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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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会觉得意外吗？可是……这本该成为我们的日常的。”洛兰轻叹一口气，语气有些遗憾。

黑发如瀑般垂落，洛兰的指尖穿过发丝，小心翼翼地取下发饰。\"王的长发比我想象中还要柔软。\"他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怀念。

梳子轻轻滑过发丝，洛兰的动作熟练而温柔。镜中，祝蕴灵能看到他专注的神情，浅金色的眼眸低垂，长睫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我常常想象这样的场景。\"洛兰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像是自言自语，\"想象为您梳发，为您更衣，看着您在这座宫殿里生活的样子。\"

他停顿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卷起一缕发丝，\"可惜那些人类让我们错过了太多时光。\"

祝蕴灵从镜中看到洛兰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他的手指停顿在半空，似乎想要触碰她的脸颊，却又克制地收了回去。

\"作为您的启蒙者，我却错过了您的破茧。\"洛兰的声音轻颤，手中的梳子停在半空，\"错过了您第一声啼哭，第一次睁眼，第一次展露笑颜...\"

镜中，他浅金色的眼眸泛起水光，却又在祝蕴灵回望时迅速垂下眼睫。修长的手指继续梳理着她的长发，动作却比方才更加轻柔，仿佛在触碰易碎的梦境。

祝蕴灵突然抬手，轻轻覆上洛兰正在为她梳发的手背。她能感受到他瞬间的僵硬，那修长的手指在她掌心微微颤抖。

\"可是我们并不是没有美好的回忆。\"她轻声说，指尖滑入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最近几天我一直都在断断续续梦到以前圣茧时候的日子。\"

洛兰的呼吸明显一滞，浅金色的眼眸在镜中与她相遇，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

\"你为我修补圣茧的裂缝，\"祝蕴灵继续道，感受到掌心的温度在升高，\"用那种银蓝色的丝线，一边修补一边哼着歌。还有你教我识字时，总是用指尖在茧壁上写字，等我模仿...\"

她的话没能说完，因为洛兰突然从背后紧紧抱住了她。他的双臂环着她的肩膀，雪白的长发垂落，与她的黑发交织在一起。

祝蕴灵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快得惊人，隔着衣料传来急促的震动。

\"您记得...\"洛兰的声音哽咽得几乎破碎，\"您真的记得...\"

她转身面对他，看到洛兰苍白的脸上挂着欣喜若狂的表情，浅金色的眼眸中流转着万千星光。

\"我记得你唱的那首摇篮曲，\"她抬手拭去他脸上的血泪，\"每次茧外雷雨交加时，你都会唱给我听。\"

洛兰的呼吸骤然停滞，浅金色的眼眸剧烈震颤着。一滴晶莹的泪珠不受控制地从他眼角滑落，在苍白的脸颊上留下一道闪亮的痕迹。那泪珠在坠落过程中渐渐泛起银蓝色的微光，如同坠落的星辰。

\"王...\"他的声音破碎得几乎听不清，修长的手指颤抖着抚上祝蕴灵的脸庞，却在即将触碰时停住，像是害怕这只是一个易碎的梦境。

更多的银蓝色泪珠接连不断地滚落，在昏暗的光线下划出一道道璀璨的轨迹。

祝蕴灵望着洛兰脸上不断滑落的银蓝色泪珠，心头涌起一阵酸涩的悸动。她轻轻踮起脚尖，仰起脸，柔软的唇瓣小心翼翼地贴上他湿润的脸颊。

那一瞬间，洛兰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浅金色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完全停滞，连泪珠都仿佛凝固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