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渊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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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使？约瑟夫看着离开的背影嘴角不经意一抽，直到那个模糊的背影消失不见，他出来靠在车门边慢条斯理的切好一根雪茄，在薄雨中动作流畅的点燃，夹到嘴边深深吸了一口，眯眼思索片刻，随即吐出一口盎然的浓烟，他先是望了眼来时的圣罗斯，然后转头看着袁承瑾离开的方向，轻声说：“你们这是招来了一尊大神啊。”

夜色如墨，细雨如绸，城市的霓虹灯在雨幕的遮掩下显得朦胧遥远。无尽的灰暗中，一个形单影只的男人像是把出鞘的新刃，锐利果断的划破了沉默与冷寂，他的脸庞俊美而冷漠，身影在灯光下忽明忽暗，就像一颗流浪在冰冷夜色中的孤星。

袁承瑾的步伐坚定有力，每一步踩下都像有冬去春来的雷霆在耳边炸响轰鸣，脚步不停，雷声不息，四溅的水花为微凉的雨夜配上了一抹凌厉的光影。

袁承瑾扫视四周开口：“亚瑟，告诉我方向。”

“左转前进近600米，而后再左转。”一个温柔的嗓音在耳机回应。

袁承瑾点头，再次绕上一个比之前大上些许的圆形，他紧锁着眉头，边跑边说：“灵棺什么时候送达。”

“在机场寄存处，正由无人机转送，预计10分钟后送达。”亚瑟回答。

“好。”简单的对话后，街巷又陷入了沉寂。

目的地越来接近，袁承瑾的心头却越来越沉重，他闻到了血的味道，那股子随风流动的猩甜让他分外敏感，他甚至能看到一丝丝红色的细线在视线内不断充斥，他眼中的火焰变得冰冷，这里不久前经历过战斗。

半分钟后，他站在破烂的青石路边，快速的观察四周，这里有两具尸体，一个活人。

袁承瑾不做停留，径直来到活人面前，是那个被拍走的猫女，她穿着破烂，抬头仰望着天空的月亮，眼睛没有什么神采，与拍卖会时别无二致。

他抬起手拍拍她的肩，猫女眨眨眼盯着他，或者说，他的身后。

袁承瑾不理会猫女的异状，只是问：“你知道些什么吗？”

猫女依旧眨眨眼，整个人跪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一阵阴冷的气息锁定了他，却始终在身后徘徊不前，袁承瑾脸色不变，语气平静：“我给你选择的机会，是你告诉我，还是我自己来取。”

“选……择？”猫女咿呀的从喉咙里发出两个别扭的字眼，眼里第一次有了别样的情绪，她的眼里充满疑惑与不解，似乎在思考着这个词的含义。

“没错。”袁承瑾点头，身后的气息越发明显，逐渐传来了稀碎的咀嚼声，他不以为意，接着说：“我现在时间很紧，你能告诉我吗？”

猫女张开嘴，面对袁承瑾的注视，她的嘴唇和喉咙有些发颤，但却清晰的吐出一个‘不’字。

咀嚼声越来越大，吧嗒一声，似乎有粘稠的液体滴在地上，听这声音估计是裹着热血的肉块。

“你主人告诉你的？”袁承瑾略微有些皱眉。

猫女睁着眼睛，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她盯着袁承瑾身后有些出神。

袁承瑾轻叹了口气，看着猫女认真的神情有种可笑的荒诞，但，我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他轻柔的将手按在她的头上，唤了一声：“罗摩。”

霎时，黑色的火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笼罩猫女全身，而紫色的火种则钻进她的脑海，一瞬之间，巨大的痛楚由天灵直击足底，猫女浑身抽动，她痛苦的挣扎，嘴里发出尖声的哭啸，她用长着细长指甲的双手抓挠向袁承瑾的手臂，但双手还没来得及伸出，火焰便已经消散。

袁承瑾松开手，一具看不清人形的焦炭碎倒在地。

他轻轻踏足，地面震起咕咚的冷风，在风的吹袭下，焦炭顷刻间化为粉尘，顺着渐起的风声转眼间没了踪迹。

袁承瑾闭目一会，猫女短时间的所见所闻他已知晓。

他用权能截取了猫女临死前的碎片记忆，这是神谛罗摩的力量，罗摩的火焰分为紫黑二色，其中黑炎可以焚烧肉体，而紫炎则可以点燃精神，就像冬天里放入火炉的柴火，在紫炎的燃烧下袁承瑾可以短暂观察到灵魂的记忆，就像走马灯看电影般，将灵魂的记忆片段迅速观看，自他开发出这个功能以来他还是第二次使用，上次已经是10年前的事情了。

这种使用方法很高效，但听起来有伤天和，而且用起来也并非没有负担，巨大的精神冲击以及灵魂死时的怨念都会对他本身的精神造成一定影响，严重点的话甚至会让灵魂直接受损变成植物人，那种滋味可不是很好受，但经过近十年的酝酿，又有两月前的升华觉醒，这种程度还不算困难。

一个人的言语，表情，动作甚至记忆都有可能骗人，但灵魂不会。这种伤人伤己的方法硬要个名称的话，也不是没有来源，它在玄幻小说中通常被称为——抽魂。

袁承瑾紧了下手，接下来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他来解决，而解决后他或许还可以从中得到更多的经过，他转过身看向堆放尸体的阴影处，那里从刚才开始就有咀嚼声不断传出，他果断的踢出一小块石子，石子砸在阴影处发生一声脆响，咀嚼声随之而停，一道带有杀意的目光直视向袁承瑾所站的位置。

角落的黑暗中，一个恐怖的影子嘈杂流出。

它的脸色苍白，皮肤枯燥无比，就像是经过沙漠太阳暴晒的死尸，一阵窸窣的响动后，黑影站在了皎洁的月光之下，这时袁承瑾也有时间得以看清全貌，这个类人的生物没有头发，浑身布满了黑色的翻皮鳞片，随着走动，它将身上碍事的衣物撕下，一眼望去它的下体没有区分性别的器官，但那对狞亮的血瞳却在时刻告诉袁承瑾，这个高瘦的怪物与渊喰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