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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丁家老俩口注意到的是,媳妇天天前后脚和孙子一起进出家门。孙子回来了,总是张口就问:“我妈妈呢?”
写字台前正亮着灯,孙子睡了,媳妇的门缝里还亮着灯。孙子回来再不像以前一样开电视了,有一天竟然躺在床上还不关灯,丁母进去一看,孙子在看书呢。
丁母进了卧室跟老伴说:“这个孙子,还是得他妈管,你看他妈回来才几个月。”
“哎,咱那个勇,脑子就一点不开窍。”
“家务你多做点,做不了的,我帮你。”
“就我是老丫环的命,我知道!”
周末,丁主任的三个女儿先后接到了父亲亲自打来的电话:这个周末不要来家里吃饭了。
十几年来,丁家每个周末儿女孙子回家吃大锅饭的惯例会突然被中停止。
三女儿丁小芳专程跑来娘家一趟,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见只有二老在好好的吃饭,没有人生病。“那我们周末在哪里吃,菜也没买,以前不都是在这里吃么。妈,是不是毛毛他妈出什么妖蛾子了。”
“你那张嘴啊,这些话以后你就好好说,是你爸出妖蛾子了,你爸嫌麻烦哩。”
丁主任一头白发,在认真咀嚼,就像没看见小女儿来一样。
“毛毛他们母子平时不天天住这里么,他们住你就不嫌麻烦!”
“不嫌,你们也来,早上六点半出门,晚上九点半回来,你能搁得下你那麻将就来!”
“关麻将什么事!书呆子,穷酸相儿,连个麻将也打不了!”
丁主任啪的把筷子掼在了桌子上,丁母朝女儿使着眼色,丁小芳噘着嘴出去了。
丁小芳的儿子强强小毛毛几岁,却在丁家处处不如毛毛受宠;自己工作又不如意,只是一个银行职员,心中早恨父亲偏心。丁小芳出来便直奔大姐丁香家,又叫来了二姐丁芬诉冤。说爸对她掼筷子,真不知爸是怎么了,老了老了,还就听媳妇的话,肯定是那个木仙人在爸跟前说什么了。
丁香说,这样也好,每个周都聚,最累的是妈,再说,这几个孩子都上中学了,时间确实很紧。一去就是一整天。
“这都多少年了,姐,你怎突然想起节省时间了,你真会想!你们知道不,她现在咱妈家住着呢,周末才回家。有什么了不起,不就上了个大学么,现在大学生多得驴圈里也拴不下。”
“小芳,你吓死人了,你嫂子要和你计较,这不得吵么,再说,你嫂子人家现在不是上大学,是在教大学生。咱妈家有个大学生媳妇,那对咱有什么不好么!”
“我不希罕!”
“你不希罕,你哥希罕。”
“我看丁勇也未必把她当个事儿,我就见不得她那个神仙样儿,好像她什么都是正确的,她就不会犯一点儿错,哥希罕他倒罢了,我最愤不过咱爸,就没说过说她的一个不是。”
“你让爸说人家的什么不是呢,人家确实没有什么不是。”
“嗯,你们都是眼瞎了,可骗不了我!”
“我也觉得这位木老师自娘家回来,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怪怪的。”丁芬说。
“那是有原因的,那还是不因为……”小芳正说着,见姐夫提着菜刀出来了。
“那肯定是有原因的么,你们看我嫂子和那个南什么关系正常么,一说南什么,你看她脸红的,愣在阳台上半天就没回过神来。”
“小芳,你真疯了,这话让你哥知道了,那不得出人命!你哥那个直筒子别人不知道你不知道!”丁香断然喝住了妹妹。
“真不敢瞎说,介绍人还有你二姐夫,仔细了解过,绝对没问题的,再说,有问题没问题,谁还有你哥清楚。”丁小芬也觉三妹此言事关重大。
“量她也不敢,我就先不饶她!”小芳道。
“一个外乡人,还能让她反了天!”二姐吐掉了一粒瓜籽皮。
丁香说:“行了,一顿饭没吃上,你们先反天了,谁让你们不托生成个儿子呢?”
大姐夫在厨房里忙碌,问她们吵完了吗,吵完了就在这儿吃。
星期天早晨,千叶买菜做饭,让儿子自己设置洗衣机洗衣服。袜子得另外用手洗。
“妈妈,你让我洗衣服,哈,我耳朵没听错吧!”
“没有,你耳朵长得很好看,像花朵一样,也很灵敏。”
“为什么要这样?”
“不为什么,你长大了,可以通过自己的劳动知道衣服是怎么变干净的。”
“我不。”
“那你就体会不到让衣服变干净的乐趣。”
“我不要这样的乐趣。”
“乐趣就是一点一点的劳动,有许多并不想做的事情,只要去做就会体尝到其中的乐趣,你做事的乐趣越多,你生活得才越有意思。将来你过得百无聊赖,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做不了的时候,可别怨妈妈没告诉你噢!”
“哎,那让毛试试。”晓非喜欢在妈妈面前自称毛,走近卫生间,一盆洗衣泡沫洗了一双袜子。
晓非专门穿上了自己洗的袜子:“妈妈,真的好像不一样啊。”
“当然了,自力更生的乐趣多着呢。”
晓非一见母亲,有种天然的愉悦感,好像小鱼儿跟着大鱼儿自在的游。现在这个初显判逆的少年已经不由自主地归入了母亲有意为他设好的航道里,这精神上的引导必得以对孩子的爱与肯定为基础,半是儿童半是少年的毛毛现在还不能醒悟过来,只是半是反抗、半是顺从地跟着母亲走,判逆的青春期就这样平
缓地度过了。
千叶以温柔、宽容的母爱为基点,同时又以这深厚的母爱规劝儿子的不妥行为,关键的时候甚至以这极为深厚的母爱为最后要挟,来挽救儿子。在平常生活中,又注意与儿子保持距离,让儿子顺其自然完成与母亲的情感独立,培养一个健康、独立的男子汉人格。在儿子即将进入青春期时,千叶眼观家中大局,心里明白教育儿子的责任得全压在自己肩上,因而尽力陪在儿子不远不近处,从一件件细小的事情,甚至对儿子的呼唤,说话的语气等等细微处开始引导儿子。所幸,渐渐的,儿子大致按照千叶的期望成长。
又一个星期天早晨,门铃响了,晓非拉开门,惊讶道:“爷爷奶奶来了,你们怎么来了!”
丁勇不相信似的站起来,家里出了什么事呢?
“怎,爷爷不能来!”
餐桌前,毛毛先觉得兴奋,又拿筷又分碗,看看桌上的菜,恍然大悟:“妈妈,你早知道爷爷奶奶要来。”
“总是奶奶做好了我们吃,就不该我们做好了让爷爷奶奶吃。”
“当然应该!”毛毛动手盛米饭。
丁勇不说话,更不和丁主任说话,三下两下吃完了饭,泡上一壶茶,架上眼镜,看电视去了。
爸妈家和这个家,都是丁勇的家,丁勇习惯以主人自居。千叶这次回来,步步紧逼的样子,做什么事都不再和他打招呼,真不知这个女人是怎么了,尽管都是一些小事,也没什么不对,不过丁勇心中隐隐的不快,这几乎是丁勇有生以来第一次隐忍的不快,因为这不快来得太模糊太轻淡了,一时还未成为一个形体,好让他一拳砸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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