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夜闯皇城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夜幕垂落，皇城外的高大宫墙像一只沉睡的巨兽，漆黑与金碧交织，似乎封闭一切生机。沈易、柳如絮、徐安、猎户壮汉四人，由“贵人”派出的一小队侍卫带领，悄然来到东华门一侧的角门。

这角门平日极少启用，门外竟只点着两盏昏暗灯笼，守门太监与宫廷侍卫看似无精打采。徐安低声对沈易说：“陛下病危，多数宫人心慌意乱，夜里更是戒备松散，这正是咱们潜入的好时机。”

沈易心跳如擂鼓，怀中兵册微微沉重：若能在皇上面前揭露暗勋，就可还父亲清白，也扭转朝堂危局。然而，他也暗自警惕：皇宫内外大势复杂，一旦踏入此门，便再无退路。

为防万一，柳如絮抽空重新紧了绷带，抚上刀柄，随时提防有人暗算。猎户壮汉则杵在角落，尽量保持低调，却散发出令人不敢小觑的戾气。

“开门。”领队侍卫手持令牌，对守门太监低语几句。那太监似识得“贵人”派系标识，犹豫顷刻还是开了角门一线缝，让众人鱼贯而入。大门轰然合上，再次与外界隔离。

沈易抬头看那高耸宫墙，心里五味杂陈。父亲当年戎马一生，却死于朝堂阴谋；如今自己亦踏入深宫，生死未卜。耳畔彷佛传来父亲低沉嘱托：努力……沈家不能断！

进得宫门后，侍卫领队带众人走一条曲折小径，绕过正门与大片宫殿区，只穿行无人的偏殿回廊。宫灯虽昏暗，却照得通道幽深狭长，仿佛一条绵延的蛇腹。

沈易看着四下无人，却能感受无形的视线笼罩。皇宫内的内监番子、御林军巡夜，暗处皆可能伏击，稍有异动就会引发大乱。他不由绷紧神经，死死护住兵册。柳如絮也随时提刀戒备。

徐安时不时低语解释：“贵人已事先打点此段路径，不会有巡逻阻挡。不过……也得快行，莫要惊动任何宦官或妃嫔。”

猎户壮汉目光锐利，看似随时打算正面硬拼；沈易却更倾向冷静潜行。双方默契走得很轻，仿若一群幽灵徘徊在宫阙之中。

绕过好几重回廊后，前方终于出现一座华丽的宫殿外墙。那侍卫领队轻声说：“这里通往内殿，陛下身体抱恙，正卧病在此。贵人与太医院在殿内照料。诸位小心行事。”

沈易心头一紧：终于……要见皇上？一旦面圣，将正式把兵册呈上，也意味着和暗勋摊牌，但若有人在内殿等着……不敢多想。他与柳如絮互视一眼，坚定点头。

可他们刚刚踏上那通往内殿的大台阶，就被两名手持长戈的御林军拦住：“何人？此乃内殿，陛下龙体欠安，闲人免进！”

侍卫领队上前亮出一块金制令牌：“奉贵人之命，护沈易等前来面见陛下，不得阻挡。”

那御林军面露犹豫。沈易心想：若无贵人暗线，他们绝难跨过。正要继续出示凭信，却听里面又传来一阵更急促脚步，还有人喊：“张公公有令，不得放闲杂人等入内！”

沈易一惊：“张公公？莫非张春寿那个皇上宠信的宦官？”传闻此人常与国公府勾结，也可能与暗勋同谋。若他在此把持陛下病榻，情况极度凶险。

侍卫领队脸色一变，拱手对柳如絮等示意：“准备冲过去？” 眼看他们只此一条路，如果再耽搁，后方巡逻也会赶来合围。

沈易、柳如絮对视一秒，咬牙点头：只能突进！若张公公确与暗勋联手，必定要阻止他们见皇帝。

“站住！”守门御林军喝令。沈易与柳如絮无暇多言，一左一右闪身拔刀，速度极快，对方虽训练有素，但没料到有人在宫中敢强行硬闯。两名御林军被柳如絮破其戈阵，沈易顺势挥刀逼退另两人。

随后侍卫领队一马当先，撞开大殿侧门，带众人闪入殿内。

殿内烛火通明，却弥漫一股药味与沉闷。屏风后隐约可见一张龙床，似有太医、内侍忙碌身影。张公公果然立在床侧，对突然冲进来的沈易等人极其震怒：“你们……你们竟敢闯此？放肆——御林军，拿下！”

话音未落，他发现沈易这一行也有人持有高级宫廷标识，尤其“贵人”派的侍卫令牌，不由面色变换。显然他不敢当场和“贵人”势力翻脸，却也绝不让步。

柳如絮环顾殿内，见龙床上层层帷幕拉着，微弱呼吸声传出：皇帝似乎真病得不轻。她心头紧绷：此刻若无法当面呈证据，暗勋或张公公就可把他们以“惊扰圣驾”之罪处置。

殿中形势紧张。张公公不甘退让，对属下使个眼色，数名内侍与侍卫呈半包围之态：“不管谁派你来，擅闯内殿是死罪。陛下病重，岂容你等打扰？”

沈易不想再拖，朗声道：“张公公，我奉贵人之命携要案证据来见陛下！此事关系国本，耽搁不得。你若再阻挡，怕是居心叵测！”

张公公脸色微僵，转而狞笑：“要案证据？放屁！你沈家之事早已定案，还想狡辩？当年沈自成谋逆的流言，可不是闹着玩！”言语露出明显敌意，果然暗示他与暗勋、国公府沆瀣一气。

柳如絮怒斥：“有胆就让我们当面呈给陛下，真伪自会明白！你阻挡又作何解释？”

张公公冷冷道：“陛下安危要紧，岂能容你们胡闹？都给我抓起来！”随即吩咐侍卫上前。

一场宫廷内殿的冲突眼看一触即发。沈易心念飞转：此刻我们若真硬拼，只怕殿内侍卫众多，结果极其危险。可若退，却再难有第二次面圣机会。

突然，一道威严女声在殿后响起：“张春寿，你敢以权代皇，擅禁陛下见客？”

话音一落，帷幕后走出一名身着华服的年轻女子，眉目清冷，却带天家尊贵气场。正是那位“贵人”本人？她背后还站着几名宫娥，气氛顿时一变。

张公公面色一白，赶紧躬身行礼：“皇妃娘娘……”

沈易等人见此，暗暗惊讶：原来这贵人竟是一位皇妃，看来确有资格插手内殿事务！

那皇妃淡淡扫视殿内混乱，目光落在沈易怀里包裹上，也未多看，只向张公公冷斥：“陛下得知沈将军遗孤带回兵册，特要召见，尔等竟敢阻拦？谁给你权力？张春寿，你别忘记自己不过一内侍罢了！”

张公公咬牙，还欲辩解，却也忌惮此皇妃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只能低头：“娘娘息怒……老奴只是怕惊扰陛下。”

皇妃轻拍手，一名太医模样的人走出，柔声禀报：“娘娘，陛下虽病体沉重，然仍有意识。若不及时让陛下看这兵册，真相再难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