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坠落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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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耀着恒定光芒的巨型恒星安静地在无垠的黑暗中燃烧，它是炙热而无私的，无论是碎石残骸，还是完整的行星都能平等地沐浴着它的恩赐。

在一片蔓延极广的碎石带中，有两道光芒正在追逐，光芒碰撞而出的涟漪就能在碎石带中清出一片空洞，其中还有不少需要好一会儿才能愈合的“裂隙”。“裂隙”镶嵌在空无一物的黑暗之中，连恒星的光芒也无法照亮内里的深渊，它们是一只又一只贪婪的怪物，迅速吞吐掉足够的能量才能再度愈合，让黑暗回归平整。

“你在做什么？现在的宇宙危在旦夕，你的敌人不是我！”

那声音又是直接在他脑海里响起的，但这一次，祂已丢失了漠然与沉稳。

他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发不出声音了，就像在月球上的那次一样，离开了小世界的庇护，大家就必须用查克拉护住身体才不至于窒息，同时还需要靠猜口型才能彼此交流。他已不在星球与大气的庇护之下，而是畅通无阻的在宇宙间奔驰。可为什么，这一次他感受不到任何来自身体的不适呢？

不过，这些并不重要，他的眼中只有正在逃窜的光芒。

“不。”在数次听到那个声音后，他无师自通地解锁了在宇宙间传递信息的能力。他道：“你是大筒木，你是光，毁灭世界的敌人，我的敌人！”

又是一次剧烈的碰撞，他疼得撕心裂肺却丝毫不影响进一步的追击，而那道光则闪烁了瞬间，连速度都变得慢了。许是那一击终于打疼了对面，那家伙突然停住，但亮度猛然拔高，一种扭曲的挤压感便包裹了他所能感受到的一切区域。他下意识收拢了自身，以对抗那种挤压，两种力道堪堪僵持住了。

“我只是让他们从肉体中解脱，以此达成灵魂的永生。仔细看看你自己，你不就是他们最渴望成为的模样吗？”

解脱？永生？最渴望成为的模样？

那家伙到底在说些什么？夺取生命能被称为解脱？还有，他难道不是鸣人吗？

“再说了，我只是消灭了地上的生灵，你的行星之所以毁灭，还不是因为‘你’的诞生。”

这一席话揭开了朦胧的薄纱，不计其数的声音从他的脑海里喷涌而出。绝望的嘶鸣占了大多数，可哪怕再如何痛苦，他却始终保持着绝对的清醒。在毁灭降临之时，无数人用短暂的一生发出了生命最后的绝唱。当生死的隔膜被彻底打破，来自亡灵的力量竟然将一颗行星撕裂！

而他，应众人的愿望而生，终其一生都要为实现愿望而战，无论......他是否还有归处。

所有的记忆在瞬息间已然明晰，但他甚至没有痛哭的资格，而是真正做到了收敛光芒，恢复人形，哪怕他的内里早已和“人”没有丝毫相似之处。

“哎，一个文明相对于宇宙来说并不重要。你是我早就预知到的救世神，我们已经等待你许久了。”那光芒见他似乎稳定下来了，居然也渐渐消去光泽，变幻为了一个拥有明显大筒木特征的人形，只不过...那只是个很勉强的人形，怪异的犄角和布满浑身的如年轮般的眼睛实在不是符合人的审美。

他的脑子前所未有的清明，从寥寥数语间提取到了不少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