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伙头亮剑，手刃孩儿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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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山与水交织的神秘世界里，生活着一种独特的生灵——娃娃鱼，又叫大鲵。它还有着孩儿鱼这般充满童趣的名字，作为中国特有的两栖动物，它宛如山林间的精灵，隐匿于长江、黄河、金沙江、大渡河中上游的山涧溪流内，在四川、贵州、广东、云南、陕西等十七个省区市的水域里，留下了自己的踪迹。

它们的栖息之所，多在海拔一百至一千二百米的地方，甚至有些勇者敢攀至四千多米的高处，在那山区水流平缓的河流、大型流溪的岩洞或深潭之中安身立命。白天，它们如同害羞的孩子，躲在洞穴或岩石之下，只有当夜幕如黑色的绸缎般笼罩大地，才会悄然现身。幼鲵们常像亲密无间的小伙伴，成群结队地聚集在乱石缝中，而成年的大鲵则偏爱独居，享受着这份静谧与孤独。

大鲵的模样，仿佛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它体长可达两米，好似一位身材魁梧的巨人，体重能有一百多斤。宽阔扁平的头部，配上那钝圆的吻端，像是戴着一顶独特的帽子。小小的眼睛，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而大大的嘴巴，仿佛能吞下世间万物。粗壮扁平的躯干，搭配着粗短的四肢，后肢稍长一些，指、趾扁平，在水中游动时，就像优雅的舞者在翩翩起舞。它们体表光滑湿润，头部背腹面有成对排列的小疣粒，恰似精心镶嵌的宝石。那以棕褐色为主的体色，会随着周围环境的变化而改变，宛如拥有神奇的魔法披风。

最为神奇的，当属大鲵的皮肤，它仿佛是一个多功能的生命保障系统。在含氧量较低的水中，这皮肤就如同一个高效的氧气过滤器，通过它，大鲵能与水进行氧气交换，获取生存所需。而在含氧量较高的水域，它们又能像人类一样，畅快地呼吸空气中的氧气。

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生活背后，却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夜晚，当山间的风轻轻拂过，溪水潺潺流淌，偶尔会传来一阵奇特的声音。那声音，宛如稚嫩而哀伤的婴儿啼哭，在寂静的山林间回荡，让人听了心生怜悯。

这便是娃娃鱼的哭声，它的音调忽高忽低，像是在演奏一首原始而自然的乐章，带着一种独特的节奏感，却又不完全遵循规律，仿佛是在诉说着自己的孤独与无助。这哭声清脆却不失柔和，既不会刺耳得让人烦躁，也不会沉闷得让人压抑。它可能会持续一段时间，像是在倾诉着内心深处的情感，然后逐渐减弱，直至停止，留给山林一片寂静，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幻听。

每一声啼哭，都饱含着娃娃鱼的情感。那是一种孤独的呼唤，它们虽习惯独居，但在这广袤的天地间，内心深处仍渴望着关怀与保护。它们就像被世界遗忘的孩子，在黑暗的角落里独自挣扎。在那漆黑的夜晚，当它们发出这哭声时，仿佛是在向整个世界呐喊：“我在这里，我需要温暖，我需要陪伴。”那哀伤的声音，穿透了层层山峦，越过了湍急的溪流，却始终得不到回应，只能在这空旷的山林间，一遍又一遍地回荡。

在那兵荒马乱、战火纷飞的年月，一日，郭振山“郭字陵光神军”一支伙头军在大包山的崇山峻岭间艰难前行。连续多日的急行军，让将士们疲惫不堪，粮草也即将告罄。

一天晚上，火头军们抵达了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旁，溪边怪石嶙峋，溪水潺潺流淌，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粼粼波光，听到似孩子的哭声，也许这就是军中将士们常说的孩儿鱼，火兵们知道四散开来，眼尖的伙头军张大宝发现，溪水中有个黑影一闪而过。凭借多年在山林间摸爬滚打、与各种野物打交道的经验，他敏锐地意识到，这可能是难得一见的大鲵。

这些水中的精灵，终生与水为伴，它们偏爱栖息在浅水溪流或幽深的地下溶洞之中。它们喜欢阴凉的环境，对炎热避之不及。它们通常选择在凉爽的夜晚外出活动，而白天则很少上岸，保持着一种神秘而低调的生活方式。

