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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诗赞曰:
三尺龙泉一纸书,赠君他日好为之。
英雄自古难遭遇,管取功成四海知。
周三畏执着地请岳飞说出宝剑的来历,岳飞整理思绪缓缓道:“我曾听先师讲过,世间利刃,能在水中斩断蛟龙,于陆地劈开犀象,像龙泉、太阿等名剑,都有独特渊源。这把剑刚出鞘便寒气袭人,它的故事要追溯到春秋时期。那时楚王野心勃勃,听闻韩国七里山有位铸剑大师欧阳冶善,便召他入宫,命其铸造能腾空杀人的雌雄双剑。欧阳冶善深知楚王暴戾,不敢拒绝,却也明白此剑需三年方能铸成,便如实相告。楚王应允,赐下金帛彩缎。”
“欧阳冶善归家与妻子商议后,独自进山铸剑,还额外打造了一把,共铸三口。三年期满,他对妻子说:‘楚王生性多疑,献剑后定会杀我灭口。我将雄剑埋下,只带另外两把去。若我遭遇不测,你生下女儿便罢,若生儿子,待他成人后,将雄剑交给他,让他为我报仇,我自会在暗中护佑。’随后,他前往楚国献剑。楚王在教场试剑,发现剑不能飞起,一怒之下将他杀害。”
“欧阳冶善的妻子得知噩耗,强忍着悲痛。十月后生下儿子,悉心抚养到七岁,送他入学。一日,孩子与同学争吵,被骂‘无父之种’,哭着回家向母亲讨父亲。母亲悲从中来,将往事和盘托出。孩子听闻后,执意要看父亲留下的剑。母亲挖出剑,孩子背着剑,拜别母亲,要去楚国报仇。母亲劝阻不住,懊悔不已,竟上吊自尽。孩子烧毁房屋,火葬母亲后,背着剑踏上寻仇之路。走到七里山下,他迷失方向,日夜啼哭,直到哭出血泪。这时,一位道人出现,问明缘由后说:‘你年纪太小,如何报仇?不如我替你去,但要取你一物。’孩子毫不犹豫地说:‘就是要我的头也愿意!’道人点头:‘正是要你的头。’孩子立刻跪下拜谢,随后自刎。道人带着孩子的头和剑前往楚国,在午门外大笑三声、大哭三声。”
“军士禀报楚王,道人谎称自己是来送长生不老丹的。楚王宣他进宫,道人拿出孩子的头,还称将头放入油锅烹煎,不同时间会出现神奇变化。楚王信以为真,命人架起油锅。待到第六刻莲子结成,道人请楚王亲自摘取。楚王刚下殿,道人突然拔剑砍下他的头颅,随后自刎,三人的头落入油锅。大臣们分辨不出哪个是楚王的头,只好将三颗头颅穿在一起下葬,这便是楚地‘三头墓’的由来。而这把剑,名为‘湛卢’,唐朝薛仁贵曾得到过,不知为何如今在先生手中,也不知这把剑是不是传说中的‘湛卢’?”
