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幻术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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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幕”阿诺。

性别、年龄、外貌、甚至真名都不为人知的幻术大师。

第一届马戏大赛决赛选手。

引领马戏团超过二十年的业界元老之一。

魔法师玛雅的师父。

然而，撇开这些华丽的头衔，他在游戏中的作用微乎其微。

即使被解救后，他也不会加入队伍。

他只会坐在营地里，为玩家播放他们带回来的记忆磁盘。

他还会记录事件场景，并在玩家需要的时候重新播放。

类似于其他游戏中的“图鉴”功能。

虽然很符合幻术师的职业设定，但对玩家来说却相当鸡肋。

顶着主角师父的名号，吊足了玩家的胃口，结果却只是在营地里放录像。

因此，他得到了“偷窥狂”或“dVd租赁店老板”之类的尴尬外号。

但这只是他在游戏中的角色。

在这里，他展现出了一个马戏团团长应有的气场。

他逐一审视着面前的幻象，并根据其水平做出不同的反应。

对于粗制滥造，不值一提的幻象，他直接略过。

对于略有不足的幻象，他会给出一些指点，然后离开。

对于制作精良的幻象，他会要求魔法师做出一些变化或动作。

通常是该幻象能够做出的复杂动作。

如果对方能够出色地完成，他就会从怀里掏出一张邀请函。

终于轮到玛雅了。

弗兰克·艾德斯坦从她面具下传出的呼吸声中，听出了她的紧张。

其实她不用担心的。

玛雅的幻象，比帐篷里任何一个人的都要精致和逼真。

之前拿到邀请函的人，他们的幻象都比不上玛雅的。

我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她加入银幕马戏团，是既定的历史，她绝对不会被淘汰。

“嗯……”

站在玛雅面前的阿诺，摸着下巴，看着她制造的幻象。

小猫，风车，马车，秋千。

每一个都无可挑剔。

他的评价也毫不吝啬。

“完美。”

“谢谢。”

第一次听到“完美”的评价，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玛雅身上。

就在几天前，她还只能制造出像小学生涂鸦一样的幻象。

短短几天，她就取得了如此大的进步，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

“完成度真高。”

“真的有天才这种东西啊。”

“长得好看，脑子还好，真是不公平。”

人群中，羡慕和嫉妒的目光交织在一起。

“那么……”

阿诺开口说话，人群立刻安静下来。

他指着小猫说道：

“让它用后腿站起来跳舞。”

他用严肃的语气，提出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要求。

他对其他人的幻象，提出的要求都是更精细、更复杂的动作……

这其中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弗兰克·艾德斯坦环顾四周，发现大家都很疑惑，似乎没有人知道答案。

除了玛雅。

她握紧拳头，又松开。

显然，她很紧张。

“跳舞？跳什么舞……？”

“随便什么舞。简单的也可以。总之，是这只猫不可能跳的舞蹈。”

不可能跳的舞蹈？

他的话里有话。

玛雅深吸一口气，向幻象伸出手。

她的手中发出光芒，小猫做出了反应。

它直立起了身体。

但是……它的样子……

和人们期待的完全不同。

惨不忍睹。

咔啦。

咯吱。

小猫的身体以直立时的速度加速，然后腰部向后弯曲。

它的脖子像蛇一样伸长，脑袋拖在地上。

眼球从眼眶里凸出来，舌头疯狂地摆动。

尾巴在身体里穿来穿去，站立的后腿像稻草一样断裂。

现场一片死寂，鸦雀无声。

如同程序出错一般，被肢解的小猫幻象。

“啊……”

玛雅的手颤抖得非常厉害，就连其他人也能清楚地看到。

可以看到她脖子上渗出的汗珠。

对她来说，这相当于其他人的“崩溃大哭”。

为什么会这样？

幻术大师给出了答案。

“你的幻象很完美，完美得过了头。但那只不过是一个按照既定颜色、形状和动作进行重复的自动机器。

我们幻术师，是用名为‘形’的丝线操纵幻象的木偶戏演员。

你只是在重复记录，和记忆磁盘没什么两样。”

记忆磁盘。

他将玛雅定义为记忆磁盘。

小猫幻象之所以崩溃，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因为它没有“用两条腿站立”的动作数据。

“你的天赋值得称赞。你可以让成千上万的光点按照预先设定的规则进行集体舞蹈，那就是你的幻象。

从欺骗性的角度来说，它很出色。

但也就仅此而已了。不懂‘形’的奥秘，你永远成不了幻术师。”

说完，阿诺转身离开了。

玛雅呆坐在原地，愣愣地看着自己制造的幻象。

看着那只四肢扭曲，身体残破的死猫幻象。

***

她养的猫死了。

那是一场意外。

山体滑坡，落石砸中了它的头部，导致它当场死亡。

头骨凹陷，四肢扭曲，内脏外露。

玛雅面无表情地观察着猫咪的状态，然后得出结论：

啊，它死了。

然后，她回到家，像往常一样生活。

没过多久，就有人问她，

猫去哪儿了？

玛雅如实回答：

猫死了。

然后人们又问她，

尸体怎么处理了？

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