张大宝兴奋地大喊：“大伙快来，有口福啦！”几个火兵们纷纷围拢过来，只见他挽起裤脚，小心翼翼地踏入水中。溪水冰冷刺骨，瞬间让他的双腿失去了知觉，但他浑然不觉。他紧盯着刚才黑影出现的地方，目光如炬。

突然，大鲵再次现身，它摆动着粗壮的身躯，试图游向深处。说时迟那时快，张大宝与五个伙头军像一只敏捷的猎豹，猛地伸出双手，按住大鲵的头，有些火兵精准地抓住了大鲵的脚，体长一米八多，百十斤重的大鲵拼命挣扎，它那有力的尾巴拍打着水面，溅起层层水花，发出类似婴儿啼哭的声音，让人听了心生不忍。

他迅速回到岸边，将大鲵放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此时，周围已经围满了火兵，大家都好奇地看着这从未见过的奇异生物。张大宝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在阳光下，匕首闪烁着寒光。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姿势，正准备动手，一个老伙头急忙道，大宝，先不要杀这怪物，我们带回去献给郭将军。张大宝一听，这主意好，估计将军也没见过这玩意，正好拿它讨好将军，谋个官职。

暖炉底下的木炭越烧越旺，汤汁沸腾翻滚着，发出嘟嘟嘟的声响，将军们一边敬着酒，一边向大将军请教军事上的问题，江浩然一一回复，这鱼汤，加上野味一起煮，这汤汁真叫一个鲜，小夷蝉啃着鸡腿，喝着鲜汤，咋吧咋吧的小嘴，不断发出，呀……呀……呀……吃的不断发出那出满意声响。

那几十斤重的大莽子鱼肉片，很快就吃光了。

那个伙头又来了，他凑近郭振山的耳朵边，将军，我们伙房还有一个稀罕物，是什么好吃的？快弄上来啊，你不看桌上那大鱼吃完了吗，得令，那伙头调转身子快速而去。

不一会，张大宝带着几个伙头军，推着木车子，上面躺了一条黑乎乎的东西，身长一米八左右，体重达百十斤，好几个伙军化了好大力气才将它抓获，他们代表伙头军，要向大将军和夫人献礼。

几个伙头军迅速端来十几个大盆子，又备齐刀、刷子等处理鱼的工具，一场精彩绝伦的“斩杀孩儿鱼”表演正式开始！那娃娃鱼四条腿拼命挣着，仍在声声啼哭，仿佛在拼命抗议，声音凄厉得能穿透人的灵魂，吓得湘夫人像只受惊的小鹿，一头扎进江浩然的怀里。

“夫君，这娃娃鱼发出的声音像婴儿啼哭，我怕呢。”湘夫人娇嗔道，身子微微颤抖。

“夫人，别怕，不过是一条大鱼罢了”江浩然温柔安抚着夫人，“这娃娃鱼的肉质弹得能像皮筋一样蹦起来，质地细腻得如同春日里最轻柔的微风，鲜嫩顺滑得仿佛能直接滑进你的心田，入口即化。江浩然又补充道，这娃娃鱼是一种食用价值极高的两栖动物，其肉质细嫩、味道鲜美，含有优质蛋白质、丰富的氨基酸和微量元素，营养价值极高，被誉为“水中人参”，是一向被视为珍稀补品，娃娃鱼是目前存活最大的两栖动物，肉非常好吃，口味浓郁，肥而不腻，而且娃娃鱼对女人人体有非常丰富的营养价值，在医药上也有很多的用途。早在《山海经》里，就记录了娃娃鱼可食用，是“其形如鱼，四足，其音如婴儿，食之无痴疾。”如今我们大唐的贵妇人们把娃娃鱼请上餐桌，现在安史之乱，恐怕吃不上了。这鱼身上没有一根骨刺，可是营养宝库，富含优质蛋白质、维生素等，女人多吃，能让皮肤光滑得像刚打磨过的铜镜，对身体健康益处极大，你现在哪里像十年前在曲江池宴席上那般丰腴啊，湘夫人，夫君，人家差点在马尾坡被吓死了，哪能不瘦嘛，但我这地方不是挺丰满的吗！嗯……是丰满呢，即使夫人那一处不丰满，为夫也不会嫌弃呢，夫君真是天下第一好男人。

