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十五号的过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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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号的母亲尖叫一声，那声音尖锐刺耳，划破了屋内令人窒息的寂静。她疯了一般扑向父亲的尸体，双手颤抖着抚摸父亲的脸，悲痛欲绝地大哭起来。泪水如决堤的洪水，顺着她满是淤青的脸颊肆意流淌，嘴里发出一声声凄惨的呜咽。

哭了一阵，她猛地转过头，双眼布满血丝，恶狠狠地瞪着十五号，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她声嘶力竭地咒骂着：“你这个恶魔！凶手！”

她的声音因愤怒和悲痛而变得沙哑，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直直刺向十五号的心脏。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朝着十五号扑来，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

十五号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躲闪母亲的攻击。母亲的双手抓挠在他身上，他却感觉不到疼痛，心中只有无尽的悲凉。他本以为父亲的死能让母亲看到他这些年的隐忍与痛苦，可母亲此刻的表现，让他明白，自己始终是个外人。

他看着眼前这个被悲伤冲昏头脑的女人，曾经无数次渴望得到她的爱，如今却觉得这一切都那么可笑。心，在这一刻彻底死去，如同被冰封在黑暗的深渊。

他想，或许这就是他的命运，从小到大承受的折磨在母亲的悲痛里显得微不足道。他木讷地承受着母亲的攻击，眼神空洞而绝望。

母亲的攻击愈发疯狂，她的指甲在十五号脸上划出一道道血痕，嘴里仍在不停咒骂。十五号的眼神从悲凉变得决绝，他缓缓从腰间抽出匕首。母亲还在张牙舞爪地扑向他，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

十五号猛地出手，那匕首带着无尽的绝望与怨恨，直直刺入母亲的心脏。母亲的动作瞬间定格，双眼圆睁，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涌出，染红了她的衣衫。

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身体缓缓地瘫倒在地上。十五号呆呆地站着，看着母亲逐渐失去生机，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只剩下这具逐渐冰冷的尸体，见证着这场悲剧的落幕。

十五号依旧握着那把染血的匕首，目光呆滞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母亲。他的身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机械般走到椅子前，缓缓坐下。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可他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他就那样安静地坐着，任由思绪飘散。屋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可他却浑然不觉。阳光渐渐西斜，余晖将房间染成一片橙红，他还是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