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袁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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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向白书记汇报工作期间，小薇一直在外忙碌。她参加工作已经两年多，最初是跟随前任书记，后来虽然前任调职，但由于她出色的工作能力，被白书记留了下来。当我离开书记的办公室时，小薇似乎有话要说，但最终没有开口。我独自一人回到已经两周未坐的办公室，感到些许陌生。对面的卢小芬看到我回来，开心地说：“莫主任，你不是早上就回来的吗？怎么拖到下午才回来，都快下班了呢？”我解释说：“昨天才开始上课，本来计划早上回来，但因为上午去省城办了点事，所以延迟了。”卢小芬低声告诉我：“莫主任，上班没多久，财政局的刘小莉局长找过你，我告诉她你还没回来，她就挂了电话。还有一个自称是袁秘书的人打电话来，也是找你的。”我立刻想到了谢书记的秘书袁先生，一个有学者气质的人。我心想他为何要找我，通常他可以直接通过白书记联系我。我决定暂时不管，如果有事，他会再打电话来的。我对卢小芬说：“那个袁秘书是市委书记的秘书，也是市委办的科长，副处级。我不在时，你可以给他我的联系方式，我们之前有过这方面的交流。”卢小芬惊讶地问：“你现在连市委书记都能直接联系了？真了不起！”我笑着解释：“主要是我们镇的地产项目引起了他的兴趣，他可能因此记得我。”

随着电话铃声的急促响起，原来是财政局的刘小莉拨过来的，我关切地询问她是否有什么紧急情况。电话那头，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难掩的兴奋：“莫主任，您终于露面了，我还以为您已经人间蒸发了呢。不过，话说回来，您对我那位小姑子有何看法？”我稍感迷惑，沉思片刻后才恍然大悟，她所指的正是吴薇薇。我郑重地评价道：“她确实是个非常出色的女孩。”刘小莉接着说道，吴薇薇曾与她深入探讨过希望能在我们镇的南方明珠学校工作的愿望，经过深思熟虑，她还是决定请求我的帮助。我们约定晚上一起共进晚餐，届时她会带着吴薇薇一起来。

看到时间已经不早，都快到下班时间了，我匆忙挂断电话，立刻联系了阿雯，约她出来共进晚餐，并请求她帮忙安排吴薇薇的工作事宜。阿雯半开玩笑地质疑我是否另有所图，毕竟我很少主动邀请她共进晚餐。我急忙澄清，这完全是为了帮助一个朋友的妹妹找到合适的岗位。我刚放下电话，对面的同事卢小芬调侃道：“莫主任，又有女孩上钩了”，我辩解说：“绝无此事，只是因为财政局的刘小莉局长她的小姑子因工作原因，希望调整到我们镇的南方明珠学校工作，想让我引见一下学校的相关人员。”我说完这些话后，小声地对她说：“小芬，我可能不久后会调职，要不然，你去向李主任争取一下，试着接替我的副主任职位？”卢小芬一开始还是有些激动，但转而想到我可能会离开连安镇，她的心情也有些沉重了。我连忙向她解释，我不会离开连安镇。听到我的解释后，只见卢小芬松了一口气。她说：“莫主任，我也不想去做什么主任副主任的，实在是我这个人不想担这个责任啊。只想遇到一个好领导，好好跟着他们上班。”

我们约在镇上那家颇具盛名的客家菜馆聚餐。连安镇也是客家的重要聚居地，这里的人们或讲着客家话，或说着一种融合了广府话和本地方言的独特语言，对于外来者来说颇具挑战。菜馆里供应的都是地道的客家佳肴，为我们这些非客家血统的外地人带来了一种新奇的文化体验。

约定的晚餐时间是六点半。发现时间尚早，我回到租住的小屋，洗了个澡再出发。菜馆离我住处不远，步行即可到达，因此我没有开车。到达餐馆门口时，我看到阿雯已经在前台等候。我快步走上前去，关切地询问她等了多久。她略显尴尬地回答说她刚到，因为电话中未说明具体包间，所以只好在前台等我。