小夷蝉见这娃娃鱼叫个不停，柳眉倒竖，娇喝一声：“这怪东西，叫声这般诡异！”说罢，她拿起一旁大木槌，对准娃娃鱼的头部，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敲了下去。这一击，如同雷神发怒，娃娃鱼瞬间被敲晕，不再发出那令人胆寒的叫声，好似在这一击中，痛苦也随之消散。

张大宝与几个伙头军见状，立刻继续操作，手法娴熟得如同经验丰富的艺术家。他们先是在鱼的颈部割开一道小口放血，几个人抓住娃娃鱼的后脚部位，将它高高提起，那殷红的鲜血如同一股红色的溪流，汩汩流出，这一步可至关重要，直接关系到肉质的口感。

放完血后，伙头军们开始刮去大鲵外皮的粘液，一遍又一遍，仿佛在精心擦拭一件稀世珍宝，直到表皮不再滑溜为止。

他先是用匕首轻轻划过大鲵的腹部，动作看似轻柔，实则蕴含着十足的劲道。大鲵的皮肤十分光滑，稍有不慎匕首就会滑落，但张大宝凭借着精湛的技艺，稳稳地划开了一道口子。

只见张大宝稳稳站定，眼神专注而锐利，紧紧盯着面前的大鲵，仿佛在与这庞然大物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下一秒，他的双手如灵动的游蛇般迅速探出，那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几乎捕捉不到他的手势。眨眼间，他已手法娴熟地划开大鲵的腹部，动作精准得如同顶级的外科医生，每一刀都恰到好处，没有丝毫偏差。

紧接着，他顺势将手探入，那双手就像被赋予了魔力一般，轻轻一掏，便将内脏完整地取出。而那大鲵鱼籽、鱼泡一出现，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足有好几斤重，满满当当一大盆，颗粒饱满的鱼籽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仿佛是一颗颗珍贵的宝石，而那鱼泡则圆润饱满，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美味。

小夷蝉站在一旁，眼睛瞪得大大的，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除了平日里对鸡腿情有独钟外，心里可清楚着呢，鱼身上最宝贝的就数这鱼籽和鱼泡了。鱼籽，那可是营养的宝藏！其中的蛋白质含量高得惊人，丰富到足以满足身体对各种营养成分的渴望，每一口鱼籽下肚，都像是给身体注入了一股强大的能量，助力补充营养，让身体充满活力。鱼籽里还富含饱和脂肪酸和维生素，平日里只要适量食用，那效果简直就像给身体披上了一层坚固的铠甲，在一定程度上能大幅度提高免疫力，让人远离疾病的困扰。不仅如此，鱼籽中的钙质含量也极为丰富，吃了之后，仿佛给骨骼注入了一股强劲的生长力量，有助于骨骼健康发育，让孩子茁壮成长。作为一种高蛋白食物，鱼籽能为身体补充构成细胞的主要物质——蛋白质，这种成分在人体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就如同基石对于高楼大厦一般重要。同时，鱼籽中的维生素还能使体内的营养更加全面，此外，吃鱼籽还能轻松增加饱腹感，对于正在长身体的孩子来说，多籽食物如葵花籽、南瓜籽、亚麻籽等，那可都是宝贝。它们富含优质蛋白质、健康脂肪、维生素和矿物质，简直就是一个营养的大集合，能全方位助力孩子获得全面的营养。这些多籽食物中的蛋白质、矿物质和维生素，能像神奇的魔法棒一样，促进孩子的生长发育，维持身体的正常功能；其中的纤维质则如同肠道的小卫士，有助于促进肠道蠕动，改善消化系统功能，轻松预防便秘和肠道问题；而富含的健康脂肪，又能像忠诚的护卫，降低血液中的胆固醇水平，保护心脏健康；那些抗氧化物质，如维生素E和锌，还能增强孩子的免疫力，让孩子拥有健康强壮的身体。

再看那鱼泡，不仅肉质鲜嫩得仿佛能入口即化，口感绝佳，而且营养丰富得超乎想象。这鱼泡可是一种极为稀少的美味，珍贵得如同稀世珍宝。它不但味道鲜美，令人回味无穷，所含的营养更是令人惊叹。其中包含蛋白质、维生素、脂肪以及钙、铁、磷等多种微量元素，可谓是营养全面。鱼泡味甘，性平，入肾、肝经，有着神奇的功效，能够补肾益精，养血止血。同时，鱼泡中含有的胶原蛋白质，更是有着强大的作用，能促进生长发育，增强抗病能力，甚至还能延缓衰老，仿佛拥有让人青春永驻的魔力，由此可见，鱼泡的药用价值是多么高。

