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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设收拾好了行装,只等过了星期天,带女儿上街转转就回乡下去。建设让女儿放了暑假到养羊场来玩。女儿说:“爸爸,你到暑假都不再回来了吗?”建设一愣。
星期天,建设要带妻女出门,丽娜说她约好了要去打麻将,穿戴一新,抹上口红走了,临出门时嘀咕了一句:“我还嫌丢人败兴!”
建设分明听见了,并且知道女儿也听见了,这样的话早已经听惯了,今天怎么突然的敏感起来。当初,他在副主任代主任的位置上时并不在意。
行至街上,还是问了女儿一句:“南楠,爸现在成了养羊人,和你爷爷先前一样。你嫌不嫌爸!”
“爸爸和爷爷不一样,爷爷的养的羊只会说咩咩咩;爸养的羊,会念“天苍苍,野茫茫,风只草低见牛羊。”南楠在学着羊声念诗。建设心里的阴郁一扫而空。
“是你这只小羊会念天苍苍、野茫茫吧,再给爸爸念。”七八岁的女儿,那个漂亮的模样儿已经出来了。
正走着,迎面碰见了林业局的高峰。高峰和建设一年参加工作,也是在去年去了黄龙种核桃。三两句寒暄,高峰就问建设现在能弄来钱不,他承包了五十多亩核桃园,勉强上了苗,正缺乏资金,急得他满街窜。问建设有没有想法分转几亩去。建设笑说,他连一个养羊场还理不清呢。
高峰叫着南主任,一会儿就叫开了你小子:“你小子总比我有办法些,想点办法弄点资金,别不识抬举了,别人我还不舍得给呢!十万块投资五亩,三四年后,你就得见上利了。”
“你看你,站在街上咱俩说个啥么。”
“那咱上茶馆说去!”
“那倒也不必,我对栽植一点也不了解么。”
“你不了解栽植,你还不了解我,我是学啥的,三年林校白上了!新品种核桃,三四年后就挂果。你自己管理也行,要不我给你管理,抽纯利润二成的管理费。”
南楠抬头说:“爸爸,我想吃核桃,吃了核桃聪明。”
高峰一激动就说:“咱就听孩子的,南楠,叔叔保证你三四年后就会有很多的核桃吃,五亩核桃园,叔叔给你管理得好好的交给你!”
建设笑道:“你这个人,真拿你没办法。刚把羊卖了,我的养羊场一半空着呢,这下全放进你核桃园里?”
“你放心,保管比你养羊强!”
次晨,建设将款打到高峰帐上,电话里说了一声。高峰描绘了一番核桃园挂果后的美好前景,两个人又说了些同时沦为务农人的话,分头下乡去。
养羊场赚到的第一笔资金就这样因为高峰的三言两语便投了出去,建设想想也觉好笑;眼下周转资金几近于零,大学的校友、同学遍及区里、市里各部门,当主任时的人情这一二年里还有余温,他却不想冒更大的资金缺口,养羊场里还有200多头小羊,必得小心饲养了,卖一批得一批的钱,小心保全发展就是了。
出了省道,再乘上开往周湾的中巴车,在沙石路上颠簸,南建设不可扼制的想起那件事来了,六七天过去了,他该怎么面对花儿呢?
花儿正在小羊圈舍里,建设刚一踏上坡,花儿就转过头来望着他,突然又把头别过去,再不看他。建设也吃了一惊,花儿还在!养羊场里还有一个花儿,那么潜意识里,他是希望花儿走掉。走近了,建设想叫她,又没有开口,以前建设一看见她,总会顺口叫一声,花儿,你去拿个什么,或者干脆问她一些小羊的趣事。花儿是那样一个叫人不用费心的傻姑娘。
吃晚饭照旧是女孩子们和拉水的小张、割草的老李、老刘等一起吃,建设在屋里吃。老张过来,边吃边说着些养羊场的事,养羊场一切运行平稳,只是天热了,拉水并不是个办法,得买个泵从河里抽水。建设说这两天就着手此事,再无话可说,门外吃饭的年轻人们也很沉闷。建设猜测这沉闷的原因,这沉闷仅仅是因为他回来了,还是他们都知道了花儿的事。
建设在硷畔上喝茶,花儿自去了养羊场,远远的身影在建设眼里小成一个孩子。红红提了一壶开水过来,说是新烧开的水。
红红放下水壶却并不走,眯着一双细眼睛说:“南场长,花儿就可会装里,见你回来了他就尽在羊舍里忙活;你走了,她一天放开了只是在河滩里疯玩,天黑了还不回来。”
“她去河里洗衣服了?”
“哪里,她也不洗衣服,也不游泳,就是坐在河边发愣,花儿原来就可憨哩;说她要回家去呢,她不想在这里干了。”
“嗯——”建设故意沉吟着,等红红的话。
“她怎么能回去呢,我们都不回去,她一个人寻不着路!”红红扑噗一声笑了。
琴琴、东芳见红红在这里说笑,害怕似的远远躲着,快步从坡上下去。
建设叫住了她们,问:“花儿说她不想干了,要回去?”
“不是,花儿没说她不想干,花儿说她想家了。”琴琴说。
“噢,你们都想家么?”
琴琴说,“不想,这里也很好。”
东芳说:“我想哩,就是太远了。”
建设笑了:“想家肯定是没吃好,咱不能让羊吃好,人吃不好,明天让小张上乡上买肉和西瓜去。”
东芳说:“呀,太好了!”
