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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表明心意
天刚蒙蒙亮,无邪就已经醒了。他躺在床上,盯着房梁上的一道裂缝,心跳如擂鼓。昨晚他下定决心要去找二丫说清楚,可随着天色渐亮,那股勇气似乎也在一点点消散。
";不能再拖了。";无邪猛地坐起身,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他已经连续几夜没睡好,每次闭上眼睛,不是看到二丫和江宇谈笑风生的场景,就是梦见二丫穿着嫁衣走向别人的画面。
穿好衣裳,无邪从枕头下摸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这是他花了三天时间,偷偷雕刻的木簪。簪头是一朵盛开的梨花,每一片花瓣都雕刻得栩栩如生。无邪为了这支簪子,可谓费尽了心思,他的手指上添了好几道伤口。
";她应该会喜欢吧...";无邪低声自语,拇指轻轻摩挲着簪子光滑的表面。这梨花簪是他全部心意的象征——二丫最喜欢梨花,记得每年春天她都会去山后的梨树林赏花。
无邪深吸一口气,将木盒塞进怀中,大步走出房门。清晨的青云秘境笼罩在一层薄雾中,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香。这个时辰,二丫通常会在溪边洗衣裳。
溪水潺潺,二丫蹲在一块平坦的大石头上,正专注地清洗着衣裳。她今天穿了一件淡青色的衣裙,发间只简单地系了一条同色发带,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晨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无邪站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看得入了神。二丫专注时微蹙的眉头,发现衣裳没洗干净时嘟起的小嘴,还有那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的睫毛...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让他心跳加速。
";谁在那里?";二丫突然抬头,警觉地看向无邪藏身的方向。
无邪僵住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当他犹豫时,二丫已经站起身,朝这边走来。
";无邪哥哥?";二丫看清是他,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表情冷了下来,";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无邪的喉咙发紧,准备好的话全都卡在了嗓子眼。二丫冷淡的态度像一盆冷水浇在他头上。
二丫见他不说话,转身就要走:";如果没事的话,我还要洗衣裳去了。";
";等等!";无邪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了二丫的手腕。
二丫惊讶地回头,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无邪能清晰地看到她眼中的困惑,以及...那深处藏着一丝他读不懂的情绪?
";我,我有话对你说。";无邪松开手,声音低沉而坚定。
二丫抱着药篓,警惕地看着他:";什么话?";
无邪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那个小木盒:";这个...给你。";
二丫疑惑地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顿时睁大了眼睛:";这是...";她小心翼翼地取出梨花木簪,手指轻抚过每一片花瓣,";你做的?";
无邪点点头,耳根发烫:";雕得不好,你...要是不喜欢...";
";很漂亮。";二丫轻声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为什么突然送我这个?";
溪水潺潺,晨鸟啼鸣,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一刻安静下来,等待着无邪的回答。
";因为我...";无邪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因为我喜欢你,二丫。不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喜欢,而是...";他顿了顿,鼓起勇气直视二丫的眼睛,";而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
这句话一说出口,无邪感觉胸口的大石终于落地,整个人轻松了许多。但同时,恐惧又攫住了他的心脏——如果二丫拒绝了他,他们之间会变成什么样?
二丫呆立在原地,手中的木簪差点掉落。她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嘴唇微微颤抖着:";你...你说什么?";
";我喜欢你,二丫。";无邪一字一句地重复,声音比刚才更加坚定,";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只是我是个迟钝之人,直到那日看到你和江宇说话,我...我嫉妒得发狂。我知道我没资格干涉你和谁说亲,但我就是控制不住...";
";笨蛋!";二丫突然打断他,眼中泛起泪光,";谁告诉你我喜欢江夫子了?";
无邪愣住了:";可是你们聊得那么开心...";
";那只是礼貌!";二丫气得跺脚,";而且那天之后我就再没和他说过几句话!";
";那...那你为什么这几天也躲着我?";无邪困惑地问。
二丫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因为你躲着我啊!你莫名其妙地对我冷言冷语,我问你原因你又不肯说,我还以为...还以为你讨厌我了...";
无邪心疼地看着二丫的泪水,想伸手擦掉又不敢:";对不起,我是个傻瓜。";
";你确实是个傻瓜!";二丫抽噎着说,";大傻瓜!";
无邪鼓起勇气,轻轻拭去二丫脸上的泪水:";那...你愿意原谅这个傻瓜吗?";
二丫抬起泪眼看他:";那你先回答我,你是真的喜欢我?不是因为看到江夫子来了才...";
";当然是真的!";无邪急切地说,";我发誓。只是以前一直不敢承认,怕吓到你,怕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
二丫突然破涕为笑:";我们真是两个傻瓜。";
无邪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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