张大宝的动作一气呵成，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般顺畅，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周围十几桌的都尉们都看呆了，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嘴巴张得老大，脸上写满了震惊与赞叹。他们在军中摸爬滚打多年，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可如此高超的宰杀技巧，却还是头一回见识，心中不禁对张大宝的厨艺佩服得五体投地，暗自感叹这世间竟有如此厉害的人物，仅凭一手宰杀功夫，便让人刮目相看 。

处理完大鲵内脏，张大宝没有丝毫懈怠，便投身到刮鳞工序中。只见他双手快如闪电，上下翻飞，手中匕首仿若被赋予灵魂，灵动地在大鲵身上游走，每一下都精准无比，干脆利落。那匕首与鳞片摩擦，发出细微而规律的声响，仿佛在演奏一曲独特的乐章。眨眼间，原本满是鳞片的大鲵就被处理得干干净净，随后，张大宝刀起刀落，动作娴熟流畅，转眼间，大鲵便被分解成一块块鲜嫩的鱼肉、鱼皮、鱼肠、鱼肝、鱼血、鱼籽等，每一块都切得大小均匀，形状规整，尽显高超刀工。

没过多久，鲜美的鱼汤香气四溢，袅袅升腾，迅速弥漫在整个大帐之中。那浓郁醇厚的香味，勾得众人馋虫大动，纷纷吞咽口水。每桌都分得一盘鲜嫩的娃娃鱼肉片，众人迫不及待地喝着热乎乎的娃娃鱼汤，鲜美的滋味在舌尖散开，大家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对张大宝那出神入化的刀工赞不绝口，称赞声此起彼伏。

而张大宝手刃大鲵的全过程，都被大将军江浩然看在眼里。江浩然心中暗自惊叹，这火头军着实不简单，真是深藏不露，想不到火军之中竟藏着这般人才！他转头对郭振山感叹道：“我们身为统兵之人，必须牢记‘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唯有军士们吃得好、睡得香，养精蓄锐，在战场上才能奋勇拼杀。反之，一支军队若是饮食不佳，在战场上必然败多胜少。你瞧这些伙头军，个个身怀绝技，今晚这暖锅鲜鱼、山菌、蔬菜，做得都极为美味。你看我大夫人和女儿，吃得那叫一个香。这厨艺，比我二夫人小乔儿做的还好呢！”

郭振山一听大将军夸赞自己军中的伙头军，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脸上笑开了一朵花。江浩然接着吩咐：“你去给伙头军安排一桌，别让他们一直为我们忙前忙后，也让他们好好享受一番。带兵之道，在于爱兵如子，如此人家才会死心塌地跟着我们拼命。你再加一张凳子，把张大宝叫过来，我和夫人要敬他一杯酒。”

大将军这一番话，说得郭振山、薛万里、秦川江等将领们热泪盈眶，激动不已。众人纷纷端起酒杯，江浩然见状，赶忙说道：“诶，先别忙着敬我，一会儿张大宝来了，你们都主动些，别摆什么将军架子。人生而平等，并无贫穷富贵之分，不过是分工不同罢了。”将领们深知大将军胸怀宽广，爱兵情深似海，如此贤主，未来前途必定不可限量，心中暗自下定决心，要一心跟着大将军干，哪怕是赴汤蹈火，为知己者舍生忘死，战死沙场也毫无怨言。

这时，江浩然端起一碗鱼血，对湘夫人说道：“来，夫人，喝一碗这鱼血。”湘夫人面露难色，说道：“夫君，这生鱼血里怕是有虫子，怎能直接喝呢？还是倒进锅里煮一下吧。”江浩然点头称是，将那一碗鱼血倒进暖炉之中。这娃娃鱼血极为鲜嫩，放入暖锅后，若是久煮，时间一长，鱼血就会渐渐散开，消失不见。江浩然眼疾手快，赶忙用勺子捞起，说道：“来，夫人，这鱼血味道绝佳，香辣可口，口感脆软，还能美容养颜、开胃健脾、缓解疲劳呢。”

