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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少延你要带我去哪?”
沈南书警惕地注意着前面的路,忍着颤抖问陆少延。
陆少延很满意沈南书这样的表情,缓缓勾起一抹算不上的笑容的弧度,“你不是说想让我给你求婚么。”
沈南书闭了闭眼,“你做梦!”
“呵,那你试试。”
陆少延冷声道。
凌晨的路上没有多少拥挤的车流,漆黑的汽车如同一匹野豹,飞速地穿梭在霓虹灯下。
沈南书闭着眼像是在假寐,又像是昏睡了过去。
陆少延从后视镜中观察了她一会,见人没有多少反应,才又加快了速度。
直到上了高架桥……
“砰——”
陆少延的脖子被领带给缠住,握着方向盘的手失去了控制,汽车在高架桥上也失去了正确的方向。
“沈南书!”
陆少延的眼睛都凸了起来,嘴唇哆哆嗦嗦发紫。
沈南书是下狠劲,因为这次她和陆少延只能活一个。
“沈南书……不想死……咳咳……松手……”
陆少延连口气都喘不上来,只能用两只手去钳制沈南书。
“停车!”
沈南书葱白的手也被领带给勒紧到失去血色。
汗水,眼泪和血迹混在脸上,看起来阴鹜又脆弱。
“那就一起死!”
陆少延怒喝道。
脚下猛然将油门给踩到底,失控的车子猛然撞向了高架桥的栏杆上。
一旁的几辆车见情势不对,早早地就停在了百米以外。
甚至有好心人拨打了报警电话。
“砰——”
火花四射,声音刺耳嘈杂!
汽车的半个身子都撞上了栏杆,摇摇欲坠,只差零点零一秒就要落入漆黑的海去。
电光火石之间,又是一声刺耳的撞击声。
横出去的汽车又被撞了回来,在柏油路上倒退了百多米。
车尾撞栏杆上又被反弹回去。
终于!
破烂不堪的汽车停了下来。
……
沈南书醒来时,整个人都是麻木的。
甚至感知不到半个身子的存在。
“哎你醒啦。”
进来换药的护士见沈南书醒了,放轻了声音问她怎么样。
“我……”
沈南书开口,嗓子像是被钝刀割了几道一样。
摩擦生疼。
“你昏迷好几天啦,你男朋友出去接电话来着,一会就回来了。”
护士给沈南书换好药,又去叫来了主治医生。
男朋友……
沈南书的反应还很迟钝,瞬间以为是陆少延。
没有血色的脸一下子变得更加透明。
“他……”
正好这时,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主治医生在病历本上飞快地写了几行字,“病人恢复不错,过几天情况稳定了就可以出院了。”
临了又交代了几句话,一行人就离开了。
“我……你……”
沈南书隐约觉得自己好像躺了好几天,但脑子混混沌沌的,说话都不利索。
陆祁年好像也变了,精瘦高大,就是身上常见的熟悉感也变淡了不少。
沈南书舔了下干涩的唇瓣,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还难受吗?”
陆祁年问。
将保温杯里的水倒出来,端给她。
沈南书伸手接过,连着喝了几杯才缓解了饥渴。
“我躺了几天了?陆少延呢?事情都解决了吗?”
沈南书摸了摸还包着纱布但已经没有痛感了的额头,脑子转过来,一口气就问了好几个问题。
直到她察觉到气氛的沉默,才又干巴巴地垂了下头。
陆祁年的脸色着实不好看。
“你担心的就只有陆少延?”
陆祁年的嗓音生硬冰冷。
沈南书皱眉,不解,“这件事就是因为他而起,不问他还要问谁?”
陆祁年:……
“他进去了。”
陆祁年回。
“证据你都拿到了吧?”
“警局那边怎么说?要给他判多少年?”
“我爸爸呢?现在是不是算是皆大欢喜啦?”
沈南书越问越兴奋,彷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喜悦。
“陆少延那边怎么判,警察自有定论。”陆祁年叹了口气,“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好好养伤!”
他加重了语气。
沈南书“哦”了一声。
“我爸爸呢?”
陆祁年瞥了她一眼,“先吃饭。”
沈南书还想说什么,但被陆祁年怖人的眼神给制止了。
“那天晚上,是你撞的车吧?”
沈南书的胳膊脱臼了,一个打着点滴,一个打着石膏。
吃饭这事还是陆祁年来的。
“你看见了?”
沈南书:“猜的。”
那晚她真以为自己要和陆少延死一块了,脑子和心乱七八糟的,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
更别提,意识到有人撞了快要掉下去的车。
还是方才,意识渐渐清明,才慢慢想起来的。
陆祁年见她吃饱了,将碗筷放下,略一点头,“还行,脑子没坏。”
沈南书:……
“你这人……几天不见,说话怎么那么不讨人喜呢。”
沈南书再迟钝,也发现了陆祁年对自己生硬的态度。
“你现在才发现?”
陆祁年又呛了回去。
说完,他又喂沈南书喝水。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得了,先不和他一般见识。
“哎哟喂!你终于醒了!”
又是噼里啪啦的声音,病房门被人推开,乌央乌央进来一堆人。
薄酒和盛宴京也来了。
“小七你终于醒了,担心死我了。”
薄酒清冷的一个人,一见到沈南书这幅样子,眼睛都红了。
“没受多大的伤,现在都好差不多了。”
沈南书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薄酒的脸都难看起来了。
盛宴京在旁边插科打诨,“你别说了,再说薄酒真就生气了。”
沈南书处在状况之外。
还是沐北好心解释道:“可别说没怎么受伤了,你不知道你被陆祁年从车里抱出来是什么样的惨状。”
“陆祁年吓得腿都软了。”
沐北和陆祁年一起去的高架桥,亲眼见到陆祁年浑身的抗拒和紧张。
沈南书垂下眼睛,也不知有没有听到。
反而是陆祁年开口,“都清静点。”
薄酒握着沈南书的手问来问去,明显还是十分担心。
沈南书也乐得让她检查自己。
陆祁年看了眼手机,放轻了声音叮嘱两个男人几句。
看了眼和薄酒说话的沈南书,没有多说什么,拿起外套就走了出去。
等人一走,薄酒才发现沈南书的注意力压根就没在自己身上。
“人都走了,还发呆呢。”
薄酒状似嗔怒又调侃道。
沈南书看了眼那两人,戳了戳薄酒的胳膊,“陆少延他现在怎么回事?”
薄酒:“陆祁年没给你说?”
沈南书摇头,“他每次不想回我,就会岔开话题。”
“而且脸一挂,超级吓人。”
沈南书道。
薄酒:“是吗?我看他挺担心你的,你不也和他相处的不错?”
沈南书转转眼睛,“你快说,陆少延怎么回事?”
“你拿到的那些证据都派上了用场,只不过具体开庭时间还有判决,得要等。”
“那我爸……”
沈南书醒来就一直没有见到沈霆。
尤其是陆少延先前说的那一番话,让沈南书觉得心里像是挂了个定时炸弹。
不知何时,就会爆炸。
“直到你没事,他就去国外看伯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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