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无离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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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尘飞扬，鼓声震天，有两队人马正互相对峙于沙漠中。

蒙刑看着对面一身黄皮铁甲的元斩，满脸不屑，嘲讽道：“我道是哪儿来混人，原来是我的老朋友元将军。”

元斩不甘示弱，将手搭在刀上，挺起胸膛道：“出言不逊的莽子，也休得张狂。”

蒙刑狂笑一声：“哈哈哈哈哈哈！”随后又是怒容满面道：“好你个元斩！之前那事儿，我还没跟你好好算账呢！没想到今日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真是个娘们，斤斤计较哪里有男人气。”元斩毫不示弱道。

蒙刑懒得再与他争辩，直言道：“废话少说！说吧！怎么比！”

元斩昨夜早就想到了比试的方法，毫不犹豫道：“很简单，我不归军所有人出动，你也出两百号人，使用训练武器，点到为止，不得伤其性命，而你，与我对战！”

“好！老子就喜欢这样简单的方法。”蒙刑也十分爽快。

“鸣号！”元斩和蒙刑几乎同时发出指令。

号声四起，两队人马倾巢出动。

秦流边提刀冲刺边提醒一旁的夜无寒：“大哥，就把这次比试当作战前训练吧！”

“嗯。”夜无寒右手执刀迅速冲向前方的敌人。

一入场，一个士兵就拿起刀向夜无寒砍过来，夜无寒一个侧身躲过，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刀背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背，这位士兵一下子倒在了地上，知道自己输后他就收起刀转身离开，嘴里还夸了一句：“小子，你的速度很不错。”

夜无寒没有过多跟他废话，向另外一个士兵冲去。

由于是比试，所以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遵守着一定的规矩，比如只能一对一单挑，收刀者不攻等等。

另一边，元斩与蒙刑。

元斩一刀砍向蒙刑，蒙刑连忙用枪杆挡住，吃力道：“呵，几日不见，你的刀是越来越重了。”他以枪转圈，后退几步，脱离了压制，然后利用攻击范围优势用长枪戳向元斩。

元斩知道自己的攻击范围不足，哪能如他所愿，躲过这一击后迅速近身，蒙刑故技重施边打边退拉开距离，可元斩始终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他打，让他一时无法发挥长枪的优势。

另一边，秦流与不知名士兵。

“看我流星追月！”秦流一个跳斩劈向对方。

“喂！这么简单的招式也有名字吗！”士兵吐槽着用刀格挡。这小子才打了没几分钟，招式就高达几十种，可以说张口就来，不过尽管招式朴实无华，但是这连招的衔接却是十分流畅，让他一时招架不过来。

“还有更厉害的！风流云斩！”秦流旋转跃起，之后重重一刀，竟声声击飞了对方的武器。

“我去！不打了！”士兵见武器都没了，那还打个屁啊，捡起刀就灰溜溜地离开了。

“哈哈哈哈哈！果然本大爷是最强的！”秦流得意一笑，后方却突然又来了一个人。

“喂，在你后面，看招。”一个士兵提醒了一下后，拿着刀攻向了秦流。

好在对方及时提醒，秦流反应过来后回身挡住，嘴里啐骂道：“靠！偷袭！真是不讲武德！”

……

蒙刑气喘吁吁地用枪支撑着身体半跪在地上，抬眼佩服地看着眼前之人，夸赞道：“呼，呼，呼。真有你的，元斩，你倒是愈发地强了，我竟然无法招架了。”

元斩也不再想打下去，收起了刀道：“这场闹剧就这样吧，今天早上老黄那边来消息了，下周我们就得上前线了。”

蒙刑听到这个消息后十分震惊：“什么！前线？你们怎么要去前线？按理说要去也是我们先，怎的轮到了你们？”

元斩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主动申请的。”

蒙刑再也忍不住了，他扔掉长枪，费劲起身，将手搭在元斩的双肩上，吼骂道：“你疯了！你这跟主动求死有什么区别。”

元斩轻轻的拍下了蒙刑的手，叹息道：“老蒙，我们在后方待太久了，是时候做出属于自己的贡献了，为了早点结束乱世的动荡，更应该我们这些军人舍己为人，不然，以后十年，百年，可能都不会迎来天下太平。”