这边，郭振山正四处寻找张大宝，终于瞧见他匆匆赶来，便说道：“张大宝，你怎么才来呀？”张大宝赶忙行礼，回答道：“报告郭将军，刚才我在伙房又研究了几道娃娃鱼菜肴，一会儿便献上来，让大将军和夫人尝尝。”郭振山笑着说：“大将军唤你过来喝酒呢！”张大宝一听，满脸惊讶，以为自己听错了，忙道：“呀……郭将军您可别拿小人打趣，大将军何等尊贵，怎么会叫小人一起喝酒呢？”

就在这时，小夷蝉放下手中啃了一半的鸡骨头，像只欢快的小鹿般跑过去，拉住张大宝的手，说道：“叔父，坐……快坐呀！”张大宝看着大帅的女儿，只见她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宛如璀璨星辰，漂亮又可爱，让人忍不住心生欢喜。小夷蝉见他还站着，又说道：“再不坐，我可要生气啦！”江浩然也开口道：“大宝，坐下吧，是本将军唤你来喝酒的。”

张大宝一听，又惊又喜，连忙下跪行礼。小夷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腰带，说道：“不许多礼，快坐下吧！”张大宝这才起身坐下，他原本还以为刚才杀了大鲵，大将军要找他麻烦，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斩杀大鲵的手法竟得到大将军赏识。他赶忙站起来敬酒，湘夫人见状，温柔说道：“大宝无需紧张，你没看出来大将军是欣赏你吗？”

张大宝微微抬眼，瞟了一眼湘夫人，这才惊觉夫人美若天仙，肤如凝脂，体态丰腴，高贵典雅的气质扑面而来。她的一颦一笑，都散发着独特的魅力，回头一笑间，妩媚动人，倾国倾城，仿佛世间所有的光芒都汇聚在她身上，就算是六宫粉黛与之相比，也都黯然失色。张大宝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一时间，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脸也涨得通红 。

张大宝憋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那模样仿佛是在和内心的恐惧做着殊死搏斗，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磕磕巴巴、战战兢兢道：“夫人，小……小人这辈子连前线的影子都没摸着过，更别提冲锋陷阵了，实在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到底有啥能入得了大将军的法眼，让大将军赏识啊，这简直比登天还难呐！”

江浩然端起酒杯，脸上挂着如暖阳般和煦的笑意，和声说道：“来，大宝，我敬你一杯酒。”这话音刚落，就像是一道惊雷在张大宝耳边炸响，惊得他整个人差点像断了线的风筝，直接从凳子上栽倒在地。他双手慌乱地摆动着，连话都说得结结巴巴不成句：“大……大……大将军，小人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伙夫，这……这简直是要折煞小人呐，实在受……受不起啊……这要是接了您这杯酒，小人怕是会被老天爷降下的雷劈死！”

江浩然见状，微微皱了皱眉，佯装生气地呵斥道：“诶，大宝，一杯酒就把你吓成这副德行？你身上那股子本应如熊熊烈火般燃烧的热血军人的气势呢？都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听到这话，张大宝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浑身瞬间充满力量，“刷”地一下站起身来，身姿笔挺得如同那直插云霄的山峰，扯着嗓子大声报告：“报……报告，大将军，我张大宝胸膛里这一腔热血，滚烫得能把钢铁都给融化了，可现在呢，只能憋屈在厨房干些杀鸡宰羊的活儿，却不能奔赴那硝烟弥漫、战火连天的战场，像个真正的勇士一样奋勇杀敌，这简直比杀了我还难受！”

江浩然目光温和地看着他，语重心长地说：“你们火头军把饭菜做得香飘十里，让军士们吃得心满意足，浑身充满力气，有力气上战场杀敌，这同样是了不起的大贡献啊！”

张大宝却猛地摇头，那劲头像是要把脑袋摇下来似的，语气坚定得如同钢铁铸就：“不，大将军，煮饭炒菜这种活儿，随便从大街上拉个人都能干。我一心想着要奔赴前线，手刃敌人，报那血海深仇！这仇不报，我就算死了，也闭不上眼，鬼魂都得在世间游荡，不得安宁！”

