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卡迪亚屹立不倒 （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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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弹的攻击把德夫拉姆打倒在冷硬的地面上。微妙的痛感蔓延全身，尽在短暂的一瞬之间，德夫拉姆的感官便享受到了极乐的幻觉。

德夫拉姆翻过身，睁开双眼，卡迪亚大气层外的景象映入眼帘。深紫色的能量波动翻滚涌动，一艘艘战舰在爆炸中化为火球，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战场。

然而，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迅速将德夫拉姆拉回现实。他本能地翻滚身体，一把锋利的战刃几乎是擦着他的动力甲钉在了他先前倒下的位置。

“我得好好回敬你，表亲。”

德夫拉姆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盯着面前的对手。而托尔加拉顿连长则惋惜的收回插进大地的战刃，甩了个剑花，做出了进攻姿态。

双方都绷紧神经，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对方的动作，寻找着任何一丝破绽。

卡迪亚的天空被一道撕裂现实的亚空间闪电照亮，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滞，又骤然重启。

托尔加拉顿连长抓住这电光火石的瞬间，以远超常人的速度举起爆弹枪，食指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在德夫拉姆那双经过混沌强化改造的眼睛里，时间的流动仿佛变慢了，他清晰地看到托尔加拉顿粗壮的手指扣下扳机的动作，看到爆弹枪枪口喷吐的炽热焰光，看到那颗致命的爆弹旋转着向自己飞来。他甚至能感受到爆弹撕裂空气时产生的灼热气浪，听到爆弹尖啸着逼近的呼啸声。

子弹射入他古老动力甲时，他甚至闭上了眼睛，感受着爆弹入肉的爆炸。

然后，德夫拉姆再次释放了震耳欲聋的音爆。

托尔加拉顿连长的头盔在音波的冲击下发出刺耳的尖叫，听觉接收器瞬间过载，烧成了一团焦黑的残渣。

强烈的音波冲击着他的动力甲，明黄色的盔甲表面出现了无数细密的裂纹，有些地方的漆层甚至被完全剥离，露出了下面的金属。

但托尔加拉顿连长依然屹立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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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两个连长被来援的亲选所拖住，对战帅单方面的围剿变成了一场大型的混战。

看到战局的变化，狼主高岗当机立断，接过了指挥权。

他手中的巨斧挥舞得如同风车一般，将靠近的混沌星际战士一一劈倒。

“帝国之拳！保持队形！不要漏人！”

“暗黑天使！从旁火力覆盖！”

“绯红之拳！火力覆盖右侧！不要让那边发动大规模突袭！”

“狼崽子们！跑起来！”

他一边挥舞着斧头一边指挥着。

阿巴顿的荷鲁斯之爪在他古旧的动力甲上留下了道道痕迹，火花四溅，但他依然毫不畏惧，继续战斗着。

“头领！快回来！”依瓦尔大叫着。

“我们正在被分割！”

“我必须继续前进！”高岗举起了巨斧，反手劈开一个不知道哪里摸过来的狂战士，“坚持住，阿巴顿已经上钩了。”

“我们也被他的亲选切割了！大人！”

“他也是这么想的！随我来！”

高岗周围的混沌星际战士越来越多，但他依然毫不畏惧，手中的巨斧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收割着敌人的生命。他的动力甲上布满了伤痕。

=====克拉夫堡北部 艾丽西恩巨石阵 高塔方尖碑建筑群 地底隧道

考尔和塔拉辛正站在高塔方尖碑复杂的能量回路前，闪烁的灵能光辉映照在他们身上。

高塔的修复工作进展迅速，在过去三十个小时里，他们已经重新校准了大部分的能量节点，使其恢复了应有的功能。高塔的核心水晶发出稳定的光芒，预示着这座古老的建筑即将重新焕发生机。

然而，考尔却刻意放慢了进度，他在等待一个时机。

根据“既定历史”，这个手办王的藏品里面，还有几个关键角色没有出现，考尔寻思着，是不是能坑他一把，顺便捞几个人出来。

只不过，他这个计划，并没有告知给克里德堡主等人知晓。

塔拉辛滔滔不绝地向考尔阐述着自己对人类帝国的看法，从帝国的组织结构到军事力量，从文化传统到科技发展，他事无巨细地分析着，评判着。

在他看来，能够在这个银河里面，勉强找到一个能够理解自己表达的意义，或者说，能理解大部分自己表达意义的人，实在是太难得了。大贤者考尔很显然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类”？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们，或者说，人类，不管是凡人还是所谓的超人，都无法完整的认识理解帝国？”

“…..”

“不管是人类还是那些超人类的星际战士，大家都错误地把帝国看作一个单一的整体。但实际上，它更像是一个由无数互相独立、甚至矛盾的权力结构组成的集合体。”

“比如机械教，他们崇拜科技，有时候为了独占某项科技会隐瞒信息；还有审判庭，他们为了消灭异端，甚至不惜牺牲整个星球；还有行政部，那些官僚们还在为千年前过时的税制录入数据。”

“每个派系、星球甚至部门都形成了自己的微观帝国。这种碎片化导致信息被割裂，权力被稀释，决策被扭曲。”

“对于人类来说，帝国宣称的‘统一’其实只是个假象。因为帝国实在是太大了，太复杂了。”

“它更像是一种通过暴力镇压和宗教狂热维持的假象。实际上，帝国是无数利益集团在崩溃边缘的临时妥协。”

“或者说，‘帝国是建立在百万个谎言上的神圣真理’这样描述更为合适？”

考尔被塔拉辛的演讲搞得不胜其烦，他感觉他的第三个意识甚至有点短路，以至于他不得不强行调动一部分心智来打断这位喋喋不休的手办王。

“塔拉辛。你能不能先暂停一下你对人类帝国的分析叙事？”

塔拉辛停了下来，金属身躯微微一晃，发出轻微的嗡鸣声。“怎么？我的大贤者，难道我的分析不够透彻？还是说，你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不，你的分析或许很有道理，”考尔忙碌着，回复道。“但是比起这个，我们是不是更应该关注一下外面的情况？”

“什么？战斗吗？当然，我的圣甲虫群始终监视着战局的最新进展。”

“不得不说，你们人类的军队表现得相当英勇，尤其是那位堡主，他最近的几次预判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哦？是吗？”考尔敷衍地回应道，显然对塔拉辛的夸赞并不在意。

“是的，他的指挥艺术极大地延缓了卡迪亚最终毁灭的到来。”塔拉辛继续说道，“而且，他们在南线吸引了阿巴顿的主力，这为我们修复和启动这个方尖碑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啊~也许我们会创造一次历史？阻止黑色军团的入侵？”

“你是不是想的有点夸张？”

“我亲爱的大贤者，我是尼希拉克王朝的霸主。我想让谁死，谁就得死。”

“啊，是是是。”

两个人各怀鬼胎的在艾丽西恩巨石阵的地下隧道中对继续着对黑石方尖碑的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