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人生无奈何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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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前以为做高阳的王姬很简单，如今看了你，方才觉得好似并不容易”，她线条分明的肌肉上布满大小不一的伤疤，樗离的目光落在她裹的紧紧的胸前，明安看着她的眼神冷笑着，“这些或许在其他女子眼中是自卑，可在我眼中它是荣誉”，樗离苦笑着收回目光，若都能拥有像她那般的能力与权力，没人想去卑微的讨好人，“从前我是怨恨你的，若非你我又何至沦落于此，可现在我心中没有半点的恨”，明安端坐着，瞧着樗离轻柔的为她擦药，“帮我杀高阳嬑或是逃出穷桑都是你的选择，我并没有强迫你，当初就算你不将信件给高阳嬑，我也有办法让她前往东曦城”。

樗离怔愣过后立即带着释然的笑，“你说的对，一切都是我的选择，现在想来我倒是感念当初的选择，虽然这条路痛苦又艰难，可我看到了穷桑之外的世界，也能像个战士般去战斗，从前那个软弱怯懦的人被我自己杀死了”。

明安神色有些缓和，“这样才是最好的不是吗？否则只能一辈子臣服于权力与男人之下，我们有力量站在同样的高位”，樗离微微叹口气，“你说得对，我若早些明白这个道理，或许也不用承受那些痛苦，女子在这黑曜城，若不想沦为妓女，只能成为杀手，杀的人越多那些人才会越怕你”，她眉宇间如今多了几分冷沉。

明安穿上自己的衣服，转过身看向她，“你能成长为现在这样是我所没想到的，这样才无愧于高阳”，樗离没想到她会讲出这样一番话，神色有些惊喜的看她，明安却已转身走出屋子。

天色虽已大亮，城中却被雾气紧紧笼罩，初春的冷寂包围着整座城，冥鸦手下的负责人没来，却等来城主的相邀，本就寻着机会见他，如今倒也如意，蜀山彦不安的紧盯着晏公，后者神色坦然的跟在高阳明安身后，他有些怀疑晏公的别有用心。

众人来到位于山巅的宫殿，明安瞧着高高在上的男人，脸上倨傲的神情没有半点收敛，“这些日子还真是有趣，高阳的王姬尽往我黑曜城来，你瞧这位比你曾经那位如何？”虞慕寒对座下的鬼无涯道。

“既是高阳四王姬，想必是有能力的，只是这长相带着英气，没有月歌那般娇媚”，鬼无涯的目光毫无顾忌打量着明安，“收起你那恶心的目光”，尖锐的火灵将他包围，明安声音中带着无比的厌恶，深蓝色的雷灵撞上火灵，发出几声铮鸣，鬼无涯看向虞慕寒，并未再出手，本身就是试探。

“是你杀了冥鸦？”虞慕寒饶有兴致的看向明安，她很不喜欢这样的质问，男人周身的装扮透露出亦正亦邪的感觉，她直接开门见山道，“我来黑曜城想问城主借兵，若就此杀尽邹屠氏，我愿分出十城予城主”。

虞慕寒挑眉，在这里生活这么多年，恍然有人这般直接，倒是有些不习惯，“可我瞧王姬杀我黑曜城领主好似要将其手下的将士占为己有”，明安没有半点被戳破的尴尬，“我是看的上那些杀手，冥鸦意图害我，我杀了她不过分，不过若这些都是城主的兵马，我不要也罢”，虞慕寒点点头，“能入的了王姬的眼是他们的荣幸，那些人也不是不能给你”，他眉间含笑看着她，明安对他的示好有些反感，“说说你的条件”。

“高阳的十城我不感兴趣，我要你嫁给我，若拿下穷桑，我们的孩子必须是下一任高阳王”，虞慕寒的野心不小，明安冷笑着看他，言语间尽是轻蔑，“你还真是痴心妄想，竟敢图谋高阳王位”，晏公有些惊恐，“王姬…”，虞慕寒竟没生气，“这有何不敢，我也算是上古神族传承的一脉，自然有资格，毕竟若他们四族争斗，我举兵南下兴许也分得一杯羹，又何必借你之名”，明安眸色深深，唇线紧绷着，“换个条件”，她从未想过她嫁人的那天，也从未想过她会嫁给谁。

“不然只能是我替你报仇，我坐上高阳王之位”，虞慕寒一副我为你好的模样，明安眉头紧蹙，她不甘的握紧手中的剑，太阳冲破云层，几缕光线照进屋内，高阳明安，薄奚氏都死绝了你还那么高傲吗？内心的有个声音奋力喊着，“你若赢我，按你说的条件，若你输，便按我所提的条件”，明安掷地有声的说着，她仍想为自己在努力一把，虞慕寒笑意加深，果真有趣，已经很多年没人与他交手，“好啊，我要你心甘情愿嫁给我”，这样的女人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高手过招，招招皆致人于死地，无数土元素沉积着周围，昏天暗地的遮住方才出现的太阳，两条火龙呼啸着在其中盘旋，两人的灵力久久僵持着，明安清晰的感受着身上伤口火辣辣的疼，她像小时候那般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下，马上就会过去的，火龙的吼声震天动地，它长着大口缓慢的朝虞慕寒的方向移动，忽然，天地间变得黑暗，好似太阳瞬间被遮住，再睁开眼哪里还有火龙，明安握着双拳，有些挫败，他竟还有暗灵，是她轻敌了，只听虞慕寒关切的说着，“你的火灵和我的土灵不相上下，我不过是瞧夫人身上有伤，不舍让你再费力”，明安面色有些苍白，“这么说你是因为这些暗灵才被连山氏驱逐？”

“此事说来话长，往后细细与夫人说，瞧你伤口有些渗血，我替夫人上药”，虞慕寒笑容意味深长，“不必”，明安用布条扎紧伤口裂开处，“不要这么称呼我，我不喜欢，待我养好伤，在与你履行承诺”，她说完拿着剑转身离去，如同来时那般高傲，晏公朝虞慕寒点点头，转身跟上她的步伐。

“恭喜城主喜得佳人”，鬼无涯笑着走向他，虞慕寒的目光还瞧着明安离去的地方，“这位可是浑身长刺的佳人，弄不好可是要扎手的”，鬼无涯目光深深，他从来都不知尊主竟还有暗灵在身，“是晏谷老者故意带她来此的”，他言语中带着肯定，虞慕寒并未反驳，“既然我回不了连山氏，成为高阳的王也不错，是他来信所提出的谋划，这才是高阳真正的王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