江浩然闻言，像被定住了一般，微微一怔，心中暗自疑惑，这张大宝怎么会和敌军有如此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他忙追问道：“大宝，你老家是哪里的？”

张大宝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满是悲愤与沧桑，仿佛被黑暗笼罩，长叹一声：“回大将军，如今安史叛军四处烧杀抢掠，搅得天下大乱，百姓们苦不堪言。皇帝都自顾不暇，哪还管得了天下百姓的死活？大唐山河破碎，就像被巨人狠狠摔碎的琉璃，再难拼凑完整。百姓们流离失所，四处逃亡，哪还有活路？我早就没家了啊！家破人亡，这种痛苦，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天天在我心上割！”说完，他像是要将满心的痛苦都随着酒水一同咽下，端起酒杯，一仰头，一饮而尽，紧接着，压抑已久的情绪彻底爆发，他双手抱头，大声痛哭起来，那哭声撕心裂肺，仿佛能震破苍穹，那哭声里，满是无尽的绝望与哀伤，仿佛要将这世间所有的苦难都宣泄出来。

小夷蝉见此情景，心疼地拉了拉他的衣袖，奶声奶气地劝道：“大宝叔，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你要是有什么委屈，都说出来，我阿耶是大将军，他一定可以为你作主的！他的本事大着呢，能把天给撑起来！”

张大宝红着眼眶，苦笑着说：“小丫头，你还小，不懂这些。大将军再厉害，能管得了皇帝老子的事儿吗？皇帝一句话，就能决定天下百姓的生死，大将军在他面前，也不过是蝼蚁罢了！”

湘夫人在一旁越听越糊涂，心中满是关切，急忙说道：“大宝，你到底有什么苦处，都讲出来吧，说不定我和大将军真能帮上你呢。”

张大宝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决绝，缓缓开口：“帮我？人死了还能复生吗？您们可曾听说，在那睢阳之战中，全城竟有三万多无辜百姓被当成粮食吃掉！那可是三万多条鲜活的人命啊，堆起来比一座山还高！”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难以抑制的愤怒与悲痛，“那场战役，守城的士兵们面对兵力悬殊的绝境，区区七千人，硬生生对抗十三万叛军，那简直就是以卵击石，可他们没有退缩！付出了何等惨重的代价！虽说最后叛军战死了十三万人，可那三万多百姓的性命，又该如何偿还啊……他们死得太惨了，到现在，那冤魂的哭声还在我耳边回荡！”

但，那所谓的胜利，竟是用城里整整三万百姓的生命作为军粮换来的啊！一想到这，张大宝的声音都颤抖起来，几近崩溃地哭诉着：“我的阿娘，全家几十口人，还有那才几岁、天真无邪的孩子，全都被阿耶亲手杀死，煮成了人肉给守军充饥。这是千古未有的惨案，是天理难容的罪孽啊！”说着，他又伤心欲绝地痛哭起来，那哭声仿佛要将心中的痛苦全部撕碎、抛洒出来。

“可怜我阿耶，本是一介书生，不过是个小小的县令，在大唐最岌岌可危、风雨飘摇的时刻，却挺身而出，以瘦弱之躯扛起保家卫国的重担。他率领部众坚守城池，和叛军展开了一场又一场殊死搏斗，先后交战四百多场，硬生生‘斩将三百，卒十三万’，最终壮烈以身殉难。他用自己的生命，保住了唐朝的经济命脉，可代价却是亲手将家人推向了地狱！”张大宝哽咽着，满脸泪痕，“阿耶在玄宗开元末年考中进士，才华横溢，却因不愿屈膝巴结杨国忠，始终不得重用。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为了大唐，为了天下苍生，拼尽了一切……”

湘夫人昨天才和夫君从道长镜中目睹了睢阳之战的惨状，今晚又听到张大宝撕心裂肺的哭诉，心里像被千万根针扎着，难受至极。回想起当初，她悔不当初，眼泪忍不住簌簌而下，满心都是悔恨与愤怒：“当初我真是瞎了眼，根本没看透杨国忠那狼子野心，竟把他推荐给皇帝。他不仅害了我，更是将大唐百姓拖入了无尽的深渊！我真是罪该万死，可这世上，哪有后悔药能挽回这一切啊！”

