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绝地翻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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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古堡侧厅的顶层石梁崩落后，一时间烟尘弥漫，碎石翻滚，仿佛天崩地裂。沈易只觉无数碎块砸在背上，整个人被压得几乎窒息。空气中漂浮着呛人的灰与血腥味，耳边仿佛一片嗡鸣，视野模糊一片。

他咬紧牙关，不断拍打身上的瓦砾，试图腾出空间：“柳如絮……柳如絮？”

回应他的只有砂石落下的簌簌声。心中顿时生出极度焦虑：她会不会就此埋在废墟中？

沈易挣扎着抬头，借着一缕从裂缝透进的暗光，模糊看见那铁箱也被半块坠落石梁压住，尚未完全损毁。但他此刻根本无力搬开那大石。

“该死……”他咳出尘土，嘶哑咒骂。若活着出不来，一切努力终成泡影。

忽然，侧方一堆碎石动了动，一只满是血迹的手臂伸了出来；沈易眼光一亮，顾不得自身困境，扯着瓦砾爬过去，伸手与那只手相握，一股微弱的力道来自那边。

“……沈……沈易……”低沉沙哑的女声，从乱石里传来。是柳如絮！

沈易心头一松，强撑身体挖开乱石，最终将她半截身子拖出。柳如絮脸上布满血与尘土，肩膀伤口再度裂开，疼得她嘴唇发白，但依旧咬牙不吭。

“别说话……先喘口气。”沈易轻抚她后背，见她神智尚清，心中顿涌暖意：“还活着，就好。”柳如絮却勉力挤出一句：“别……管我，铁箱……”

沈易强忍心酸，点头：“它压在那儿……可我们现在……先自救！”

沈易朝头顶裂隙抬望，发现塌落的梁柱堵住主要通道，顶上也塌了大半，看似无路可退。再看那沉重的石梁正压住铁箱，若强行搬开，恐怕再次引发坍塌。

柳如絮咬牙：“要不……放弃铁箱？我们先破墙离开？”

沈易眼眶通红，想起父亲临终遗言：“父亲为此舍命，我们不能放弃。若真要死，也要和它一起埋葬，决不能再落到暗勋手里！”

他这般坚决，柳如絮欲言又止。她很清楚，若失去这兵册，就无从扭转沈家大冤，但眼下环境太凶险。

就在两人纠结时，忽听远处传来铁狼的哈哈狂笑，似通过某条通风裂缝传来：“哈哈哈……沈易，你还活着吗？多半不成吧……就算活，也埋在里面爬不出来。”

声音带着回音，让人毛骨悚然。紧接着又有暗勋手下的嘲讽：“守住外头，不必去挖。让他们困死里头就好。”

沈易一拳砸地，怒不可遏；柳如絮则沉住气：“既然他们放话不进攻，给了我们机会。快想办法自救！”

沈易咬咬牙，拖着柳如絮挪至塌方边缘，仔细拍打墙面试探。果然在某个位置听到“空洞”回声。或许古堡墙内有暗道，未被完全压塌？

两人合力用刀撬开表层碎石，露出一块半裂的石门。背后似乎是条狭窄通路，隐隐有冷风灌进，说明通往另一空间。

柳如絮提刀警惕：“可能是另一陷阱。但也可能是唯一生路。”沈易点头：“我们小心行事，别再触发机关。”

艰难凿开石门一角后，他们翻入暗道，发现里头斑驳不堪，多处坍塌，好在尚留一条不足一人宽的缝隙可通行。沈易肩背巨痛，仍咬牙撑着往前爬。柳如絮紧随，看着他背影满是担忧，却只能陪着一起冒险。

穿过几十丈的逼仄通道后，前方出现微弱火光？两人心里一惊：**有人在暗道里点灯？**莫非是暗勋也掌握此道？

慢慢靠近那火光处，见是一只快燃尽的小油灯放在地上，旁边散落几具身披甲胄的古尸，似多年前阵亡于此。周围墙面刻着一行行古文字，有的被血迹覆盖。

沈易喉中发紧：“可能是古代将士守护兵符至死？”

柳如絮轻轻翻看一具尸骸，发现其胸甲上居然铭刻“镇边”字样，与当年镇边王叛乱相关？或者曾与皇帝一派作战？她低声道：“看来这处暗道是古堡副将们的退路，他们没能逃出去。”

她目光扫到石壁下竟有一具较为完整的尸体，手中紧握一块巴掌大小的铜牌。沈易仔细看那铜牌，上面篆刻“封边令”三字。

“封边令？”柳如絮惊讶，这或许就是当年兵符系统的一部分，与“兵册铁箱”结合才能生效？沈易心中激动不已，忙将之取下，颤声：“若拿它对铁箱，也许能开锁或配合解阵！”

眼看线索有进展，却在此时，暗道另一端陡然闪现两道黑影，借火光可辨暗勋杀手装束！

显然他们也循着蛛丝找到此暗道，想抢先摧毁或夺走封边令。二人狞笑着逼近，挥刀道：“好胆，竟敢来此搜宝？交出令牌，否则立刻要你命！”

沈易与柳如絮大惊，拔刀迎战。但狭窄暗道中施展不易，两名黑衣人却刀法灵巧，来回腾挪，沈易还带重伤，稍不留神就被砍中一刀，血洒地面。

柳如絮急红眼，把那铜牌先塞到怀里，然后狠劈过去，逼退一人。但另一个趁机斜砍她腿部，险些割中要害，场面惊险万分。火光剧烈晃动，似随时会被踢翻而陷入黑暗。

沈易咬牙再度反扑，却与一名杀手互砍双臂，双双带伤倒退；另一名杀手则挥刀逼到柳如絮近前，眼看刀尖将刺进她胸口——

突然，一支暗箭从天外破空而至，正中那杀手后颈！那杀手喉中发出怪音，颓然倒地。另一人见势不妙，也被第二支暗箭射中侧腰，惨叫倒毙。

沈易与柳如絮惊愕：又是神秘箭援？ 与之前多次闪现的飞刀\/鹰影相仿，这种隐秘救援到底是谁？

暗道昏暗幽深，看不见同伴或救兵。沈易只闻到墙后似有衣角飘动，却转瞬空无。他们得到无声救助，却仍不知恩人是谁。

柳如絮喘息扶住沈易：“别管了，先带‘封边令’去找那铁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