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悲喜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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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烟站在门口，望着院子里那个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秦陌川满身的伤痕和疲惫。他的身形比离开时消瘦了许多，原本挺拔的背脊微微佝偻，脸上多了几分沧桑。

柳如烟的目光落在他手臂上那道狰狞的伤口上，虽然快结痂了，但是每一次看到心里一阵刺痛疼惜，更不要提那满身的伤疤，每一次都叫她不忍去看，整个人像是摔碎了重新拼出来的一样，不知他到底受了多少苦，才活着回来见她们的，她告诉自己以后要对他更好。

见他因为胳膊上的布条始终缠不好，正打算团了扔掉，她快步走上前，想要伸手去扶他，却又怕碰到他的伤口，手悬在半空中，最终只是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声音有些沙哑：“坐下，我来。”

秦陌川抬起头，原本目光冷冷的，眉头微微皱起，看见她之后又是莫名的安心。起先他似乎并不习惯这样的关心，尤其是看到柳如烟眼中的泪水时，心里莫名涌上一股烦躁。

可是，如今一时没见到她，他便会异常的焦躁不安，看着她温柔的眼神他别过头，声音低沉而沙哑：“嗯。”

柳如烟见他这副模样，心里并没有在意，她知道秦陌川一向不善言辞，这次失了记忆，比以往更加沉默寡言。可是她知道他对自己不是那么排斥了，有了进步，慢慢来，她轻声说道：“你……你先坐下休息吧，我去给你端些热汤。”

秦陌川没有回应，只是默默走到院中的石凳上坐下，这样能看着她。他的动作有些迟缓，显然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柳如烟看在眼里，心里又是一阵揪痛，连忙转身进了厨房。

厨房里，柳如烟一边盛汤，一边忍不住抹眼泪。她不知道秦陌川到底经历了什么，但他身上的每一道伤口都像是一把刀，狠狠刺在她的心上。她想起他离开时的那天，他站在门口，背对着她，只说了一句“等我回来”，便头也不回地走了。那时她心里满是担忧，却也只能默默祈祷他平安归来。

擦了擦眼泪，柳如烟端着碗走出厨房，却看到院子里的一幕，不由得愣住了。秦陌川正被两个孩子紧紧抱着大腿，安儿和宁儿一左一右，像两只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嘴里还不停地喊着“爹爹”。

“爹爹，你去打恶龙了吗？恶龙长什么样子呀？”安儿仰着小脸，眼睛里满是崇拜。

“爹爹，你是不是很厉害？娘亲说你一定会回来的！”宁儿也紧紧抱着秦陌川的腿，生怕他再次离开。

秦陌川低头看着两个孩子，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有些不适应这样的亲昵。他的目光在两个孩子脸上扫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推开他们，可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他们的头，声音低沉：“嗯，回来了。”

柳如烟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里既欣慰又酸楚。她知道秦陌川一向最爱和这两个孩子相处的，如今虽然不记得他们了，但他竟然没有推开两个孩子，这让她感到意外，也让她心里多了一丝希望。

她走上前，将汤碗放在石桌上，轻声说道：“安儿，宁儿，爹爹累了，你们先让爹爹休息一下，好不好？”

两个孩子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乖乖站到一旁。柳如烟将汤碗推到秦陌川面前，柔声说道：“你先喝点汤吧，暖暖身子。”

秦陌川低头看了一眼碗里的汤，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端起碗，慢慢喝了起来。柳如烟站在一旁，看着他消瘦的脸颊和略显苍白的唇色，她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替他擦去额角的汗水，可手刚伸到一半，秦陌川却突然抬起头，目光冷冷地看向她。

柳如烟的手僵在半空中，心里一阵慌乱，连忙收回手，低声说道：“你……你慢点喝，别烫着。”

秦陌川没有回应，只是低下头继续喝汤。柳如烟站在一旁，心里有些苦涩。

喝完汤后，秦陌川放下碗，站起身说道：“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柳如烟连忙点头：“好，你去休息吧，房间我已经收拾好了。”

秦陌川没有多说什么，转身朝房间走去。柳如烟看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口气，领着两个孩子去隔壁院子找二丫三丫陪他们玩儿去了。

进了屋的秦陌川站在门后看着她眼中露出的失望，然后又擦了眼角露出笑颜，不知为何叫他感到心疼，这样的情绪让他更加不安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难过，他越想脑子里越乱，然后是剧烈的疼痛袭来，“啊！”

柳如烟送完两个孩子刚进院子就听见屋里传来一声痛呼，“夫君！”柳如烟吓了一跳，朝着屋里跑过去，进门的时候太过着急了，绊倒了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呜。”

顾不得腿上传来的剧痛，她勉强爬起身去扶他，额头上的冷汗直冒“夫君，怎么了？”

“疼，头疼。”见他抱着头一个劲往墙上撞，柳如烟心疼坏了，使劲的抱住他“夫君，不要想了，没事了，不疼了，不疼了，我给夫君吹吹。”

她竟然像是哄安儿和宁儿一般哄着他，不知不觉秦陌川竟然趴在她怀里安静了下来，脑中那种剧烈的疼痛似乎慢慢消失了。

秦陌川安静的趴在她怀中，似乎有一种很熟悉 的感觉，刚要去想脑中的那股剧烈的疼痛似乎又要开始，他赶紧的起身看着她“好了。多谢！”

柳如烟没有多说什么，将脸色惨白的他扶起来“你早些休息，莫要多想了。”

“嗯。”看着柳如烟转身带上了房门便出去了，秦陌川一脸茫然的看着房门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