蒙刑的眼中充满了担忧，但是听了元斩的话后又渐渐放松，突然，他释怀道：“哈哈哈哈哈哈！老元，你真是个爷们。”他又看了看场中自己的兵也没剩几个了，而元斩的兵却还有几十人，摇了摇头，高喊道：“好了！各位别打了，就这样吧，我们输了。”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虎啸营的士兵也都狼狈地跟着蒙刑回了营，元斩看着场中还站着的几十人，哈哈大笑道：“好！打得好！走，咱们回去吃酒。”说着他又用右手指了一下场中的夜无寒：“小夜啊，整点好吃的，过几天好上路。”

“好。”夜无寒也很是爽快道。

秦流一脸疑惑，问向身旁的夜无寒：“大哥，啥上路啊？我们要死了？”

夜无寒沉默了，他不想回答傻子的问题。

不过，说是上路，也确实算的上“上路”了，只不过时间问题。

……

不归军一伙人一路上有说有笑地回到营中，一到门口。就看到有一伙十几人正站在门口一脸愤怒地看着他们。

“他们谁啊？”秦流摸了摸后脑勺问道。

夜无寒看着他们穿着袱头，回道：“太监。”

没过一会，不归军一伙人就到了门口，元斩连忙上前，对领头的问道：“公公，你们这是做什么？”

领头的太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默默地拿出一封金黄的奏折，尖声道：“圣旨到——”

元斩听到这一声后，惊慌着退后跪下，后面的所有人也瞬间跪了下去。

领头的太监接着道：“朕，听闻长城守卫军不归军自愿上前线为国捐躯，甚是喜悦，为不归军的勇士们感到欣慰，今，特许赠不军军饷万两，愿各位将士们早日凯旋，钦此！”

元斩听完后，赶忙上前接过圣旨，恭敬道：“替我谢过皇上！”可他却发现这位太监一点也不想理他，元斩一下子慌了神，问道：“公公，不知你是否对在下有不满？”

得罪朝廷官员，自己的家人就很容易被针对，所以元斩只能低声下气。

领头太监终于开口道：“元将军好大的官威啊，让我在此等候足足两个时辰（四个小时），看来是有很重要的事啊。”

元斩听后连忙跪下，这话分明就是说有事比皇上的圣旨还重要，慌张道：“公公莫生气，是小的没有及时得到消息，这才乱了时间，公公若是不嫌弃，现在正是正午，请入营饱饭。”

可对方却丝毫不买账，见状，元斩也是秒懂，凑到他的耳边，悄声道：“公公，在下还有一点多余的银子，就在我帐中，等会吃完饭后与我一同去取。”

领头的太监轻咳两声，面色愉悦道：“想来行了这么久的路，我的随从们也是饿得慌，那便在此用餐吧。”

“好好好，公公这边请。”元斩连忙招呼他进去……

食帐中满满当当地坐满了人，但是再无往日的热闹，十分冷清。

过了一阵，饭菜终于上来了，众人吃着饭，心情才好了一点。

“嗯？这是何等食物？竟这般美味？”领头的公公问道。

夜无寒也是连忙起身道：“这是宫爆鸡丁，以鸡肉所做。”说完后，就坐了下去。

“宫爆鸡丁？真是古怪的名字，我在宫中从未听说过。”领头的太监又夹起一块肉放入嘴中，下一秒，他的眼睛突然明亮了，又问：“这道菜是何名？又是何人所做？”

夜无寒再次起身道：“此菜名为红烧肉，是在下所做。”

“红烧肉，好，好！”领头的太监一脸欣赏地看着眼前俊秀的夜无寒，又问：“你是何名何姓？”

“在下姓夜名无寒。”夜无寒拱手道。

元斩一眼便看出这位公公对夜无寒有招揽之意，心里也是十分高兴：若是小夜能够进宫，怕是也能当个顶尖厨子，后半辈子就衣食无忧了。

正如元斩所料，领头的太监下一句话就是招揽夜无寒，问道：“你可愿随我一同进宫？我会向圣上推荐你为御膳房主厨，那时候，保你荣华富贵。”

领头的太监本想着无人可以拒绝这份诱惑，可夜无寒志不在此，委婉道：“公公，在下无父无母，一生也没什么太大的梦想，元长官收养了我多年，我只想永远陪在他身边，以后有机会还能给他养老。”

