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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原来是《流水》,真的忘了。”
还是不想说话,《流水》是这样的么,《流水》从来没有在这样清静的房间里这样低柔地听过。
一杯茶无声的放在面前在木几上,再一时,那茶盏仿佛是又朝他推了推,茉莉花茶的香气在细腻的白瓷茶杯里飘浮。建设执起杯轻轻啜了一口,热茶进喉,他仿佛才醒过来。静极幽极,好久不曾感受的这一份幽静让他一时迷失,看一眼眼前的女人,不语,她只是微微的笑着看他,才知道女人是这静极、幽极之魂。她在笑他的迷瞪吧,她坐在办公桌前,不言不语,眼知心知的看着他,清澈温柔的目光望着他,就这样完成了和他的对话。
总会在某一个细节里、场景里,让建设想起她的举动,她的话语。不为她美的姿色、甜美的声音,更多的是为她的举止风姿合乎他心中的想象,是为她的嘴唇说出了他想说出的语言,或者她说出的竟是在他心灵里沉淀而未能诉诸于语言的。
这不是他的妻子,却有一种安适的感觉;半天不说一句话,却一切了然于心。只是静静的坐着喝茶,内心里坦荡、轻松,浮着一层梦也似的雾,这雾气在升腾,异性相处的妙境,唯此至上;唯有与千叶相对,会有此妙境。
不知道该说什么,万语千言曾在默念中;今一见千叶面,才知什么也不必说,见到她,看着她,就已经将千言万语说尽。
难道,那千言万语都只是想见千叶的借口与替代么?难道到现在,他还在心里对这个女人害着相思,而并不是他所认为的,只是因为她比较了解他,什么话可以说给她听。
帘外的风轻轻拍打着竹帘,千叶若是他的女人,一进门就只相拥而眠,什么话都不用说;但千叶不是,这样一想,不禁又看了千叶一眼。
“怎了,你累了吗?养羊场经营得怎么样?”她终于说话了。
“你知道我成了羊倌?”
“我怎么不知道,一个北山市能有多大。”
“小时候放羊,现在养羊!”建设轻叹。
“养羊场,挺浪漫的。不过我想,真正经营起来也许并不那么简单。”
“浪漫!”建设脑子里立刻闪过了手执柳条儿行走于草坡上的花儿,闪过了昨天黄昏一条白鱼一样扑向他的湿淋淋的花儿。让他胆颤心惊的正是这浪漫。
“养羊也挺好,又是西部大开发这几年里政府支持的工程,三四年内,你发一笔羊财也未必不可能。”她说。
“哈!”建设笑了,短促的笑,最深的慰心,千叶就是知道他,他的进与退,仕与商,在她那里都是行云流水,再自然不过的。
“你不知道,联系销售,羊子调进调出,我一下子全然成了个走卒贩夫了,跟那些人在一起吃吃喝喝,还得自己掏腰包,哎呀,真是!”
“你就全当是体验生活好了,这才是本色人生,是自己在经营、创造财富。”
建设终于笑了,只有千叶能将他如此痛悔的事说到哈哈一笑。
建设想起了什么,指指几上的茶,说:“碧螺春,原先那家茶店的。”
“再不要了,你还供我一辈子茶呀!”
“哪能就供一辈子呢?”
“就是。”
“下辈子还供你,下辈子,还供你柴、米、油,盐。”
“别说了!”那欢欢喜喜一张面,一下就冷了,突然就双眼是泪。
千叶从未有如此失态,建设也从未有如此荒唐言,一年多未见,建设这是怎么了,突然说这些造次的话。千叶的失态,让建设心里愈发造次,想上前拉她的手,问她到底是怎么了,但思想起昨夜造次,只有叹一口气,只有是喝茶。室中,只有那一首《流水》,低低的、清晰的响着。
“养羊场从现在来看,还不错,我也很满足于乡下的生活,很静,脑子里想的事情也少。”
“我一直觉得,耕读应是一体,能如此,没什么不好。我们换碧螺春吧,尝尝怎么样!”
重新换茶,千叶复将茶汤均分在两个小杯里。见他在看她,脸色微动:他们在喝同一壶里的茶,均匀分开。千叶端坐办公桌边,建设坐沙发,因为要分茶,千叶弓身建设身侧,脸向着帘外,一脸的素静柔和。待她重新落座,抿着茶说:“真香,还是自己买的茶香。”一脸是淡淡欢喜。
建设说:“是香碧螺,加熏了茉莉花的。”
“嗯,不负其名。”两眼秋水盈盈地望着他,缓缓的说,缓缓的笑。
建设无言,只有笑,笑里有苦,苦也在她的目光浇灌下变成了甘。
建设调至区政府办不久,就有办公室白主任来说媒。见过了高丽娜,建设还是一点信息不透于千叶;千叶来清川师专,自是为建设而来;千叶执教于清川师专,并不知底里,与建设相依柔,一张脸上写满青春的荣光、爱情的甜蜜。一年后,建设与区长之女丽娜结婚了。
是建设让木千叶成为一个异乡人,成为与别人谈过四年恋爱而未被娶的弃女。 三四年,大学里,谁能猜想其中多少缱绻、旖旎。去猜想吧。
要道别了,南建设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长长的手臂,长长的眼光,瞅着面容平静,双眼脉脉的木千叶,然后微有惆怅、心思饱满的出门去。临出门时,扬了一下手。
千叶只是无声的笑他。
已经听见一声帘响,建设已是在门外了,听得里面一个声音:“不是有什么事么?”
建设一听,楞了一下,说:“没有!没事。”
“耐心些,一切会好的!”依旧是不见人面,只有竹帘。
建设的眼看不到竹帘内。
略一迟疑,走了。要走出院子了,出院门时回首一望,依旧是斜阳里不动的竹帘。帘外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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