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落幕·冰花与向日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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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承瑾哥，杀死我吧。”

袁承瑾愣在了原地，几秒后，阿萨的表情不再生动，他听见了脚步声，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女孩，男孩眼神里充满了渴望：“救救她！”

袁憕嫤眨眨眼不说话，袁承瑾恍然的点了点头，他急切的说：“等价交换对吧，我知道的，来完成上一场交换。”

“代价是什么，我都能给你！”

袁憕嫤微笑着有点犹豫，然后在男人的眼中张开口一字一顿：“舍弃掉对阿萨的回忆。”

“什……么？”袁承瑾呆滞的咽了口唾沫，那张脸上写满了错愕和不解，仿佛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在与他为敌，让他……无处可逃

“别人和自己，做个选择吧，哥哥。”袁憕嫤轻声说：“All for one还是one for all。”

“我要力量就是为了救她啊！怎么你们一个个都要难为我！你们要她的命！要她的记忆！与其这样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袁承瑾朝女孩怒吼着。

袁憕嫤始终微笑着，不为所动：“等价交换，你答应我的，哥哥。”

“你！”袁承瑾突然咳出一口心血：“你就是一个恶魔！”

女孩注视着男人的癫狂与悲伤，许久，她走上前将男人脸上的血渍擦干：“做出选择吧，哥哥，这就是与恶魔共舞的代价。”

袁承瑾一把打开她的手大吼着质问：“为什么！”

袁憕嫤看着男孩的脸，语气平和：“阿萨不是告诉你了吗，哥哥，狼和羊，总有一方得先死，她是魔女，所以她必须死。”

“魔女魔女！还他妈是魔女！”袁承瑾哭嚎着抱紧了怀里的女孩：“呜啊啊，她是我的阿萨啊……”

他的眼泪滴落在女孩的脸上，他惊鸟似的一颤，连忙小心擦拭，哽咽着直到哭不出声来。

袁憕嫤就这样注视着悲伤的男孩，没有催促，只是默默的看着他。

爆发过后，袁承瑾抬起头胡乱的揩干脸，尽管眼眶仍旧不停的流出眼泪，但他的语气变得很冷静，他深吸一口气说：“是我无理取闹了，你没有错。”

“你说过你从不后悔，哥哥。”袁憕嫤轻声问：“所以你的选择是？”

“我没有选择的余地。”袁承瑾压抑着声音说：“All for one。”

“好的，哥哥，从今天以后，除你之外，再没有人会拥有关于阿萨的记忆，他们只会知道，一个叫做凛彻的魔女死于你的手中。”袁憕嫤细心的问：“你看这样可以吗，哥哥。”

袁承瑾紧咬着牙回答：“可以！”

“最后的时光，希望哥哥能得到想要的答案。”袁憕嫤的身影逐渐消散。

“滚！”袁承瑾怒吼着，再度拿起了血剑。

“袁承瑾！杀了她！”伯恩和华莎的声音仍在耳边回荡。

“你真的是阿萨吗？”袁承瑾双手颤抖着问出了这个问题。

“是的啊，承瑾哥。”阿萨看着迟疑的剑锋，张开双臂，笑容灿烂的抱住了他。

袁承瑾看着抱上来的女孩，身体恐惧的想要逃避，但阿萨靠在他的耳边说：“袁承瑾，这个名字很好听，我……很喜欢。”

咕咚，血剑从手指间滚落，他失魂落魄的看着女孩倒在冰原上，她的焰瞳逐渐熄灭，黯淡无光，绯色的血从她破烂的心口和鳞甲涌出，明明是蓝色的冰花，却又像是明媚的向日葵。

袁承瑾再一次，同时也是此生最后一次意识到，迟来的太阳……救不了枯萎的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