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抄家灭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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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清羽因事先服毒畏罪自杀，这件事在京都掀起了轩然大波。同时，姜清羽所犯下的罪行也被公之于众，闹得人尽皆知。

三司深知此事重大且紧急，他们立即将事情的来龙去如实地禀报给了靖帝。靖帝听后龙颜大怒！

但，如今的靖帝身体状况不佳，龙体每况愈下，早已不复当年之勇。按照常理来说，此时的他万万不可轻易动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但这件事所带来的冲击实在太大，以至于在这威严无比的大殿之上，靖帝都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愤怒之情。只见他脸色涨红，呼吸急促，突然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声接着一声，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一般。

站在殿中的文武百官们看到靖帝如此情形，心中皆是一惊。他们纷纷跪倒在地，齐声高呼：“陛下息怒，请保重龙体啊！”

声音响彻整个大殿，回荡在空中，久久不散。一瞬间，大殿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众人皆屏息凝神，等待着靖帝的反应。

靖帝稍缓片刻后，当机立断，革去了姜清羽生前礼部尚书一职，并下达了令人胆寒的命令：抄家灭族！这四个字如同一把沉重的铁锤，狠狠地砸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要知道，抄家灭族可是大逆不道的重罪啊！

在场的文武百官们听到这个判决，一个个吓得面色苍白，冷汗涔涔而下。尤其是那些与姜清羽私下素有往来的官员们，更是心中惶恐不安，生怕自己受到牵连。

此时，洛家刚刚迎娶了姜清羽的妹妹姜清玥入门。想到此处，众人不禁将同情的目光投向了洛大将军和洛晏之身上。

突然，洛晏之毫不犹豫地快步走到大殿中央，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以头抢地，“陛下圣明，请您念及姜清玥对此事毫不知情，请您饶她一命！”

就在这众人瞩目的风口浪尖之上，洛晏之毫无畏惧地挺身而出，毅然决然地替姜清玥求情。他的这个举动，就如同将整个洛家都推到了悬崖峭壁的边缘，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

洛霍霆见自己的儿子如此冒失行事，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名怒火。然而，当他转念一想，姜清玥毕竟已经过了门，成为了洛家名副其实的一员。此时此刻，如果他对此事坐视不管，那么不仅于情不合，更可能让外界对洛家产生诸多非议和指责。于是，尽管内心仍对儿子的冲动行径恼怒不已，但洛霍霆还是毫不犹豫地快步走上前去。

只见他迅速撩起自己身前的前襟跪在洛晏之身旁，求情道：“启奏陛下！正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今姜清玥已然嫁入我洛家，她便是我们洛家不可分割的一分子啊！还望陛下您能大发慈悲，高抬贵手，饶过姜清玥吧！”

靖帝微微眯起双眼沉默片刻。他当然清楚洛家在朝中的地位和影响力，尤其是洛家掌控的强大军队，一直以来都是国家安定的重要保障。可如今他已经下令将姜家‘抄家灭族’所谓君命不可违，这岂不是当做儿戏。

就在那短暂得仿佛眨眼之间的一刹那，原本就已经弥漫着紧张气息的大殿内，气氛骤然变得凝重起来，令人几乎无法顺畅地呼吸。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目光紧紧锁定在了正中央的洛晏之身上。

只见他面色严肃，眼神坚定而锐利，再次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如同洪钟一般在众人耳边回响：“陛下，依臣之见，倘若将姜清玥从姜家家族中彻底除名，并且明令禁止她从此往后不得再使用姜姓，还需责令她另行改名换姓。如此这般操作之后，她便与姜家再无任何瓜葛，也自然不能算作姜家人了！”

靖帝闻言，顿了顿后，开口道：“罢了，看在洛家多年来为国效力的份上，朕就网开一面。就依照你所言，姜清玥必须从姜家家谱中除名，另改其名。如此一来，抄家灭族之事便不会牵连到她。”

洛晏之听闻此言，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他赶忙叩头谢恩，感激涕零地道：“多谢陛下隆恩！”

同时，洛晏之不由地替姜黎暗暗捏了一把汗。她仿佛预料到靖帝不会放过姜家，便提前私下和他见了面，为了不想让姜清玥牵连其中，家族除名，改名换姓都是她出的主意，她只想让姜清玥平安的度过余生。

可她的结局，她似乎也想到了。

她深知靖帝绝非善类，定然不会轻易饶过自己。这并非仅仅源于姜清羽之事，早在之前萧胥一事之上，靖帝就已对她心生不满。更别提后来在墨璟泫那场盛大的婚礼之上，她便持笔写下休书！