我们向前台询问后，很快找到了刘小莉她们所在的包间。轻轻敲门，门开，见到刘小莉和她的小姑吴薇薇已在里面品茶。我向她们介绍阿雯，我的高中同学，现任明珠学校的重要职务。随后，我又向阿雯介绍了刘小莉，我们镇上的财政局局长，以及年轻的吴薇薇。

寒暄过后，刘小莉让服务员开始上菜，原来她们已经提前点好了。餐桌上，菜肴陆续被端上，气氛渐渐热络。刘小莉考虑到在座的多是女士，特意点了两瓶红酒，我则另外要了一瓶白酒，因为红酒并不太对我的口味。我开玩笑提议与阿雯共饮白酒，让刘小莉姑嫂二人享用红酒。阿雯投刘小莉一犹豫的眼神后，建议我和刘局长喝白酒，她和薇薇则喝红酒，显然她并不太能应付烈酒。

我们边品酒边聊天，话题转到了吴薇薇的工作调动上。明珠学校虽为民办，但提供的待遇是公办学校的两到三倍，吸引薇薇放弃了公办学校的稳定职位。作为省内一流师范大学的优秀毕业生，她的才华在教授小学生时显得有些过剩。尽管刘小莉对薇薇放弃事业编制有所担忧，毕竟很多人为此奋斗不息，但薇薇已坚定地决定加入明珠学校，她认为找到真正热爱的工作，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价值。

阿雯也在适时地为薇薇加油鼓劲，她认为没有事业编制并不可怕，重要的是追寻自己的职业热情。我深表同意，知道在当下社会，许多人已经开始重视工作的自由和理想，而非单纯追求编制的保障。

随着晚风轻拂，我们的酒也慢慢见底，话题也渐渐收尾。关于薇薇的未来，我们决定由阿雯来继续跟进处理。这次的聚会，不仅是一次美食的享受，更是关于未来选择和人生方向的一次深刻交流。

饭后，我独自一人踱步归宿，而阿雯则搭车回校。晚宴上，酒精微醺，原计划的后续活动便被悄然搁置。我对刘小莉印象颇佳，她丈夫曾在一次饭局上帮我们解决了不少麻烦。刘小莉是个现实的人，她的社会地位并不算太高，如今身为镇财政分局局长，已是她的职业巅峰。她深知维系现有关系的重要性以保住自己的位置，对我和白书记的关系也颇为清楚，所以对我礼遇有加。为了白书记的工作方便，我也对她保持着尊重，让她感受到我的敬意。这次聚餐虽因她小姑子的工作问题而起，但我们的交谈颇为融洽。

当我独自回到住处，夜色尚早，九点尚未到，床上的我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我从未如此早睡。心神不宁间，我起身走到客厅，随手打开电视，屏幕上是谢书记带队巡查的新闻。就在此时，我的传呼机响起，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我下楼至小卖部回拨，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显霸道的声音：“小莫啊，我是你的袁哥，有空吗？来市区玩一下吧，我在步步高会所。”我心知肚明这是谁，便应允了三十分钟后见面。挂断电话后，我这才想起晚餐时曾饮酒，开车已不妥。我想到了小薇，她与袁秘书曾有过一面之缘，袁秘书对她的目光颇有异样。我拨通小薇的传呼机，她很快回电，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淡：“找我有什么事？”我解释道：“袁秘书想请我去市区喝酒，我喝了点酒不能开车，你能帮我一下吗？”她沉默片刻，然后答应了，问我在哪里。我告诉她我的位置，不久她骑着电动车来到我面前。

在前往市区的路上，我向她透露了白书记的一些计划，不确定她是否已知。她对此表示惊讶，并祝我好运。我又询问了她父母经营公司的情况，她的语气变得轻松，显得更加开朗：“他们现在很忙，但很开心，很充实。你的朋友给公司的装修活做得不错。”她问及袁秘书与我的关系，我解释说并不熟悉，也不清楚为何他会邀请我喝酒。小薇闻到我身上的酒气，半开玩笑地责怪我：“阿伟，你这样整天喝酒，不担心身体吗？还有那么多女人围着你，真是看不下去了。”我苦笑着回应：“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车内的对话并不多，但不知不觉中，我们已抵达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