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翡翠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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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在独角兽的银蹄下碎成珠帘。墨璃的翡翠长裙扫过青石板，裙摆刺绣的麦穗纹路竟与变异灵麦如出一辙。她停在村口的老槐树前，指尖抚过树干上昨夜剑气留下的斩痕。

\"剑气入木三分却避开了年轮芯，\"她转头看向刘雨曦，\"妹妹这般年纪就有剑心通明的造诣，莫非师承...\"

\"阁下认错人了。\"刘雨曦的剑鞘横在两人之间，\"青云村不接外单，请回。\"

墨璃低笑，羽扇轻挥间十二口檀木箱凭空显现。箱盖自动掀开，露出码放整齐的灵石，最上层的极品冰魄灵石泛着寒雾，冻僵了围观众人的呼吸。

\"或者用这个换。\"她掌心翻转，琥珀在晨光中流转七彩光晕。被封存的半截世界树枝杈突然颤动，李明左手的布巾瞬间被晶化液浸透。

祠堂地窖里，李明掀开青石板。暗格中的陶瓮微微震动，血纹参的根须正疯狂拍打瓮壁。这些用他精血培育的灵药，此刻像被激怒的毒蛇般扭曲。

\"它们感应到了同类。\"刘雨曦剑尖挑起一根参须，参须表面的金纹正在蜕变成暗紫色，\"和变异的灵麦同源。\"

李明将晶化的左手浸入瓮中，血纹参突然安静下来。参须缠绕着他的手指，贪婪吮吸着渗出的金液。当最后一滴晶化液被吸尽，所有血纹参的表皮同时浮现出翡翠色的麦穗图腾。

地窖突然剧烈震动，瓮中血纹参齐齐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刘雨曦的剑光还未落下，残体便自动爆裂，飞溅的汁液在墙壁上腐蚀出密密麻麻的孔洞。

\"这是警告。\"李明盯着孔洞组成的图腾——正是墨璃面具上的翡翠纹样，\"有人在我们培育的血纹参里种了蛊。\"

子时三刻，巡夜的更夫敲响铜锣。李明贴着祠堂飞檐的阴影移动，晶体化的左手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翡翠商会的车队停在西山坳，十二匹独角兽的眼眸在黑暗中泛着血红。

墨璃的琉璃车驾笼罩在结界中。李明将晶化液滴在结界上，看着金色纹路如蛛网般蔓延——这正是世界树之力的特征。当他掀开车帘时，浓烈的异香中混杂着腐肉气息。

车厢内壁贴满人皮卷轴，每张都绘制着不同形态的变异植株。在卷轴中央，一副完整的骸骨被麦根缠绕，头骨天灵盖上插着三枚锁灵钉。骸骨右手握着的青铜罗盘，正是青云门内门弟子的制式法器。

车底暗格突然弹开，三百枚锁灵钉倾泻而出。李明闪避时撞翻灯台，灯油泼洒在卷轴上，火焰中浮现出更骇人的画面：每张人皮卷轴的背面，都刺着青云村村民的生辰八字。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李明循着血腥味找到山腰洞穴。翡翠商会的伙计正在将昏迷的村民拖入洞中，他们的麻袋里不时渗出暗金色液体。

洞穴深处的祭坛上，墨璃正在举行某种仪式。七盏青铜灯组成北斗阵，灯油竟是村民的晶化血液。她摘下面具的瞬间，李明险些从藏身的钟乳石上跌落——那张与刘雨曦七分相似的脸上，布满了蠕动的金纹。

\"父亲说得对，\"墨璃将琥珀按在胸口，\"被选中的容器永远学不会背叛。\"琥珀中的世界树枝杈突然暴涨，刺入她的心脏。鲜血顺着枝杈流淌，在地面汇成巨大的麦穗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