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p>

“如果有一天，我出什么意外死了，你会为我掉一滴眼泪吗？”</p>

会吗？</p>

不会的。</p>

沈律言一向不会为她的痛苦而觉得难捱。</p>

他握了握她的手：“做这种几乎零概率的假设没有意义。”</p>

江稚释然笑了笑：“万一呢？谁知道明天和意外谁先来？车祸、绝症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的。”</p>

沈律言像是想到什么不愉快的记忆，握紧她的手：“不会。”</p>

她竟然有种果然是如此的释怀感。</p>

紧接着，她听见沈律言说：“所以你不要死在我前面。”</p>

江稚忽略了心头阵阵的灼痛，她若无其事的笑笑：“好啊，我尽量长命百岁。”</p>

卖锁的老板打断了他们的话，看这对夫妻长得好看，忍不住就想多搭讪两句：“你们要不要在锁上刻名字啊？这样好像更灵验呢！”</p>

江稚望着手里的心形锁，沉默了会儿。</p>

沈律言拂了对方的好意：“不用了。”</p>

江稚的睫毛颤了两下，也不失落。</p>

两人平静的挂完锁，又被小摊上的老板叫住了，小老板拿着个相机，“拍张合照呗？照片洗出来免费送给你们。”</p>

长得这么好看，到时候留一张放在他的摊上，更能吸引游客。</p>

江稚刚想拒绝，沈律言紧紧搂住她的肩膀，“麻烦了。”</p>

除了结婚证上的照片，江稚和沈律言的合照屈指可数。</p>

她僵硬的被他搂在怀中，对着镜头也很紧张，男人似乎感受到了她的不安，压在她耳边用用温柔的嗓音：“别紧张，笑笑。”</p>

江稚靠着他的肩头，快门按下的那个瞬间。</p>

她对镜头扯起了一抹极淡的笑。</p>

老板当着他们的面把照片洗了出来，交到两人手里。</p>

照片上的两人，确实登对。</p>

两个神色冷淡的人，唇角都挂着若有似无的浅浅笑意，眉眼平和，神色极其温柔。</p>

小摊上的玻璃小橱窗上还贴着几张高中毕业生的合照。</p>

穿着蓝白色的校服，青春正年少，爱意正浓时。</p>

江稚望着玻璃上贴着的照片，失神了很久，指尖忍不住轻轻蹭了蹭，这曾经是她想象过的画面。</p>

而她高中毕业的时候，不配站在他身边。</p>

沈律言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挺好看的，我收起来了。”</p>

江稚忍了半晌，片刻之后，她低头看着地上两人的倒影，她说：“我出境了，照片也有我的份。”</p>

沈律言已经将照片收了起来，他说：“江小姐，我付的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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