江浩然得知张大宝乃是英雄张巡之后，心中满是敬重与感慨，当即起身，目光炯炯地看向众人，大声说道：“大夫人，二夫人，庄玄，振山，万里，川江，今天，我们代表二十几万九天玄武军，怀着无比崇敬之情，敬大宝一杯！为他那顶天立地的英雄父亲，干了这杯酒！”他的声音激昂澎湃，在营帐中久久回荡，“七千人，对抗十三万敌军，还能将其斩杀，这需要怎样钢铁般的意志和悍不畏死的勇气啊！我敢说，咱们各军将士只要有大宝父亲三分之一的勇猛，还怕灭不了那嚣张跋扈的蕃狗吗？”

他走到张大宝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大宝，逝者已逝，人死不能复生，莫要再哭了。你得振作起来，把这悲痛化作无尽的力量。你瞧你刚才斩杀娃娃鱼时那干净利落的劲儿，要是用在杀马削皮上，那该多好！”

“什么？杀马？”张大宝满脸疑惑，忍不住问道。

江浩然目光坚定，沉声道：“没错，杀马，但杀的是蕃军的马！我军很快就要与吐蕃军展开决战，我们的双刃玄钢大刀队专门砍削马蹄，长槊大队直刺蕃军心窝。到时候，必然会斩杀上万匹马的蹄子，那些马瘫倒在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与其让它们痛苦挣扎，不如给它们痛快一刀，杀了充当军粮，如何？之后把马皮、马肉晒干处理，储存起来，往后若是缺粮，拿出来当干粮、煮汤喝，也能解燃眉之急。”

张大宝一听是杀蕃军战马，顿时来了兴致，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心想：杀马如杀人，既能锻炼胆量，又刺激。他端起酒杯，恭敬地向江浩然敬酒，说道：“大将军，我干了！不过，要杀一万多匹战马，我们伙头军一天杀五头都算很厉害了，您可得调一千兵给我指挥，不然根本完不成任务！”

“给你一千个兵，这都不是事儿！”江浩然爽快地应下。

随后，大将军又补充道：“大宝，等我军一举歼灭三十万蕃军，你和你的兵圆满完成斩杀一万多匹战马的任务，我记你头功，你的团队记集体功！我还要升你为郎将，让你带领一个团，足足一千二百人的兵力！咱们杀回去，平定安史叛军，找尹子奇等人算账，为你的阿耶、阿娘，还有睢阳城战死的英勇卫士报仇雪恨！”

张大宝听闻此言，心中既感激又振奋，满心期盼着这一天早日到来，为家人和牺牲的英烈们讨回公道。

睢阳悲歌：张巡的荣耀与争议

至德二载（公元757年）年末，曾经将大半个唐帝国搅得天翻地覆、仿佛世界末日降临般的安史之乱，随着两京的光复，加之史思明那看似温顺实则暗藏玄机的归降，竟如同一场荒诞至极、令人胆寒的噩梦，似乎即将缓缓落下帷幕。

唐肃宗李亨在这岁末的关键时刻，果断干了两件举足轻重、影响深远的大事。其一，论功行赏，他宛如一位慷慨豪迈的赏赐官，将平叛期间立下赫赫战功、宛如战神下凡的臣子们，毫不吝啬地大肆册封、破格擢升，让他们尽享无上荣耀，成为众人敬仰的英雄；其二，秋后算账，对那些在两京失陷时，如同软脚虾般贪生怕死、跪地投降的朝臣，毫不留情地予以严厉处罚，以正国法、振朝纲。

而在平叛的残酷战场上，那些英勇捐躯、壮烈殉国，用热血和生命扞卫大唐尊严的烈士们，毫无悬念地都被追认为大功臣。他们本人被追赠高官厚爵，子孙也能因恩荫获得官职。他们的荣誉，那可是用滚烫似火的热血、无比宝贵的生命，在刀光剑影、枪林弹雨中浴血奋战换来的，受赏那是当之无愧、实至名归，他们的功绩将永载史册，被后人传颂。

然而，在论功行赏与惩处降臣的一片喧嚣之中，有一个人的奖惩，却恰似一颗威力无穷的核弹，于满朝文武之间轰然引爆，掀起了惊涛骇浪般的巨大争议。力挺他的人，简直把他捧到了九霄云外，在他们眼中，他的功勋犹如那高悬天际的日月，光芒万丈，足以穿透历史的重重迷雾，在岁月长河中熠熠生辉，名垂青史，成为千古传颂的英雄典范。