周三畏听完,欣喜笑道:“岳兄果然学识渊博,一字不差!” 他起身拿起宝剑,双手递给岳飞,“此剑埋没多年,今日终于遇到真正的主人。请岳兄收下,日后定能成为国家栋梁,也不辜负我先祖的遗言。” 岳飞连忙推辞:“这是您家的宝物,我怎能擅自收取?万万不可!” 周三畏坚持道:“这是祖上传下的命令,我不敢违背!” 岳飞再三推辞无果,只好收下,佩在腰间,拜谢周三畏的赠剑之恩,随后告辞离去。
岳飞与兄弟们又逛了许久,各自买了一口剑。回到客栈时,天色已晚。店主送来晚饭,岳飞嘱咐道:“我们三年才盼来这一次考试,明天就是十五,要进场了,麻烦您明早早些准备饭食。” 店主笑着保证:“相公们放心!店里不少考生都明早进场,我们今晚通宵准备。”
次日四更,店主上楼叫醒众人。弟兄们匆匆起身梳洗,吃过饭后,各自穿戴披挂。汤怀身着白袍银甲,背着弓箭;张显是绿袍金甲,腰间挂剑悬鞭;王贵红袍金甲,好似一团烈火;牛皋铁盔铁甲,宛如乌云压顶;只有岳飞还穿着考武举时的旧战袍。五人披挂整齐,下楼上马。店主在牛皋马后忙碌了一阵,店小二高高挑起灯笼送考,另一个小二左手托着糖果盒,右手提着酒壶。店主热情招呼:“各位相公,请喝上马杯,预祝大家高中状元!” 众人各饮三大杯,随后策马向教场奔去。
到了教场门口,提灯笼的店小二道:“爷们,小人就送到这儿了。” 岳飞道谢后,众人进入教场。只见各省考生人山人海,拥挤不堪。岳飞提议:“这里人太多,我们去僻静些的地方等着。” 于是众人走到演武厅后面。
牛皋突然想起出发时店主在马后摆弄的情景,好奇地伸手一摸,发现鞍后挂着的口袋里装着几十个馒头和不少牛肉。他暗自庆幸:“一会儿比武哪有时间吃,不如现在解决,省得马驮着累赘。” 说着便拿出食物,大快朵颐,吃得肚子滚圆。没过多久,王贵摸着肚子说:“牛兄弟,我们饿了,店主送的点心,拿出来分着吃些。” 牛皋一愣:“你们没有?” 王贵哭笑不得:“都挂在你马后呢!” 牛皋一拍脑袋:“糟糕!我以为大家都有,全吃完了,早知道就留些了。” 王贵埋怨道:“你倒吃饱了,我们可怎么办?” 岳飞赶忙劝阻:“王兄弟,别再说了,让人听见不好。牛兄弟,以后吃东西,不管别人有没有,都该先问一声,怎能自己全吃光?” 牛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知道了,下次一定一起吃。”
正说着,忽有人喊道:“岳相公在哪里?” 牛皋大声回应:“在这儿!” 岳飞嗔怪:“别瞎嚷嚷,又要惹事。” 牛皋不服气:“有人叫你,答应一声怎么了?” 说话间,一名军士领着两人抬着食箩走来:“岳相公怎么躲在这儿?可算找到你们了。我们是留守衙门的,奉大老爷之命,给各位送酒饭来了。” 众人连忙下马致谢,牛皋却摆手:“你们吃,我可吃不下了。” 王贵打趣:“就知道你撑着了。” 众人享用完美食,军士便收拾食箩回去了。
天色渐亮,各地好汉齐聚教场。张邦昌、王铎、张俊三位主考进入演武厅落座,不久,宗泽也到了。行礼过后,张邦昌阴阳怪气地开口:“宗大人的得意门生,直接上榜算了!” 宗泽面色一紧:“张大人这话从何说起?哪来的门生?” 张邦昌冷笑:“汤阴县的岳飞,不是您的门生?” 原来那日岳飞等人在留守衙门前的动静早已传开,宗泽派人送酒席到客栈的事也众人皆知,再加上三位主考收了柴王的礼物,自然对岳飞格外关注。宗泽顿时涨红了脸,沉吟片刻后严肃道:“科举乃国家大事,岂容私相授受?我们必须对神立誓,表明公正之心,方可开考!” 说罢,他命人摆上香案,郑重地拜天地、祷神灵:“信官宗泽,浙江金华府义乌县人氏。承蒙圣恩主持武生考试,定当公正无私,选拔贤才。若有丝毫欺君枉法、营私舞弊之念,必死于刀箭之下!” 誓毕,他便请张邦昌上前立誓,一场关乎武举选拔的较量,就此拉开帷幕 。
张邦昌望着宗泽郑重其事地立誓,心里直犯嘀咕:“这老顽固,搞什么名堂!” 但事已至此,为了把戏演下去,他也只能不情不愿地跪下,扯着嗓子说道:“信官张邦昌,湖广黄州人氏。蒙圣恩参与武试考评,若有欺君卖法、受贿漏才之举,今生就到外国变猪,死在刀下!” 这毒誓乍一听吓人,实则暗藏玄机。张邦昌心里盘算着,自己身为高官,哪有机会流落外国?就算真去了番邦,又怎会变成猪?不过是随口敷衍的空话罢了,还暗自得意自己的小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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