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清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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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里，她艰难地抬头凝视着那些庞大的阴影，感觉它们漆黑的轮廓仿佛要将自己吞没了。

店长的身姿融入到阴影之中，喷气之龙的灯光打到他的身侧，照亮他那冷削无比的半身。那面貌和光影毫无同情，只是在等待。

而她实在是太渺小，仅仅只是被它们注目着，就感到自己的人生都被冲刷一般，时间好像被撕裂了一道狭长的缝隙，风和潮水戏谑地拂过她的脚踝，令她感到寒意。

明明是最后一场决斗，可她却形如虫豸一样跪倒在地。

姬伊回想起早晨——这糟糕一天的开端。

……

姬伊来到班级里，便看到自己的桌上倒着一滩水，桌面上湿漉漉的，还向下滴着。

周围传来女生的笑声。

她置若罔闻地把包放下，随后习以为常般地拿出抹布擦拭。正当她准备坐下的时候，一只纤细的手陡然拍到她的桌面上。

她知道是谁。

那只手的主人有着较深的小麦色肤色，手腕上戴着手链。五官姣好，头发是蓬松的粉色，刘海却十分厚重。

姬伊低垂着头，没有看那张好看但令人厌恶的脸。

“喂，和你说话呢，优、等、生？”

女孩略微抱紧背包，旋即松开，从其中取出学习用品和书本，摆放在桌上。

她知道理睬对方只会让对方更加变本加厉。

“喂？！耳朵又聋了？”对方的语气变得凶恶起来，随后又自顾自地发出笑声，“你终于被外面的野男人搞得耳朵都坏了？”

一旁其他女生的笑声也尖锐起来。

姬伊依旧垂着头，攥紧了手头的笔袋。

显然，这又是经过一个工作日后，新鲜出炉的谣言。

在这些女孩的口中，姬伊简直就是另外一个人，和她完全不一样的人。

啪！

她的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感。

“也对。”那名扇了她一巴掌的粉毛女生凑过来，揪住她的耳朵，很轻柔地说，“毕竟你既没有钱，又没有姿色，跟条狗一样，每天来这么早，总是妄想自己是那只最优秀的天鹅。”

“狗？感觉更像蛤蟆吧？”一旁有人附和，叽叽喳喳地嘲笑，“大小姐是天鹅才对。”

“话说今天还没去找大小姐打招呼，希望不要被她冷落了才好。”

“是呀是呀，听说大小姐最近心情不好，要趁这个机会和她打好关系才成……”

啪！

姬伊又挨了一巴掌。她别过头去，默不作声，双手虽然紧紧握拳，却最终无力地松开了。

她选择了忍受，一如过去。

班级里其它人只是无比冷漠地投来视线，没有人选择出声，所有人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

就仿佛这场景如同日升月落，四季轮转一般“普通”，“正常”。

搭在桌面上的手掌上传来湿润感。

那女生正拿着她的笔在姬伊的手上写写画画，力道很重，时不时传来刺痛感。

她画了一个极其丑陋的狗头，呲牙咧嘴，颇具神貌。

“这种便宜的笔很难擦掉吧？”旁边的跟班交头接耳。

“诶？”粉毛装模作样地皱了皱眉，随后笑了起来，“反正我们耳朵不好使的优等生小妹妹会把它洗掉的吧。”

铃声适时地响起。

其她女生交头接耳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而粉毛却反倒俯下身子，忽然揪住姬伊的耳朵，把嘴唇靠了过去：

“觉得不爽的话，就滚回家找爸妈告状呀？”

姬伊握拳的手越来越紧，她死死盯着地板瓷砖的角落，透过倒影注视着那张面目可憎的面孔。

而粉毛恶毒地笑起来，笑声穿过耳膜，刺在心底：“哦，差点忘了，你根本没有爸——”

“希尔卡凛！”一道无比威严的喝声从教室门口传来，“回你的座位上去。”

那声音十分低沉，饱含着中年男子的沉稳，磁性的嗓音会让人觉得声音的主人学识渊博。

希尔卡凛的手微微一抖，甩开姬伊，不爽地“切”了一声：“真倒霉。算你好运，今天这个老秃头来了。”

下一个瞬间，那威严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身旁：

“我虽然头发少了点，但也不算秃。

“倒是你，希尔卡凛同学，如果你3秒内不回到座位上，我会立刻让你试试秃头是什么感觉。”

教室里响起七零八落的哄笑。

希尔卡凛脸色一白，狠狠瞪了一眼低着头的姬伊，迅速走了回去。

“抬起头来，姬伊同学。”中年男人的声音稍稍放缓，“上课了。”

他走回讲堂，宣布道：“很高兴给各位带来一周一次的专项决斗课，这次内容是决斗幻境——日后你们会有机会在学院里体验到，今日主要是为了讲解它的运行流程，方便你们准备后面的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