建设也觉得太好了,女孩子们一点也不知道花儿的事,花儿一点也没有告诉她们。那么,建设可以将这一次造次遮掩过去。建设打定了主义。
每到下午,建设坐在硷畔上喝茶,女孩子们去河里玩。但花儿哪儿也不去,只远远的在建设的视野里,在羊舍边发呆。
除了吃饭的时间,花儿总是躲着人,老张婆姨说:“花儿怎了,倒象不认识我们了似的。”
花儿还是低头,一句话不说的端了饭去宿舍。
建设眼睁睁的看出了花儿的形销骨瘦,他的冷淡与沉默像刀子一样残忍;建设恍惚想起了那一个在几天之内形销骨瘦的身影来,难道他又要做一次残忍的事么。
木千叶为爱情而来北山,并不知还有一个高丽娜,与建设并行,那步态里都是依顺,被爱情充盈的女人,她的脸就像明月一样,她的神态里焕发出难以描摹的美。有多少次,建设在想,就是千叶了,一定娶千叶,而不是任何一个别的女人。
就这样到了冬天,有一次在冷风里走,建设说:“要是我看上了别人呢?”
“你不会爱上别人,尤其是那个区长的女儿,你不会爱上她。”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
“你真不着急?”
“我着什么急。那种浓艳、坚硬的女人不适合你,你肠胃不好,消化不了!”千叶带笑漫言,完全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那谁适合我!”建设附在她耳边问。
那个春节渐近,该是建设拿定主义的时候了。
千叶在几天之内形销骨瘦。仿佛风变成一把刀,将千叶的骨肉刮下来了。
直到近十年后,千叶才肯和他说话。
十年后,已经完全是另外一个木千叶了。
建设不能再这么残酷了,晚饭后,建设当着众人的面说:“花儿,有几件衣服你去给洗洗吧。”
“啊!”花儿惊惶的叫了一声。
“南场长,我去洗吧,我去给你洗。”红红一下跑过来。
“让花儿去洗吧,我看花儿这两天很懒!”
暮色已昏,花儿还未归,建设立坐不安,还是拿不定主义怎么对待花儿。
花儿呆呆坐在河边,河石上晾着他的衣服,花儿是在等他的衣服干。建设走近了,她还没有发觉,建设绕在他眼前,花儿抬头看了他一眼,泪水扑漱漱流下来。
建设低估了一个傻姑娘的内心感受。“花儿,花儿,你怎么这么样!”
建设将花儿抱在怀里,花儿还是哭。断断断续续
哭着一句话:“我不回家,我不回家去。”
“不回,花儿不回。没有人让花儿回去!”建设摩
挲着花儿泪湿的脸,心里疼痛了。
怎么像是牵动了一种心情,怎么像是要告别千叶,怎么像是木千叶依偎在他怀里说“你不要离开我!你离开我,我呆在这异乡还有什么意思。”
“我错了,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是花儿的哭声。
“没有,你没有错,如果错了,应该由我来承担。我们谁都没有错,花儿是多么俊的女子!”抱花儿在怀里,千般的安慰,建设什么也不再想了,只有眼前肌肤与形容如此美丽的花儿。建设爱不释手。
微风吹拂,花叶轻轻摇摆,夜露渐渐浓了,化为一滴露滴进田里,夏夜的河边那样静,仿佛能听得见那夜露滴注的声音,远处、近处的蛙呜,像唱着喜歌似的,河水汩汩的说着悄悄话。
玉米林间,叶儿沙沙响;月亮的脸,一会儿全部,一会儿一半。
“我老师的妈妈说,女子的那个地方要干干净净的才好。我是不是不好了。”
“花儿,其实,对于男人来说那也是最可宝贵的东西,男人是不会随边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给他不喜欢的人的。其实男人和女人一样,都是人。”花儿听了,羞红了脸,因为她懂得南场长仿佛是在说他喜欢花儿,而且是以那样的方式,也是唯一的方式。
听南场长这样说话,花儿认真地望着他的表情,觉得他不再是校长一样的人物了,而是一个可爱的大哥哥,南场长脸上每一个细小皱纹都那样清晰,那样熟悉地化到花儿心里去了。
“真的吗?”花儿有一点不相信。
“真的。”
第二天,人人都能看得出花儿精神焕发,正如一株将死的花,因了一场雨或一瓢清水而转眼青枝绿叶。花儿是这样一个单纯的、不懂得掩饰的姑娘,尤其那目光和来时的黑白分明不一样了,多了一层盈盈的流光。
——女子啊,当此际,自此之后,你不再是大地上一个完整、独立、自在的女儿,你回复为这人世间的一棵草,兴衰荣枯,总也关乎浇灌你的那一个平凡伺者;前世今生,你与这一个男子已结血泪恩仇。
建设虽然觉得花儿如此鲜明的变化有些不妥,但花儿那自然的生命力打动了他,花儿就像大自然的一朵花,她那么自然地快乐地绽放。
建设往往带着花儿去河边,这让养羊场里的大家伙觉得有点什么,又觉得什么也没有,花儿是个傻姑娘,南场长不过是逗她说几句笑话而已,就像她刚来时一样。
一个浪漫的夏天,一个傻呼呼的夏天,花儿和她心目中的大人物、心目中最完美智慧的男子流连在草丛中、泉水里,青纱帐里。
“花儿真是个懒姑娘。”月光那样温润,是天上的白玉;而建设手里拉扯着的花儿是一片夜雾里的软玉。
“花儿才不懒,奶奶说我是最勤快的好女子。”
“还不懒,那怎么不自己好好走。”
“花儿累了。”
“花儿干什么了就累了。”
“喂羊。”
“昨天也喂羊了,怎么不累呢。”
“你知道!”
“我不知道,你没告诉我我怎么会知道呢。”
“你就是知道!”
“花儿,今天喂了几只羊?”
“68只呀。”
“不是,你今天喂了69只羊,花儿可真有本事啊,把羊们都喂得饱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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