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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之后的日子里,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母亲改嫁那天下着酸雨,雨水腐蚀着锈迹斑斑的空调外机,在玻璃窗上蜿蜒出泪痕般的纹路。
她留下的蓝雪花盆栽在窗台枯死成扭曲的标本,蜷缩的叶片间还卡着半片褪色的美甲,像被遗弃的蝴蝶残翅。
我的母亲嫁给了一个有钱人,镶钻的高跟鞋踏过门槛时,水晶鞋跟叩击瓷砖的脆响,带走了最后一件绣着茉莉花的真丝睡裙,裙摆残留的铃兰香水在衣柜里萦绕了整整三个雨季。
离婚协议书上我的名字被钢笔洇染成模糊的墨团,边缘处还沾着母亲唇釉的桃红色,像凝固的血珠。
父亲在母亲离开后不久,也娶了一个阿姨。
新婚夜摔碎的酒杯在木地板上留下永恒的暗红色渍痕,高脚杯细长的脖颈断裂处折射着吊灯暖光,如同某种献祭仪式的残骸。并生下了一个妹妹。
产房外我攥着确诊重度抑郁的检查单,纸张在掌心皱缩成苍白的茧,听着婴儿的啼哭像刀子划破寂静,消毒水气味混着新生儿胎脂的气息,在鼻腔里凝结成尖锐的冰凌。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一个和我毫无血缘关系的小女孩。
当继母把裹在蕾丝襁褓里的她塞进我怀中时,她抓住我发梢的力道像命运的镣铐,细小指节因用力而泛着珍珠白,发丝缠绕的弧度宛如绞刑架的绳索。
然而,这段婚姻并没有持续太久,民政局门口,继母的香水味混着父亲衣领的口红印,在晨雾中发酵成溃烂的伤口。
鸢尾花与烟草的气息在潮湿空气里厮杀,最后都沦为下水道口腐烂玫瑰的陪葬。父亲和阿姨因为感情纠纷很快离婚了。
妹妹的奶粉罐里开始出现蟑螂卵,乳白色颗粒在奶粉中沉浮,像撒落的珍珠粉里混入了恶魔的种子。
妹妹的抚养权最终落在了父亲手中,而我,也成了这个破碎家庭的一部分。
法院判决书在茶几上积灰,边角被妹妹的乳牙咬出锯齿状的缺口,纸张纤维间浸染着隔夜啤酒的酸水
父亲在接连的离婚打击下,开始变得颓废、堕落。
他珍藏的机械图纸被酒渍浸成抽象画,圆规笔尖在泛黄的图纸上洇出褐色的血渍与威士忌的泼溅痕迹在纸面厮杀。
工具箱里的精密量具生满红锈,千分尺的螺纹间卡着凝固的呕吐物。
他酗酒成性,医用酒精兑着廉价威士忌灌入喉咙,玻璃瓶碰撞声在深夜厨房奏响安魂曲,冰箱冷冻层的冰格永远结着掺了伏特加的冰碴。
整日沉浸在酒精的麻醉中,试图逃避现实的痛苦。
而我,也成了他发泄情绪的对象。有时候,他会因为一点小事对我和妹妹大打出手。
那些夜晚,房间里充满了父亲的怒吼声和我们的哭声,声控灯在走廊明明灭灭,像窥视者的瞳孔。
我常常躲在角落里,数着墙纸霉斑形成的星座图案,那些青黑色的斑点连成扭曲的猎户座,而裂缝则蜿蜒成银河的裂痕。
抱着妹妹,她含着我的拇指入睡,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唾液与泪水在指尖凝结成咸涩的琥珀。
试图用身体为她遮挡那些无情的拳头。淤青在皮肤下开成诡异的蓝紫色花簇,指痕在脊背绽放成带刺的藤蔓,新伤叠着旧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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