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烽火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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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妃轻轻叹息，却语气坚定：“沈易那边若成功夺得‘檄文’，就能在盛典前于朝堂公之于众，速下诏除逆。若他失败……我朝军队虽仓促也只能血战。你速调精兵，准备迎敌。”

当夜，有几名朝臣联名上书，坚称“怀王对国无害”，并要求释放被波及的礼部群吏。皇妃冷然看完：“此等请命，皆赵尚书余党之辈。先置之不理。大军随时戒备。若怀王实叛，便剿之。”

柴将军允诺，内心却暗想：两天，只有两天。若无关键铁证，怀王大军杀到，场面不可收拾。沈易……请务必成功啊。

话说怀王城再度入夜，铁鱼帮在外城四处纵火、敲响锣声，假扮大股匪帮闹事，引得副将率兵急去镇压。王府外围警力立时大乱，无暇兼顾主院细节。

沈易、柳如絮、顾清绮带领十来名帮众从另一条小巷潜入府墙。柳如絮先用勾爪攀爬翻墙，再内外协作让众人进入府院，过程颇为惊险。所幸大部分守军被调走，只剩少量死忠守卫坚守主院。

进院后，沈易仍伤势严重，但他强忍不发，咬牙与柳如絮打配合，趁对方巡逻松懈，一鼓作气暗袭了几名警戒兵。顾清绮拿着匕首护住账册，步步惊恐，却努力跟随。

接下来大家在前庭分头：

柳如絮带少数帮众袭击东西两侧的小哨塔，吸引零散守卫；

沈易、顾清绮、铁鱼帮头领直奔后堂，那里最可能藏赵尚书或怀王印信。

夜雨又似欲来，雷光再隐隐闪烁，仿佛在为这无声暗袭敲锣警钟。

沈易、顾清绮等人摸到后堂，果见一处房门紧闭、灯光映内，门上挂着“昭文书室”牌匾，极可能便是赵尚书自居之处。

几名府兵正门把守，被铁鱼帮头领和顾清绮合力突袭，一时刀光铿锵、叫声不绝。沈易以肩伤难施力，只在侧边助杀一人。众人破门而入，果见里头桌面上摊着大量文书，正有两名随侍在整理。见到闯入，慌张喊：“护……护……”

沈易纵身扑去，一刀逼住他们：“快说，赵尚书可在此？檄文何处？”

两人惊惶支吾：“老爷方才还在……见外面火起，说要去主殿会合副将……檄文大概带走了，不在这里！”

顾清绮大急：“当真？这房里没留副本？”

众人立即分头搜寻，只见书架、桌面、抽屉里散着各种怀王文案，但都不是正式签令。直到沈易注意到一只漆木小匣，撬开后发现一卷半成稿的“王命檄文”，虽尚未完全誊写，却能看出副将、赵尚书共同策动攻京细节。

沈易握紧这份底稿，心中振奋：“虽非定稿，却也实锤可证怀王逆心。盛典两日后若他们大军发动，这稿便是他们对外宣布的蓝本。”

顾清绮欣喜，却又忧虑：“既非殿下亲笔，朝堂会否仍有官员狡辩？若能拿到怀王亲手敕印更好，可惜……”

沈易苦笑：“先带这底稿回京也能揭穿不少阴谋。若能再拦下赵尚书本稿更佳，可眼下……”说着他忍不住咳血几声，身体摇摇欲坠。

就在众人决定撤退之刻，突听外头密集脚步与喊杀：“在此！给我围住！”大批府兵涌来，为首正是副将、礼官罗某，以及赵尚书本人。他们带着几十名劲卒，将后堂通路堵死。

赵尚书手捂此前伤口，面露狂煞：“沈易，果然又让你找到些证据？笑话，今日也当场把你们灭了，这檄文抢回！”

副将举刀狞笑：“你已重伤，还想顽抗？哼，这回看你如何再逃。”

沈易等人被逼到书室外走廊一角，背后是死路。柳如絮、刀客头领先后会合，但伤员颇多，且敌众我寡。顾清绮拉住账册与檄文草稿，满脸绝望。再战恐怕全军覆灭。

一阵寂静中，赵尚书不急进攻，似要欣赏对手绝望。沈易缓缓举刀，眼神如燃烧火焰：“你……自认胜券在握？”

赵尚书冷笑：“火海外城烧得再多，也不能毁我殿下大计。明日就可全城布防，大后日盛典一成，你们再无翻身之地。想保小命，可跪。”

柳如絮声如寒冰：“赵尚书……你投敌背国，必遭万人唾骂。”

副将不耐，道：“废话多了。动手吧。杀！”随即数十名府兵举刀长枪齐上，沈易已用尽体力，却仍把刀挡于胸前，与柳如絮一起护住顾清绮。场面再度陷入死局！

就在副将下令猛攻之际，突然外堂院墙轰然炸开，一股爆响撼动夜空——原来铁鱼帮部署的炸药起效？只见烟尘滚滚中，大队帮众杀入内堂，喊声震天：“沈大人，我等来援！速撤——”

赵尚书与副将惊怒，催兵阻截。但这一下爆破突如其来，配合院外铁鱼帮再度放火，引发更大混乱。沈易、柳如絮等人抓住空当发力，一边拖着伤体迎敌，一边向院外冲杀。

沈易肩上刀伤早已麻木，他仿佛只剩意志苦撑；柳如絮亦伤口裂开，却死死握刀不松；顾清绮紧抱卷宗、账册，随他们狂奔过断壁火光。

副将拼力嘶吼，率一群兵卒追堵；赵尚书也咬牙挺刀想抓住最后机会……

眼看双方又要短兵相接之时，外头再度传来船帮唢呐的嘹亮号声，合着夜风阵阵，简直似妖魔演奏。紧接着，一柄长斧破空砍来，副将被逼得后退半步，怒不可遏：“混账——”

势眼见再度陷入乱战，火光映着血影，场面酷烈至极。沈易能否杀出包围？赵尚书是否会就此被擒？柳如絮、顾清绮还能撑多久？天雷似又在远空酝酿，仿佛下一秒便轰鸣震世——

就在这电光火石中，副将眼里闪过狠光，大吼：“给我集中火铳，一次轰死这些逆贼！”府兵应声聚拢，一支火铳队现形，对准沈易、柳如絮等！那一瞬间，生死胜负将在一次齐射中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