可贬斥他的人，对他的恨意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火，简直咬牙切齿，将他骂得狗血淋头，斥责他毫无人性，仿若来自地狱的恶魔。而这所有争议的源头，竟都聚焦于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吃人！这一行为，犹如一道无法逾越的道德鸿沟，将众人的观点割裂得泾渭分明 。

直至今日，这个人依然是无数历史爱好者茶余饭后的热门谈资，大家反复咀嚼、剖析他的事迹，争论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关于他的功过是非，各方观点犹如一团乱麻，又像是一锅毫无头绪的大杂烩，众说纷纭，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无法给出一个板上钉钉、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的定论。

这个引发千古争议、搅得历史学界和民间议论纷纷的人物，不是别人，正是在睢阳之战中一战成名、威震四方的张巡。

至德二年正月，刚登上皇位不久的安庆绪，犹如一只饿红了眼、饥肠辘辘的恶狼，贪婪的目光紧紧盯上了唐朝的赋税重地，那垂涎欲滴的模样，仿佛要将这片富庶之地生吞活剥。他迫不及待地谋划着进军两淮，妄图在大唐的版图上撕开一道大口子。

为此，他嚣张地大手一挥，如同恶魔下达黑暗指令，任命尹子奇为河南节度使，还恶狠狠地咆哮着，命令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攻下睢阳，那语气，仿佛稍有迟缓，就要将尹子奇生吞活剥。

尹子奇一接到任命，就像一阵裹挟着腥风血雨的黑色旋风，以令人咋舌的速度集结了十三万大军。那密密麻麻的阵容，仿若一片遮天蔽日的乌云，又似汹涌澎湃、能吞噬一切的黑色海啸，朝着江淮的门户睢阳，气势汹汹地碾压过来，所到之处，仿佛空气都被恐惧填满 。

睢阳太守许远得到叛军大军压境的消息，吓得脸色惨白，冷汗直冒，赶紧向张巡告急，那求救的信就像一道催命符。

正月末，张巡咬咬牙，放弃了守了将近一年的雍丘，带着仅有的三千人，像一支利箭，进驻睢阳。他的人马，再加上许远的三千八百人，拢共不过区区六千八百人。可他们即将要面对的，却是尹子奇那铺天盖地的十三万大军，这兵力差距，简直就像蚂蚁挑战大象！

在如此悬殊的兵力对比下，张巡等人却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一个个眼神坚定，仿佛浑身充满了无尽的力量，做好了与敌人殊死一战的准备，那气势，仿佛在向天地宣告：“我们绝不屈服！”

历史上那场着名的睢阳之战，就这样，在众人的瞩目下，缓缓拉开了血腥的序幕。

对于张巡来说，这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残酷恶战，每一场战斗都像是在地狱边缘徘徊；对于手握十三万大军的尹子奇来说，此战也将成为他一生都挥之不去的可怕噩梦，让他在日后的岁月里，每每想起都胆战心惊。

战斗刚一开始，随着尹子奇那一声震耳欲聋的令下，十三万燕军就像决堤的洪水，疯狂地涌上了睢阳城头，那场面，仿佛要把整个睢阳城瞬间吞没。

燕军一个个气势汹汹，人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争先恐后地进攻，在他们眼里，拿下小小的睢阳城，那还不是手到擒来，易如反掌的事情。可他们万万没想到，今天睢阳城头上站着的，可不是什么软柿子，而是让他们闻风丧胆的张巡！

只要有张巡在，由这六千八百名士兵组成的人墙，就坚如磐石，固若金汤，燕军想要靠近一步，都得付出极为惨痛的代价，每前进一步，都要留下无数具尸体。

在张巡的亲自指挥下，唐军就像一群无畏的战神，昼夜苦战，一次又一次像拍苍蝇一样击退了燕军那猛烈的进攻。最多的时候，一天之内竟击退了敌人二十次进攻，那顽强的抵抗，让燕军一次次铩羽而归。

连续十六天下来，燕军不但啥便宜也没占到，反而像割麦子一样，留下了两万多具尸体，那场面，简直是惨不忍睹。可睢阳城却依旧像一座巍峨的高山，屹立在尹子奇的面前，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