此话一出，帐中瞬间静得可怕，所有人都开始想着平生最难过的事情。

“哦，这样啊，那还真是可惜了。”领头的太监丝毫没有发现不对，叹息了一声便继续吃饭。

半个时辰后……

“好了，各位，我们已经吃好了，这顿饭真心不错，多谢款待，我们还有其他圣旨要传诵，就先行离开了。”领头的太监用手巾擦了擦嘴站起身离开。

“公公慢走，来人，送公公离开。”元斩吩咐人道。

过了一会，元斩见送客的人回来了，问道：“走远没？”

“啊，走远了。”

下一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夜兄还真是张口就来啊！”

“大哥！你太牛了，你怎么想到这种话的？还收养多年。哈哈哈哈哈！我要不行了！”

“哈哈哈哈！小夜，我怎么不记得自己收养你多年啊？不过你那话说得确实让我感动，比某个臭小子孝顺多了。”

“老东西！你瞎说什么！还孝顺，老子什么时候成了你儿子了？”

夜无寒安静地坐在凳子上吃饭，撒谎而已，他手到擒来。

秦流笑完后又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看向元斩，问道：“老东西，你刚刚跟那个死太监说什么呢？”

元斩被这么一提醒，突然想起了自己说要给那太监银子的，不过又感觉无所谓了，可能是那太监吃太好给忘了，元斩心想：忘了好啊，忘了好啊。

元斩放下这事，然后又宣布到：“各位，外面的那些银子啊，等会来人去搬，这银子其实是让你们买武器和生活用品的，我等会给大家都评分了，一万两银子，一人五百两。”

“我去，五百两！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发财了！我也成土豪了！”

“别多想，买完东西不知道能剩下多少呢。”

……

下午。

元斩将所有人召集到一起，喊道：“所有人，现在跟我去最近的天风城买武器，买完后就到那城门口集合，谁要是乱跑，我打断他的腿！”

“是！”众人齐声道。

部队开始整齐地跑向天风城。

路上，秦流紧挨着夜无寒，边跑边聊天：“大哥，你有没有想买的兵器？”

“我需要买把刀，我的剑不适合上战场，还是刀合适。”夜无寒答道。

“哦，我也早就想换把刀了，我这刀都用两年了。”

天风城是一座专门以售卖各种军用资源的城市，由于紧贴长城，所以与长城守卫军有着一定地战略合作关系。

“呼！终于到了，可累死我了。”秦流喘着粗气道。

元斩拍了拍他的背道：“好了，我去跟城门口的守卫说一下，你们跟好我。”元斩说着就转身走向城门口两侧站着的卫兵。

夜无寒看着元斩跟卫兵说了些什么，随后两卫兵就放开了路，两百号人就这样整齐有序地走了进去。

“好了，进城后自己去买东西，五天后在这里集合。”元斩说完就赶忙跑了，不知道他想去干什么。

秦流知道这老东西肯定又趁机去哪里偷喝美酒了，看着四散开来的人群，他迅速找到了夜无寒，拍了拍他的肩道：“大哥，你跟我组队吧，我们一起去买东西。”

“嗯。”夜无寒虽然没跟秦流接触几天，但也发现此人心思极为简单，所以也没过多必要防着他，硬要说的话，他们现在就是关系一般的朋友而已，至少夜无寒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秦流与夜无寒在大街上不停地逛着，秦流买了一大堆的衣服，又换了把心仪的刀，可反观夜无寒，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刀。

秦流背着一大包东西，看着空着手的夜无寒，问道：“大哥？你不是要买刀吗？怎么，还没看到合适的吗？”

“我想定制一把。”夜无寒道。

毕竟成品的质量夜无寒总觉得信不过，可能会被人动手脚，夜无寒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就是在找合适的锻造材料。

“哦，我东西反正也买完了，我陪你一起。”秦流道。

又晃了一个时辰，夜无寒终于在一个小摊上看见了一块橘红色的火灵石，夜无寒一眼就相中了他，看着眼前佝偻的商贩，夜无寒问道：“这块火灵石怎么卖？”

商贩眼睛一亮，声音古怪道：“客人好眼光，这可是上好的火灵石，用它做成兵器，不仅成色绝佳，往其灌注王者能量就可以让它的火元素能量附着武器，伤害可谓是大大提高。”

秦流感觉十分有趣，好奇道：“这么厉害，那应该很贵吧。”

商贩摆摆手道：“不贵不贵，这一颗只要三百两白银。”

“三百两！”秦流惊呼一声，吐槽道：“你干脆去抢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