虽说墨璟泫在宫中并不得宠，但他们二人的婚姻毕竟乃是靖帝亲自所赐。如此行径，无疑是公然蔑视靖帝的权威，丝毫未曾将其放在眼中。

至于靖帝为何至今仍按兵不动，尚未对她兴师问罪，姜黎自然也是心知肚明——靖帝不过是在等待一个绝佳的时机罢了。

要知道，姜清羽如今所犯下的罪行以及萧胥二十年来所累积下的累累罪状，相较于整个事件而言，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萧胥欺瞒圣上、以权谋私、贪污受贿……其所作所为，桩桩件件都足以令萧家遭受灭顶之灾，满门被处以极刑。

然而，他非但将萧胥厚葬，更是让白凤翎官复原职，此次白凤翎归来，他依旧对其器重有加。这无疑表明靖帝私心作祟，即便萧胥作恶多端，他也完全可以视而不见，权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可惜，萧胥真正的死因乃是畏罪自杀，她不过是替罪羔羊，背了个黑锅罢了。所以这次姜清羽的事，靖帝这次是绝不会轻饶了她。

果不其然，靖帝不仅将姜黎的青云司捕头之职革除；更是言辞犀利，如刀似剑，每一点都足以让姜黎身首异处。

其一，姜黎身为捕头，玩忽职守，致使茶树镇的众多少女惨死；其二，姜黎本就是姜家长女，此次抄家灭族，她自然是首当其冲；其三，陈泽身为姜黎的属下，却与姜清羽沆瀣一气，同流合污，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人神共愤的恶行。姜黎难辞其咎，而这起案子拖延了长达半年才得以结案，不禁令人怀疑姜黎是否有包庇之嫌。

最终，靖帝下旨姜黎和陈泽将在三日后的午时三刻斩首示众，以儆效尤！百官闻此，皆倒抽一口凉气，心中暗自为姜黎叫屈。

百官皆知，靖帝这字里行间，明摆着是将矛头对准了姜黎，然而他们却不敢仗义执言，为姜黎鸣冤叫屈。况且靖帝已然放出狠话，谁若敢向姜黎求情，那便是姜黎的同党，格杀勿论，绝无二话！

现如今姜黎被关押在诏狱的牢房里。牢房阴暗潮湿，老鼠四处乱窜，她穿着一件白色囚服，凌乱的秀发随意披散，她赤脚蜷缩在角落里，瘦肉的脊背贴在冰凉的墙壁上，她目光呆滞地望着手中的那枚精致的竹哨子。

叶星宇曾说只要想他了，就吹哨子，他就会立马出现在她眼前。可当杨毅、姜钱氏和姜清羽相继而死的时候，他却没有出现在她身边。

但，如今她都是个将死之人了，见不见面都无所谓了，她希望叶星宇平平安安，不要因为自己的事被牵累，这样她就了无牵挂了。

此时，姜黎听到牢房被打开的声音，她缓缓抬起头望去。原来是姜清玥来看她了。往昔的姜清玥立马会扑进她怀里，嘤嘤啜泣。这次她却如同一座冰山，冷静得让人诧异，尤其是那双眼睛，犹如两把锐利的匕首，恶狠狠地直视着她，仿佛要将她刺穿。

姐妹俩四目相望，相对无言。沉默一瞬后，姜黎缓缓垂下眼眸，扯着沙哑而微弱的声音说道：“你不该来，快回去吧！”

姜清玥一边朝着姜黎走去，一边声色俱厉地斥责道：“娘之所以骤然离世，皆是因为你要抓捕二哥，才会被你活活气死，对不对？姜黎，你莫非是抓人抓到走火入魔了，竟然连自己的家人都不肯放过！二哥怎会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呢？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你为何要诬陷他是凶手啊！二哥那般爱你，你为何要如此待他啊！！！”

闻得此言，姜黎单手撑着墙，艰难地从地上缓缓站起，她面容如死水般平静，凝视着走到她面前的姜清玥，轻声呢喃道：“清玥……”

话尚未说完，突然一道寒光如闪电般从姜黎眼中掠过，只见姜清玥猛地从藏在衣袖里的匕首中抽出，毫不迟疑地刺向姜黎的肩头。

“我要替娘和二哥报仇，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当初爹就不该将你捡回来！！！姜黎，你就是我们姜家的灾星，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