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古老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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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么说我也不能连头鹿都骗。但我还是不懂，你竟然就这么放过了伤害你同胞的猎人，如果我是你，我肯定会斩草除根的。”

雄鹿叹了口气，“我已经用遍了我的所有能力，但还是杀不死你，是你赢了。”

“就因为这？”许一帆疑惑。

其实在他心里，如果打持久战，自己一定不是对手，体力不支、饥饿干渴、弹药不足，每一点都在一分一秒地降低自己的胜算。此时对方却主动请求停战，在他看来一定还有更深层面的原因。

“就这么简单。”雄鹿舔舐着自己的毛皮，“倒是你，人类，你为什么这么不怕死？”

“我是来解除你带来的诅咒的。”许一帆说着说着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其实我就是为了钱，你信吗？”

“呵，人类，多少年过去了还是一个德行。”雄鹿不屑地笑了。

随后它站了起来，走到许一帆身边，轻嗅这个人类的气味。

许一帆还是感觉不自在，他握紧手里的枪，一旦对方有什么对他不利的举动，就将其立即击毙。

“你要干啥？”许一帆问。

“感受你的气味。”雄鹿说，“人类，你的身上为什么没有那种生命的气息？”

许一帆拿出一小罐气味消除剂，“这东西可以消除我身上的气味。”

“现在的人类都有这种东西了吗？”雄鹿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随后又语重心长地说：“不介意的话，可以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吗？”

许一帆有些不耐烦，自己伤痛难忍，血流不止，马上都要晕倒在地了，哪有闲心听一头鹿跟自己碎碎念。

“不好意思，我赶时间。”许一帆果断拒绝。

“如果是因为伤势的话，我来治疗你。”说完，雄鹿头顶的大角就发出了柔和的光芒。

许一帆被吓了一跳，立马用枪对准雄鹿，大喊道：“你别想乱来，我的武器比你的魔法要快得多！”

雄鹿不为所动，继续施展魔法。

柔光照射在许一帆流血的部位，没一会儿，脸上的伤口便自动愈合了，没留下一丝伤疤。腿上刺着的木片也自然脱落，那种难以忍受的疼痛感也消失了。

许一帆顿感不可思议，他稍微活动了一下受伤的部位，确实完好如初。见对方真的治好了自己的伤势，他也放下了手中的枪。

“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治好了，但我还是不理解，你难道对自己已经死去的同伴没有一点感情吗？”

雄鹿叹了口气，“不要把你们人类的价值观强加在我们魔物身上。”

一听对方这么说，许一帆沉默了。

“弱肉强食，这便是我们唯一的生存法则。”

“‘弱肉强食’？也对，当文明人久了，差点忘了这种最基本的常识。”许一帆低着头说道，“既然你治好了我，我也没资格再拒绝你了，你想告诉我什么？”

那之后，雄鹿给他讲了一个古老的故事，一直到夜晚。

故事的内容如下：数千年前的这片土地，只有魔物栖息于此。如果没有变数，它们端木鹿一族应该定居在现如今王城的位置。

但自某一天起，一个人类来到了这里。他用宏伟的魔法构筑出了卢雅恩王国，创造了使用魔法的人类与石人卫兵，并将魔法传授给几只魔物。其中就包括端木鹿一族的首领，也就是现在的端木鹿精。

造物主自封自己为王国的国王，人们称他为“帝王西撒”。国王教导人类与魔物共存，共同守护卢雅恩王城。

最初，人类确实与魔物们相处地十分融洽，当初的日子确实是魔物们最幸福的时光。但某天，帝王离奇地消失了，其他人类坐上了国王的位置，并下令驱逐所有魔物。自那起，和谐的时光一去不复返，端木鹿们也被迫来到一片荒地。

作为首领的鹿精动用自己的能力，创造了广茂的卢雅恩南部林区，以此庇佑自己的同胞生活于此。后来，来到这片森林的魔物越来越多，自己却越来越力不从心，无法控制种群的壮大。

最终，溢出的种群来到王城，给那里的人类带来了灾难，进一步激化了人类与魔物之间的矛盾。人类带领猎人与军队前来讨伐魔物们，自己作为森林的老大不得不为了保护同伴对人类大打出手。

曾经和平的日子越来越遥不可及，鹿精自己也渐渐放弃了“回到过去”的想法，一直生活到现在。

讲述完这段故事后，雄鹿问许一帆：“人类，可否请你帮我一个忙？”

许一帆心里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

“你说。”

“如果你以后能有机会见到吾主西撒，就请你向他转告‘他的魔物部下们很想念他’。”

许一帆不解，“你怎么能确信我能见到他？况且谁知道你说的那个人现在是否还在世……”

“不，他一定还活着。”雄鹿十分肯定，“我能感知到，尽管联系很微弱。”

“行，我给你记着，能不能碰到那就另说了。”

雄鹿听后闭上了双眼，“谢谢你，人类。老实说，前不久我就知道了你的到来，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类吧？”

许一帆很诧异，说：“你咋知道？”

“凭灵魂的颜色，你的打扮，你的武器，你的一切，都与我见过的人类大不相同。虽然你可能会觉得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奇怪，但我还是很感谢你，自从你来了，这里的魔物再也没有出去闹事过。”

许一帆听完，哈哈大笑，“哈哈哈还有这么感谢的呢？但我得告诉你，我没你想的那么好心，我只是为了工作。对了，你的那具身体我可要带走了，不介意吧？”

雄鹿点头，“无妨，到时候这具身体还会变成那副模样的，这是吾主赐予我的能力。”

“你可真是个名副其实的‘鹿精’。”

话毕，雄鹿起身离开，解开了草之牢笼的包围，独自向远处走去。

“你要去哪？”许一帆喊道。

“藏起来休息一阵子，可别忘了你的承诺，人类。”

说完，雄鹿身上闪烁出一阵绿光，随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留在原地的许一帆此时还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这些奇幻的经历就像梦境一样虚假。若自己身上还留有伤痕，至少还能有些更真实的体感。

不过，满地的绿叶与木屑还是在提醒着他，这些都是他的亲身经历。

“端木鹿精，不愧是魔物。既然我答应你了，我可不能言而无信。”

许一帆标记好战利品的位置后，一点一点向据点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