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被锁在实验室里的科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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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波比摇了摇头，眼神中的痛苦愈发浓烈：“可我现在身边的人，大多生活富足。但他们却缺乏应有的同情心，甚至有人以伤害他人为乐。这究竟是为何？”

伊森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同情心、同理心这东西，本来就难以准确衡量。因为每个人的成长环境、经历都各不相同，所以很难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而人所能感受到的快乐也是极其不确定的。有时，人们为了追求那种短暂的、通过对比获得的满足感，会不惜伤害他人。因为这种对比出来的满足感，是最直接、也最容易得到的。人类是没办法互相理解。”

大头波比抱住自己的大头，眼神中的痛苦和失望如同潮水般汹涌而出：“这样不好，这样不好。皮尔特沃夫，这座我曾经梦寐以求的自由与进步之都，如今怎会变得如此面目全非？我有责任，我应该能够做得更好。看来，是时候彻底地离开这里了，这里已经不再需要我。”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但随即，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仿佛是在黑暗中点燃了一束光芒：“我想去祖安看看。那里的人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们正亟待救援。也许，我可以在那里找到新的生活意义，帮助那里的人摆脱困境，过上更好的生活。这才是我应该做的，一个真正追求进步与自由的人，应该肩负起的责任。”

小魄罗显然被大头波比那突如其来的激烈动作吓了一跳，它敏捷地从桌上一跃而下，小跑着来到伊森的脚边，用它那毛茸茸的小脑袋轻轻蹭了蹭伊森的裤腿，仿佛在寻求安慰或是表达它的关切。

伊森见状，立刻弯下腰，一把将小魄罗抱了起来。这种魔法生物似乎总能感知到人心的善恶，对善良的人有着天然的亲和力。伊森轻抚着小魄罗那柔软如丝的毛发，眼神却不由自主地投向了正沉浸在痛苦中的黑默丁格教授——大头波比。

“教授，”伊森终于开口了，“我过来找您，是因为我回去后仔细地思考了现状，有了一些想法想跟您讨论。”

大头波比抬起头，眼眸中的痛苦与失望似乎暂时被好奇所取代，他询问道：“你有什么好方法吗，伊森？”

伊森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首先要明确的一点是，祖安并不适合人类长期居住。那里的环境太恶劣了，长期下去，人们的健康会受到严重威胁。”

“所以，”伊森顿了顿，继续说道，“为什么不考虑把祖安人全部迁离祖安呢？我们可以像安排工厂工人那样，每天让他们戴着防毒面罩去矿洞挖矿，去工厂上班。工作完成了，就回到地面上来，过正常、健康的生活。”

说到这里，伊森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想法可能有些天真，他赶紧补充道：“我知道这话听上去可能特别扯淡——哦，这是一种感叹词，别介意——但这真的是在常规手段下，我能想到的唯一解法了。当然，实施起来肯定困难重重，但只要我们有心，总有办法的。”

“唉！”大头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但要想完成这样的壮举，实在是难如登天。祖安那十几万民众，我们该把他们安置在何方？又该如何确保他们的生计无忧？就算这些问题都迎刃而解了，通往祖安的通道就那么寥寥几条，他们每天又该如何上下工呢？更何况，皮尔特沃夫方面未必愿意伸出援手，即便他们真的慷慨解囊，恐怕祖安人也难以消除心中的芥蒂，信任他们。”

“所以说，这常规手段下，也只有这么一条路了。”伊森揉了揉紧锁的太阳穴，接着说道，“尽管这办法漏洞百出，不合理之处比比皆是，但除此之外，祖安怕是真的陷入了绝境，无路可走了。祖安就是个死局。”

“小伊森，你一直在说常规手段。”大头挺直腰板，双眼闪烁着光芒，紧盯着伊森，“这么说来，是不是还有非常规的手段呢？”

“那是当然。”伊森轻巧地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稍作思索，便缓缓开口，“黑默丁格教授，在揭开我的底牌之前，我想先跟您分享一种理念。”

“洗耳恭听。”大头一脸肃穆，显然对伊森的话充满了期待。

“任何一种救助，归根结底，都是一种牺牲自我、成全他人的行为。因此，我们总是倡导这样的精神，但绝不会强迫任何人去践行。”伊森娓娓道来，语气中透露出坚定。

大头刚想插话，却被伊森抢先一步，“皮尔特沃夫之所以能蜕变成如今的自由与进步之城，不仅仅仰仗您的那些惊世发明，更是因为您从未染指过那份本应属于您的财富。要知道，财富从不会凭空蒸发，您没拿的那份，自然而然地就流入了更多人的腰包。”

“如果我是个土生土长的皮城人，我甚至会说，多亏您没收那份钱。因为您的日常开销简直微乎其微，那么一大笔钱到了您手里，得攒多少年才能花完啊。”伊森把小魄罗轻轻放在桌子上，继续说道，“现在，这条活水涌入了皮尔特沃夫这片池塘，才激起了无尽的波澜，让这座城市更加生机勃勃。”

“可我现在已经是两手空空了啊。”大头皱了皱眉头，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也只能是全力以赴了。”

“不，教授。您还掌握着一种无与伦比的力量。”伊森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那就是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