板的瞬间,双臂被一双带血的手稳稳格住。听见韩道长染着腥甜的声音,贾仁奇才敢抖着睫毛睁眼,只见铁门已洞开半扇,韩道长嘴角上染着半干的血渍,左颊有道伤痕,鲜血顺着下颌滴在青石板上,洇开一朵朵暗红的花。道袍多处被锐器划开,露出的皮肉翻卷着渗血,却仍挺直腰背,剑尖撑地时带起几点火星,恍若浴血的武神立在阴阳交界之处。
韩道长松开格挡的手,袖中又一张符纸飘然落地,铁门在咒力催动下轰然洞开。
门内烛火如风中残蝶,将屋内景象切割成明暗交错的碎片。十几个大小箱笼横七竖八地堆在墙根,其中五只木箱在激战中被震得四分五裂 —— 断裂的木板间,露出里面的物件,此刻已碎成碎片。
韩道长转头时,未干的血珠甩在贾仁奇手背上,烫得他指尖一颤,却听见对方用带血的嘴角扯出笑来:\"幸不辱命...... 妖孽已被封印。\" 那笑容混着血污,却比檐下灯笼更亮些,像把劈开长夜的刀。
“居士,两个邪魅已被贫道封禁在木箱内,符篆贴妥,只需七日便可炼化。” 韩道收起宝剑,指尖指向墙角的两个木箱,“只是这两箱器物沾了阴邪之气,再难留存。”
贾仁齐循声望向屋内,见东墙下两口梨木箱上各贴着三道镇邪符,朱砂笔迹在暮色中泛着冷光。他自然知晓箱中尽是累年收藏的和田玉璧、鎏金香炉,此刻却觉喉间泛起苦涩 —— 昨日刚收到的黄金,如今,竟成了镇鬼的囚笼。心口虽如虫蚁啃噬,面上却仍作感激之色,长揖及地:“道长救我全家于水火,莫说几箱器物,便是在下身家性命也不足为报。”
话音未落,他眼角余光扫过墙角阴影里的一个木箱。
韩道长看在眼里,嘴角微微上扬。他站起身来,说道:“这本是贫道的职责所在,不必言谢。来我们去外面,待我疗伤完毕。”
贾仁齐这才猛然回神,忙不迭抱拳道:\"是是是!在下这就差人去请庆州城最好的医师来!\" 说着便要上前搀扶韩道长。
道长却摆了摆染血的手,道袍下露出的伤口仍在渗液,语气却透着三分爽朗:“不妨事! ”
见他执意不肯,贾仁齐也不勉强,转身对妻子使了个眼色:“夫人,速去取些药酒何绷带来!再着人整治一桌素斋,将东厢房收拾出来 —— 道长今夜便在此歇下。”
贾夫人低低应了声,搂着三个孩子往内室走去,裙摆扫过满地符纸时,小女儿踉跄了一下,被一旁的长姐稳稳扶住。待她身形站稳,四人缓缓远去。
韩道长与贾仁齐并肩踏出库房,后者将铜锁重重扣入铁门卡槽。待锁好铁门,贾仁齐转身欲扶道长,却见那染血的道袍下,腰背仍挺得如青松负雪,伸出去的手还在在半空。
“些许皮肉伤,贫道行走江湖时早惯了。” 韩道长摆了摆手,婉拒了贾仁齐的好意。他看向不远处的道坛,继续说道:“居士先去安置家人,贫道收拾好道坛,随后就来。”
贾仁齐见韩道长这般坚决,便不再勉强,拱手道:“那辛苦道长了。” 说罢,转身向内室走去。
韩道长望着贾仁齐远去的背影,原本疲累之态瞬间褪去,身躯骤然挺直。他瞥向一旁虚空,嘴角扬起邪魅笑意。
“贾居士,若贫道要你全副身家作为答谢,你可愿意?” 韩道长突然开口,声音冷不丁刺破暮色。道袍下的身影笔挺如剑,眼底掠过一丝阴鸷,方才的疲惫似从未存在过,唯有笑意里藏着令人发寒的锋芒。
贾仁齐闻言,以为自己听错,猛地驻足转身,困惑望向韩道长:“韩道长方才说……” 话音未落,瞳孔骤然收缩 —— 眼前道人衣裳齐整,面上哪有半分疲惫,就连方才被利爪划伤的血痕也消失无踪。更骇人的是,本该被封印在厢房铁箱内的邪魅,此刻竟悬浮在他身侧!
韩道长轻轻摇了摇头,“贾居士一点诚意也没有,方才那库房明明还有一个夹层,内里全是金银宝玉,你却只字未提。”他双眼死死的盯住贾仁齐,眼神里全是杀意,“既然如此,贫道就收下这些宝物,作为给贫道的答谢。”说罢,他朝一旁的邪魅使了一个眼色。
那邪魅周身骤然燃起幽兰火焰,转眼间,一道火流自邪魅身体喷出,径直冲向贾仁齐。
贾仁齐惊立当场,面对剧变如泥塑木雕。待灼人热浪扑面,青灰色火流已卷着焦臭扑至面门!千钧一发之际,破空声骤响 —— 六环锡杖裹挟金光从天而降,\"轰\" 地插入青石板,铜环震鸣间爆起三尺金芒。那道吞魂火流触到金光的瞬间,迅速溃散,空中只余一缕混着硫磺味的青烟,丝丝缕缕在空中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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